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爷爷的欣慰与行动
世间最难能可贵的是坚持，像竹笋破土前的坚持，像飞蛾扑火的坚持，像石轩老爷子的坚持......
院门被轻轻地推开，头发有些霜白的石轩朝里面瞅了一眼，心里道了声果然。
这孩子一如既往地早起读书，这份坚持真是可怕啊，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石轩对这个孙子真是越看越满意，只是也愈加觉得惋惜。这份坚持要是放在武道修行上那该多好......
我一定要让玉儿走上正途！
捏了捏手中拿着的《掌法注解》，石轩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走进了院子。
“玉儿，在看书呢。”
石轩站在孙子面前微微探下身子说到。
石玉抬起头见石轩已经走到跟前了，连忙放下书要起身行礼。
“誒，不用见礼了，你看你的书。”石轩似是怕打扰孙儿看书，按住石玉道。然后自己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刚一坐下，就被冰冷的石凳来了个热情的见面礼。眼睛看去，见石玉凳子上垫着厚厚的暖垫，不禁扯了扯嘴角。
“玉儿，在看什么书呢？”石轩见石玉真的看书不理会他，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还未完成，不得开口道。
“《妖族详解》。”
“哦，这本书是得看，毕竟妖族是我人族的天敌。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玉儿可得多用点心。”
“爷爷说的是。”
......
“咳咳，不知道上次爷爷带过来的书你看了没有啊。”
“多日前就看完了。”石玉说道。
石轩一听，面露欣喜，连忙将手中的《掌法注解》放在桌子上。
“爷爷就知道上次的书你看完了，怕你没书看了，这次爷爷又为你带了本书。”石轩连忙说道，然后一脸希冀地看向石玉。
从书中收起精神，石玉看了眼桌上的书，面有不耐，正要说些什么，但是瞥到石轩的神色，心有不忍，改口道：“谢谢爷爷，玉儿会仔细看的。”
“好，果然是我的好孙儿！”
石轩站起身子，拍了拍石玉的小肩膀，心中十分满意。
“那爷爷就不打扰你读书了，屋外冷，去屋中看吧。”
“好。”石玉应道，但是身子却是动都没动。
摆了摆手，石轩没有坚持。自家孙儿自己清楚，除了下雨，每日清晨在院中读书从来没有断过。
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成，石轩转身就欲离去。
“爷爷，给我寻一把剑吧。”
“好！”
向来对自己孙儿有求必应的石轩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可是这次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你说什么？！”
“孙儿想要一把剑。”
放下书，石玉抬起头看着石轩的眼睛再次说到，稚嫩的脸上依然是淡然的神色。而另一边的石轩脸上却是像绽开了无数朵鲜花，五颜六色且无法形容的璀璨。
时间像是静止了，空间也似乎静止了，除了石轩微微颤抖的身体。
“好！”
几个深呼吸后，石轩重重点了点头，红着眼眶大步迈出了院子。
石玉看着石轩的背影，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在这里我是石玉，族人还在，爷爷，父亲母亲......
真好呢！
......
石轩出了石玉的院子后，就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去了石家的兵器库。
他没有问石玉为什么突然要学剑，也没有问为什么不学石家所擅长的掌法。在石轩看来，他孙儿选择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那么，自己只要给他找一把好剑就好。
器分九品，越往上自然越好。
或许是因为石家无人学剑的原因，作为曲阳城三大家族之一，石轩只找到了一把勉强不错的三品清风剑。
在他人眼中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剑，但石轩觉得这把剑配不上自家天赋异禀的孙子。
于是，石轩带了一票人去了颜家。
同为曲阳城三大家族，颜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听说颜家祖上是东剑山的长老,为宗门立有功德，得赏一柄五品碎星剑和一柄五品狂澜剑。
想必那两柄把剑如今都还在颜家吧......
吹了吹茶盏中滚烫的茶水，石轩心中思量起来。
“哈哈哈，石兄，今天怎么有空来串门啊？”
一身华服颜家家主颜正天从里屋走了出来，国字脸，两撇胡须。只见他朗声笑道，仿佛是至交好友来访。
别人或许不知，但是在这曲阳城内路人皆知两人的‘八卦’，两人可谓是斗了一辈子的冤家。
年幼时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是非常要好的玩伴，经常串门。但是习武后，两人的关系渐渐僵化。两人皆是一身傲气，谁也不愿输谁一筹。你追我赶，没有惺惺相惜，却渐渐生出间隙。
时至今日，两人依然是谁也不服谁，都是浑合上境的修为。
“颜兄，你我兄弟二人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都一把岁数了，往后还得多走动走动才是啊！”
石轩起身笑道，仿佛曾经的芥蒂都烟消云散了，脸上的笑容真挚得让颜正天一阵恍惚。
“那是自然！你我二人今日就一起叙叙旧，午时我让人烧点好菜，我们小酌几杯。”颜正天说道，心中却对石轩此行的目的暗暗猜测。
“吃饭就不必了，一会我还要去趟坊市。此行兄弟我是有些事情想麻烦颜兄啊......”
来了！
颜色不动声色，暗自警惕，听石轩继续说下去。
“我家那孙儿石玉天生奇才，却不愿学习我石家的掌法，独独对剑法情有独钟。你颜家世代学剑，藏剑丰富。所以石某此次前来，是想从贵族易得一柄好剑。”
狗屁奇才，听说那个小家伙还是个不曾蒙武之人！
对于石轩的厚脸皮，颜正天心中暗骂，嘴上却是一点不慢。
“原来是这件事啊！好说！我记得石玉小家伙和我家云儿是同岁，我家云儿如今已经是蒙武上境，想必你家玉儿修为也不低，当得一柄好剑。来人呐！”
颜正天大手一挥，就欲让人取剑。
颜云儿，四岁蒙武，六岁蒙武上境，是有望在十岁前蜕凡的天才。只要十五岁前蜕凡，必定会成为东剑山的弟子。而颜云儿如果十岁前蜕凡，将会是东剑山重点培养的天才弟子。
四岁前，石玉是人人称道的天才，四岁后，曲阳人口中的天才只有颜云儿。
颜正天的话显然是在嘲笑石轩。
但石轩仿佛什么都没听懂一般，一把拉住颜正天的手说道：“颜兄且慢！”
“怎么？怕我给你孙儿的剑不合适？这你放心，我会让人拿来上好的三品宝剑。”
“这个，颜兄......三品的宝剑其实我石家也有。”石轩说道。
颜正天心中了然，这石轩的目的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略一思忖，颜正天看向石轩说道：“四品宝剑也可以，但是你石家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的话其实我都准备好了，但是这个价值可是超过四品宝剑的......”
话已至此，石轩红着老脸说道。
“超过四品宝剑的价值？难道你还想换取别的东西？”
石轩却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颜正天。
“莫非你是想打我们家传宝剑的主意？！”
反应过来的颜正天瞪大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大喝道：“石老匹夫，这不可能！”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空气，周边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齐齐看向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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