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质问
“上次这样一个人在林子里栖息，还是杀死四小姐的时候呢！”
罗晓飞正躲一处山洞内休息，洞口点了一团篝火，火焰灼灼，在寂静的山谷里发出噼啪声。有趣的是，每次逃命都是冬季，寒冷异常，甚至见不到什么野兽。
短时间内不可再回帝都，可惜龙雪山的地图也没有，想不被冷死就只能回幻雪城或是上冰镇，然而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个好选择，都有被雪泰派人围堵的可能。
思来想去，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了，再经由上冰镇离开，反正自己的储物镜里食物很多，活个把月也没问题。
罗晓飞想着，一边将寇青储物镜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扔在地上，价值不菲的是一对灵器细剑，另外还有些疗伤药和回气丹，灵草什么的放不进去，珍贵的丹药也没人敢放进去，这储物镜也只能当个移动粮仓。
“这剑还不错！”
罗晓飞随手把玩了一阵子，这剑有点门道，剑身细长，但不是光华的，而是像树干似的布满了纹路，剑柄处有一个阵法似的东西，注入斗气后那些纹路散发出光芒，很快就有四根斗气凝聚的针附着其上。
身手一刺，那细小的斗气针嗖得一声射进了岩石中，无声无息的，罗晓飞上前摸过那细小的空洞，也不知射得有多深。
“一件暗器？这倒是符合那寇青的嘴脸！”
罗晓飞想着，就将细剑扔到了自己的储物境内，找个黑市说不准能换点好东西。之后他又把储物镜找了几遍，真的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就干脆给扔了，他不需要两个储物镜，容易碎裂，战斗的时候放在身上很麻烦，还要分心照顾它。
因为储物镜很容易碎裂，破损后又没法修复，或者说就算修复好了，里面的东西也拿不回来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把特别珍贵的东西藏在里面，免得遗失了。
至于遗失的东西到底去了哪里，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据说就连制造储物镜的大师们也弄不清楚，可能掉去了某个奇异的空间里了。
罗晓飞一边胡思乱想着，就这么靠着山体沉睡过去了，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依旧黑沉沉的，寂静中，他忽然听到远处有悉悉索索的声响，立马惊醒了，似乎有人驾着雪车前来。
“宗主，那边洞穴里好像有人在里面！”钟美看向远处的山峰，刚才还见到火光可又忽然熄灭了，里面的人似乎不想被人发现。
“我也看见了！”
空蝉慵懒的坐在雪车上，望着远处的山洞道：“赶车过去看看，似乎是我们认识的家伙。”
钟美闻言，拉动缰绳，冰犬在她的驱使下转头跑向洞口处，待车停下后，几个人还未叫喊，里面的人却主动出来了，是前次在客栈遇到的罗晓飞。
“果然是你，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山洞里，我记得去青峰帝国可不是走这条路。”空蝉好奇道，很难想象罗晓飞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罗晓飞其实不想接近这个女人，她浑身上下都叫人看不透，还有解咒术的事更是引发了尸变，很难判断对方是否心存歹意，而且，要不是引发尸变也不至于搞得这么仓促，现在更是害得他要在龙雪山待上足足一个月才行。
“这还要多亏了你的解咒术法！”
罗晓飞阴阳怪气的道。
素欣掀开厚厚的帽子，说道：“说话阴阳怪气的，你小子好大的胆子！”
空蝉好奇道：“那精灵到底怎么回事？以你的能力应该解不开那个封印才对，又怎么会引发尸变的？”
罗晓飞闻言愣了一会儿，原来空蝉根本不打算让他成功解咒，再看这三人风尘仆仆的，心道：“按照她们的行程……她们应该是从幻雪城过来的，这几人不是早就离开了吗？难道她们在自己离开后，特意折返回去了？”
他如此想着，并未隐瞒，就将幻雪城
里发生的事告知了空蝉，罗晓飞试探道：“你可把我害惨了，精灵尸变导致它被焚毁，不久后我就要变成青峰帝国有名的通缉犯了。”
“谁能想到你手里竟有两颗地听晶石，我就说嘛，常人哪有那么强大的念力，竟然连那个封印都能打开。”
空蝉释然道。
罗晓飞心中疑惑更甚，空蝉似乎对精灵了如指掌，于是问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特别是关于那个精灵尸体的？”
“确实知道一点，但却不想告诉你！”
空蝉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转而说道：“我只能说一点点，那精灵尸体里包含的灵性早已消失，剩下的不过是厚重的憎恨与诅咒，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解开它也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难怪你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罗晓飞摇头说道：“想要得到东西的不是我，而是青峰帝国那位君主，他以为精灵的尸体能帮他长生，故而心心念念的，现在尸体毁了我也就成通缉犯了。”
“这却好办！”
空蝉抚掌道：“我们正巧要回京墨，就顺路载你一程如何？”
“去京墨帝国？我记得琳赛也在那边吧？”罗晓飞心中一动，向空蝉问道：“你们可要经过上冰镇？那里我暂时不能回去，帝国恐怕在那儿派了兵，等着抓我。”
“京墨帝国在西面，而青锋帝国在南面，我们不经过上冰镇而是要向西穿越冰原谷，你要是有兴趣不妨跟我们一起去京墨，我正巧有些事想找你确认一下。”空蝉手指敲着木车，眼神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罗晓飞才不想与她同行，此前被利用都没弄清怎么回事，更何况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至少要回去将事情安排好才行。
“你们可有龙雪山的地图？”
罗晓飞问道。
“地图？你要一个人走？”
空蝉看了一眼钟美，后者会意，在怀里拿出一卷羊皮，道：“这地图只有一份可不能给你，你可以抄录下来。”
素欣心急赶路，闻言抱怨道：“抄录？那岂不是要浪费很多时间？”
空蝉将素欣的帽子拉下来，把她摁在一边，说道：“老实的当个圣女不就好了，今天的废话还真多！”
罗晓飞接过地图，只扫了一眼又还给钟美，前世有经纬度的地图都看不懂，这种奇葩的地图就算抄录下来也是没用的，说不定会被误导进龙雪山更深处。
“我决定跟你们一起走。”
罗晓飞道。
“哦？怎么又改主意了？”空蝉显得十分开心，挥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说道：“那就上车！”
罗晓飞毫不客气的挤上去，答道：“因为我不认识地图！”
众人：“…………”
雪车并不大，素欣和空蝉并排坐在后方，钟美则在前方赶车，罗晓飞来了后只能挤到一边，好在身材瘦削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冰犬拖着雪车飞速奔跑，它们的后肢肌肉发达，六只冰犬拉着四人，速度不减，罗晓飞甚至能听到耳边狂风的呼啸声。
“空蝉宗主，你似乎懂得咒术？”半路上，罗晓飞忍不住问道，这个世界会咒术的人不多，肯花功夫研究的人更是很少。
“略懂而已，这是我早些年学会的把戏，也只是懂一部分。”空蝉说道：“我见你在那个小姑娘身上放了东西，所以你应该也是会一点点的，对吧？”
“确实会那么一点点！”
罗晓飞点头说道。
雪车似撞到什么凸起，整个木车咚得一声飞了起来，好在大家都是练武的，略微抓稳就能稳定了身形。
“真是抱歉了宗主！”
钟美在前说道。
罗晓飞见钟美如此小心翼翼的，也能猜测出空蝉实力很强，问道：“你可知道如何掩盖自身的气息？”
“掩盖气息？你是指哪个层面？”空蝉问道。
罗晓飞一听就知道有戏，连忙问道：“最好是彻底掩盖，叫人完全看不出来！”
“这却有点难了！”
空蝉摸着下巴道：“若是想掩盖气息，首先就是要改变斗气的波动，这一点可以通过散去气旋来达到，没有波动，其他人自然感知不出来；但若是想彻底掩盖气息，则需要模拟他人身上的念力，将自己的本质彻底掩盖。”
“如何模拟其他人的念力？”
罗晓飞皱眉道，念乃是记忆和精神糅合的产物，要是拥有他人的念力也就等于变成了其他人，到时候恐怕会迷失掉自我。
“很麻烦！首先你自身的念力必须十分强大，其二就需要将其他人的念力覆盖在身体表层，如此就能达到混淆天机的作用，到时就算是亲近的人都没法认出来，或者说，你在某种意义上就变成了其他人，拥有记忆和身份。”空蝉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想把自己变成隐形人吗？”
“……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意思，其实我就是想抽空回一趟帝都，至于混淆天际什么的，实在太夸张了！”罗晓飞满脸黑线的道，混淆天机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是神棍言论，里面的危险更不言自明，他其实只想回去看看小艾，顺便安排一下事情，干嘛搞得那么麻烦？
空蝉翻了个白眼，亏她还煞有其事地说了这么多，原来这小子只是想躲几个士兵的盘查而已，于是说道：“你把一身的斗气全散了，别人保管把你当个普通人对待，到时候很容易就能混进去。”
“这个未免太过粗浅，有没有既能运转斗气又能掩盖身份的办法？”
罗晓飞觉得散去斗气实在很危险，要是遇到两个武者打架，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殃及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但如果不散去斗气，因为斗气共鸣的缘故，那些曾经和罗晓飞动过手的人很容易认出他来，即便带着面具也没用。
因为武者的气息，身法，还有一些细小的动作都是常年累月的，不是说改就改，被熟人看到了，往往一眼就能认出来。
空蝉想了会儿，道：“去买一件遮掩斗气波动的斗篷不就行了，这种东西应该很常见吧。”
“受教了！”
罗晓飞抱拳道，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活在底层，许多东西罗晓飞根本没机会知道，甚至连雪莱都不如。
素欣瞥了一眼罗晓飞，说道：“真是个白痴！这等基本的东西都弄不清！”
罗晓飞懒得搭理这个小姑娘，从怀里拿出寇青的那枚戒指，问道：“这个到底是什么？又该怎么用？”
“这是引路戒指。”素欣抢着说道：“这东西还蛮贵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引路戒指？听起来似乎只能用来探路，这东西会很贵重吗？”
罗晓飞好奇道。
素欣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引路属于感知类魔法，这一类魔法要么巧夺天工，要么会消耗巨大的能量，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弥足珍贵的。”
空蝉点头道：“确实如此，感知类魔法虽然没有杀伤力，但其消耗的能量一点不少，而且布阵更是复杂千百倍，比那些攻击类魔法要精巧不少！”
罗晓飞听后一阵恍然，这就像前世的人们能造出原子弹却造不出“能问出世上谁最美，谁最丑”的魔镜一样，有些东西不能用威力来媲美其价值。
“这个戒指又该怎么用？”
“只需注入被追踪者的血液或是毛发，这东西就能自动追踪目标，范围大约是四十里吧。”素欣想了会儿说道。
空蝉竖起根纤纤玉指，摇了摇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十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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