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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危机


    刘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埋在了中东的垃圾堆下面,那里因为长期高温,和处理垃圾不良所导致的恶臭,常常使得自己工人昏迷过去。

  刘展并不是没在条件十分恶劣的环境待过,每当他身处困境的时候,他总是安慰自己。

  更糟糕的地方他都熬过去了,可是现在问题是,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待过比这里还要糟的地方了,也许只有刘展自身的内心强大,它才可以激发想象力,能够给人保有希望,只要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内心就会幻化成一片花海。

  刘展可不会甘心的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昨晚劫狱的时候,就证明了总统府的内部防范并不怎么严密。

  地下室门的门闩并没有插牢,而且在那之前,刘展还用液压扩张器弄松了插芯锁,刘展现在所需要的无非就是一点点运气而已。

  难道不是如此吗?

  刘展是怎么进来的,就应该怎么出去。

  虽然照明和闭路电视已经恢复工作,  但只要监狱警卫不抬头留意看,  那么这些也不都不成问题。

  等到警卫们昏昏欲睡的时候,  他会像只老鼠一样迅速逃进黑暗中等到今晚天色完全黑下来,  警卫放松戒备,  牢房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  他就可以逃出去了。  刘展这样安慰自已,  只要他一旦走出这扇牢门,  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外面的走廊有了动静,  刘展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声音越来越接近。  早餐检查时间到了,  警卫很快就会过来。  刘展非常讨厌只能坐着干等,  他的脑子在快速转动,  想着各种对策。

    如果等下警卫检查时发觉有异常就糟了,  想到这里,  刘展急忙冲向牢门,  这扇门是他逃跑路线上的一大障碍,  昨晚似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开了。  可是,  这会不会太容易了?

    万一警卫对松动的门锁起了疑心就糟了,  但话又说回来,  万一不能从这里面打开门锁,  他照样完蛋。

  机场的停车场有一棵掉光叶子的大树,玛丽就站在这棵光秃秃的树下,  想要弄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  上帝啊,  这实在是太冷了。

          玛丽一时冲动下了飞机,根本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连现在身上穿的衣服站在停车场都不适合,  更别说去做别的事情了。除了随身LV小提包里的东西,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刘展靠近门框间,  背靠着一边,  脚踩着另一边,  使出全身力气去推门,  然后加把劲再试了一次。  他不停地拼命推门,  直到累得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可是牢门任然纹丝不动。

  刘展现在还没有约瑟夫那些人手头上的人力的液压扩张器,所以即使刘展力大无穷,可是和这种死东西来硬扛,还是稍许不明智的,牢门根本动弹不得,刘展出不去了。

  玛丽蜷缩在光秃秃的树下,  冻得全身发抖,  试着理清脑子里的一团乱麻,  这时,  她听到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  

          波音涡轮风扇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震得周围的空气开始颤动,  然后她目送着飞往巴黎的飞机消失在清晨的天空中。  

          再过二十分钟,飞机就会离开伊利安的领空,亨利已经带着辛迪踏上了回家的路了。

  玛丽现在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凛冽的寒风顺着她的丝袜大白腿里面往身体里钻,  她之前鼓足的勇气似乎全被寒风带走了。  

          站在异国他乡的角落里,现在玛丽她已经被冻得全身僵硬,  为自己的愚蠢举动感到一阵后怕。

            心血来潮的时刻过去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刘展的生死系于她一身,可是关于怎么救刘展,  她一丝头绪也没有。

  刘展坐在肮脏的草垫上,  心里充满了悲寂,  如果没办法从这间臭气熏天的牢房里逃出去,  他就死定了,  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走不出这扇牢门,  等待他的只有灾难。

          雷恩和蒂亚戈将会非常乐意的把刘展转交给将军,就算是他们现在搞不定刘展,可是一旦雷恩把这个事情上报给了将军的话,那么等待刘展的将会是一整只的血清改造人军队。

  刘展又四下打量了一次牢房,  想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可除了墙壁上的刮痕他什么也没发现。  墙上写的日期是七年前的,刘展不懂旁边的俄语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起来像是祈祷文。  另外还有一个人名,波龙,后面只写了两个字,永别。

  刘展显然不想再继续思索墙上的留言意味看什么,眼下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早晨例行检查时,总统府的警卫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展现在真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觉得在这里每多待上一秒钟,情祝就会对目己非常不利一秒钟,尤其是来了之后,牢房亮起了灯。  

          他暗骂自己白痴,手腕上还戴着秦舒送给他的手表,这也是他的信念。然而,曾经的信念似乎失去了魔力,甚至会会因此而暴露他的身份,危及他的性命。

          必须赶快把手表藏起来,还有辛迪他们在离开时,  他们在混乱中丢到角落的野营灯,  也要藏好。  

          牢房唯-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是床上的草垫,  刘展迅速将手表和野营灯塞进老鼠咬的一个破洞里。  他刚藏好东西,  外面的门就当啷响了一声,他赶紧像只刺猬一样蜷成一团,  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只有呼吸时身体轻微的起伏证明他是个活人。

  牢门底部的小门啪的一声打开了,一个金属碗刺啦刺啦地沿着地板从外面推了进来。  

          刘展心里一阵阴寒,  喉咙深处感觉到一股冰冷的金属味道,  他拼命往下吞口水,  可就是冲不掉这股味道。  直觉告诉他,  警卫没有离开,  正站在牢门外隔着栅栏盯着他。

  “吃的,  浑蛋。  过来!"  警卫踢着门吼道。

  刘展只得老老实实地的假装过去了,  他非常缓慢地翻了个身,  耷拉着脑袋避开警卫的目光,  爬过去拿起饭碗,  然后再慢慢地爬回来。  冰冷的碗里是脏兮兮的燕麦粥,  混合着某种动物脂肪,  凝固成黏稠的一团,  里面嵌着一粒粒带壳的燕麦。  

  这种东西若是在华夏那样的大佬国面前的话,恐怕喂给狗都不会吃的东西,现在却要刘展吃下去。

          因为没有汤匙,  于是刘展干脆就端起碗,  喝了一口,  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那味道简直像是在吃肥皂。

            警卫的目光依旧盯在他身上,  刘展无奈的只好又吃了一小口,  警卫这才转身离开。

  刘展在确认了警卫已经离开之后,赶紧的从草垫上爬起来,  走到便桶旁,  将碗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进去。

  玛丽不是个自怨自艾的女人,  小时候父亲对她的性侵经历让她明白,  纠结于自己的不幸子事无补。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这种

  车子都是伊利安ZF注册的,属于公家财产,可以无视路面上的一些警察盘点,因为能在伊利安坐得起出租车的人,不是远方来的游客就是国内的富豪。

            出租车一直朝着伊利安的市中心驶去,  路过发电站时,  她看见高大的烟囱正向天空喷射着烟雾。  伊利安国民忙碌的一大开始了,  在阵阵寒风中,  男人戴上帽子,女人包好围巾,站在路边等待公共汽车。一辆破旧的公共汽车怨缓驶来,  车窗上布满泥垢,  带起的大量灰尘淹没了等在路边的人群,一辆桑塔纳老爷车在一个路口和出租车并排等红灯,是辆警车,玛丽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从座位溜下去藏起来的冲动,  她不能让警农看出她的心虚。

            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仔细研究着她,  按照伊利安的编制来说,他现在也算是半个国家公务员了,玛丽看到他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疑惑,莫非是他起疑心了?

  “去哪里?”  

          汽车再次发动时,  出租车司机问玛丽,  车子刚好碾过路面的坑洼,  颠得司机说话的声音直发颤。  玛丽只是朝市中心的方向挥了挥手,  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

  她需要找人帮忙,  央格鲁在伊利安只有外交专员,通常这都是由科里昂来办理的,现在他死了,也就悬置了,总而言之,央格鲁在这里没有大使馆,  只有名誉领事,  要不要跟领事联系一下呢?  或者求助米国的大使馆?  但是他们只会问一大堆问题,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玛丽的确有想过给远在伦敦的外交部打电话,  可现在央格鲁才刚过午夜十二点,  这时候所有的王子全变成了青蛙。  她被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除了坐在前面的司机,  她想找个出气的人都没有,  而且那个司机一句英语也听不懂。

            玛丽现在觉得十分无助,心头的恐惧像是一个拳头,  把她牢牢攥在掌心,  仿佛小时候听着父亲踏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一步步逼近,  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待。  

          不知什么缘故,  她现在的感觉跟当年一样,  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

  “去哪里,  去哪里?”  司机又在问她,  他们已经到了郊区,玛丽突然想到,  有一个地方她可以去。

  “云雾酒吧!"  玛丽对着司机的耳朵大喊,  似乎喊的声音越大,  对方越容易听懂。

  司机皱着眉头,  伸出一根手指掏了掏差点被玛丽吼聋的耳朵一脚踩下油门。

  雷恩总理这时候也坐在汽车上,  驶过伊利安的市中心,他对街上拥挤的人群和破败的街道早就失去了兴趣,街道上的外围区域已经停战了。

          蒂亚戈和巴托利亚都是老狐狸,不可能在巷战中消耗太多的兵员。

          现在伊利安市区内一片狼藉,给本就不怎么开发的地段,无疑又是雪上加霜了。

          雷恩总理虽然年轻时期也曾经充满激情,  为社会的种种不公大声疾呼,  如今的他更关注自己的利益。  

  他知道自己对事情太过于执着了,  总是不能放下,  也没办法相信别人。  这是他的缺点,  也是他的天性,  所以他在一见到刘展那个样子的时候,  心里就警铃大作。  直觉告诉他,  刘展是他的同类,  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好在刘展已经走了,  雷恩总理感觉如释重负,是时候该去解决麻烦了,  那个该死的叛徒,辛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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