067

　　璟和殿

　　舒如笙恢复身份又加上是小金朱雀的掌管者，本应该去朝堂一同议事。可她说后宫不得干政，便从未再去过朝堂上，又常常去璟和殿坐坐，下了朝翎恒邑告诉她朝上商议何事的。

　　林镇国把翎恒邑看过的奏折一一送到了璟和殿来，舒如笙一一翻阅一遍，说道：“闽州今日水灾那么多，冀州又有瘟疫，林公公朝堂上可有派人过去了。”

　　林镇国颔首称是，她走了下来将奏折放在桌上，说道：“林公公辛苦了，跟表兄说等我和舒妃说完找他去。”

　　林镇国行了礼便走了出去，舒妃知道舒如笙看的奏折自然不敢打扰，安排她到偏殿看。舒如笙等着林镇国离开了，才去了窗前往外看，现在已经是入了秋，倚着房子生长桂花，刚好生长在窗外屋外下，阵阵桂花香，扑鼻而来。

　　舒如笙听到关门声，才转身来，她以为是舒妃来了，可站在她的面前是并不是，而是太长公主。她脸色顿时变了许多，却沉默不语。

　　太长公主往前走了几步，她害怕舒如笙会像上次那样直接走。她小心翼翼，眼睛离不开舒如笙，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我话说完我就走。”

　　舒如笙依旧站在那个位置，眼睛看着旁边的装饰物。太长公主站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心中所想的。从你对太皇太后的态度，我就知道你知道这一切。”

　　舒如笙冷冷一笑，说道：“是。”

　　太长公主长长舒口气，说道：“那你能放下吗？你现在已经知道小金朱雀的用意，没人敢动你了。”

　　舒如笙走近她，看到那额前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了，说道：“放下，那是我的姑母我的姐姐。而且我已经放下一次了，可是你们是如何对待舒如笙的。如果她不是我，我不是她。她现在又该是什么下场，死亡还是让你们蹂虐。”

　　太长公主摇摇头，眼眶内已经有了泪水，说道：“不，我从未想过害你过。”

　　舒如笙看着她，哈哈一笑，笑的让人害怕说道：“从未？你们害过我，那年在郊外你们是怎么对我，太长公主那时候祁安雅是你最喜爱的孩子，你说过的她就是你孩子一样，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想杀，还说什么。”

　　太长公主面对她的指责，确实自己当时没有沐凌王妃祁氏那样去守护她。她顿时一时回答补上，舒如笙看着她这样，说道：“您确实是祁安雅心中地位同沐凌王妃祁氏一般，可当她知道原来你也是参与害死她。从那时她就死了，所以无论您多想她，都不要再打扰她。”

　　舒如笙说罢，就离开这个偏殿。  而太长公主则站在原地，呆住了。

　　舒如笙说完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气恼，她跑到璟和殿池塘前，默默落泪着。

　　“祁安雅你并做不了坏人，无论你怎么对姑母冷漠，你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对吗？”舒如笙听到声音急忙擦拭着泪痕，转身看那人是灵霜长公主。

　　舒如笙一时说不来话，灵霜长公主走到她的面前，说道：“不过，我并不是来说教你的。你所气愤的事，我何尝不是。我的母亲惇美人本来应该在世的，可是因为姑母的女儿不慎掉入池塘，刚好母亲的信物又恰恰落在京儿身边。”

　　舒如笙知道太长公主原本是有个女儿，是被先王的后妃推入池塘溺水而亡的，却没有想到是灵霜长公主的。她说道：“难道，没有细查吗？”

　　她宛然一笑，说道：“细查，母亲那时候不过是父王的妃子而已，又没什么背景又有谁在意她是不是冤呢？

　　”

　　舒如笙有些不解，灵霜长公主先前就不收别人待见了。说道：“那长公主是跟她们一样，觉得我冷血还是什么？”

　　灵霜长公主叹了口气，看着四周，冷言冷语说道：“也许在别人眼里你是这样的人，可我倒不觉得，她们确实要接受惩罚。  安雅，姑母她确实把你当作心尖上的人，她不敢同你姑母一样去对抗她们，因为那个人是她的母亲。终日，我看着她以泪洗面，有些让人不由得去怜惜她。”

　　舒如笙有些愣住，又马上开口说道：“灵霜，我知道这些年她心里的苦不是装的，但是我不能独对她好，如果对她好了，我怕我下手不了。”

　　灵霜长公主走前看着池塘上的水波，又转身看她，说道：“放心吧，她的性命我会照看着。难得有人能对付她，那你受苦了”

　　舒如笙看她心里的事好像郁结许久了，却说不出一句安慰话。灵霜长公主冲她笑着，就离开了这个池塘。舒如笙觉得这个笑容有点瘆人，才想着什么就看到常莞跑来，行礼说道：“小姐您在这啊，奴才找您好久了。”

　　舒如笙看见是常莞，便说道：“怎么了？”

　　常莞颔首，对着舒如笙说道：“没什么，就是去偏殿找不到您，又看到太长公主在，怕您去了别处。王上早已吩咐奴才了，要好好照看您，不让任何人接近您，伤害您。”

　　舒如笙听她这喋喋不休，深深叹了口大气，说道：“好的，常莞姑娘。现在呢，咱们就去找表兄，让看我平平安安的，你也完成她的任务了不是。”

　　常莞福了礼，说道：“奴才不敢。”

　　舒如笙瞧她样子，觉得好笑，笑着脸就去了翎恒邑那边去。

　　林镇国在门外看到舒如笙带着常莞走来，就不再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候，他等着舒如笙走到自己身边，便福礼说道：“长郡主，您来了？”

　　舒如笙看着林镇国在外头等着自己，看着门里面，说道：“是啊，表兄有人议事？”

　　林镇国一脸茫然，摇摇头说道：“王上没有人议事，正在看着奏折，长郡主请把。”

　　舒如笙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就走了进去。到了翎恒邑面前，行了礼说道：“表兄”

　　翎恒邑抬头看是她，放下奏折。说道：“雅儿，你来了？”

　　舒如笙点点头，又跪下了。翎恒邑见状要扶起她，但她却执意要跪着，她说道：“表兄，求您一事。您必须答应我，可好?”

　　翎恒邑一脸疑问，说道：“你先起来再说，我说过什么你要什么我只要能做到我就帮你做。”

　　舒如笙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等站稳了，她才说道：“今日林公公送来的奏折上说了冀州瘟疫已经有了数月，表兄不能亲自去，安雅可以帮您去一趟。”

　　翎恒邑听她这话，就呵斥道：“胡闹，你都说那里是瘟疫，怎么还能让你去。”

　　舒如笙预想他会有这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说道：“怎么不能让我去了，你说过的我是翎朝敦宛郡主，也是小金朱雀的掌管着。如今除了您谁也无法左右我，那么我就有权利去。”

　　“祁安雅，你的职责就是安心在京都呆着。瘟疫之事，我已经派表兄去了，你不用担忧。”

　　舒如笙又跪下，说道：“您本来让我要每日同你们都要在朝堂议事，但为了不让那些小人说咱们翎朝有两位权力者，所以我一直都看着是表兄处理完的政务。雅儿自愧自己不能用国家做什么，  但您知道舒逸教过我些许医术，您就让我去吧。舒逸哥哥不是也在京都，我让他同行，若是不让我去，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翎恒邑原本手上拿着是奏折，一手丢在地上，怒吼道：“祁安雅，你在威胁我。”

　　舒如笙磕着头，其余二人也急忙跪着，舒如笙抬头，说道：“不敢，只是我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表兄您答应我吧。”

　　“祁安雅”

　　“表兄，您是一国之君，我又是国家军队掌管者，百姓真处于瘟疫痛苦里，若是咱们只是派别人去，她们心中是如何想我们的，我们是她们心中的天下，若是我们不救她们，她们又能姓谁。”翎恒邑几乎和舒如笙同时说了这段话，只是舒如笙句句在理，让翎恒邑一时接不上话来。

　　翎恒邑亲手去扶她起身，语气从呵斥变为了温柔说道：“好，我答应你。”

　　舒如笙看着他，福礼说道：“表兄，谢谢您。”

　　翎恒邑自知说不过她，又怕自己像当年的王亦俊，便也屈服于她。自己这几日也听说，太皇太后还有太长公主常常找她，她以前都是唯她们为主，只是知道了事实，她每次遇见她们二人心里感想有有谁能理解的。瘟疫虽有风险，但至少能让她不见那二人许久，心情也不必那么低落了。

　　翎恒邑本想留她下来吃饭，只是她说天色晚了，不愿留在宫中，便让人送她回府去。

　　舒如笙路过祁安容的寝宫，本想进去，后又觉得今儿天色晚了，便只是路过。常莞见她每次路过祁安容寝宫，每次止步于此，却不愿进去。有劝慰她进去，但都被舒如笙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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