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刀山火海

　　在民间，道士做法皆离不开祭祀。而祭祀的祭品各种各样，有动物、纸钱折的小人、水果或者素菜。而在诸多祭祀中，较为有趣的就是馒头祭祀了。相传在远古时期，较为大型的祭祀活动，除了将猪、牛、羊作为祭品时，更多的则是将活人的头颅斩下来祭祀。可这以活人祭品的祭祀方法虽然带着极度的野蛮血腥，但仍旧比不上人们心中为了生存所产生的那一份残忍。

　　    因为在古代人们生产力低下，落后的技术加上常年的战乱，家养的猪、牛、羊少的可怜。反而不断国与国之间打胜仗的那方捕获的奴隶人数众多，很多时候在他们看来，几条奴隶的命往往还比不上一只牛羊的价值。即使到了三国时期，这种方法仍旧十分盛行。不过在此期间，众所周知的诸葛亮不忍人命常常如草芥般轻易的被斩杀，于是他发明了用馒头代替斩杀活人以及牛羊的祭祀方法。这种方法说来也简单，就是拿五个白馒头用竹签穿插成人形，一个头颅加上四肢。而后再用蘸了上好的朱砂毛笔在白馒头上画上人的五官，乍一看还真是栩栩如生，恍若真人。就这样，以白馒头制作而成的祭品一直延续至今。民间大部分道士做法，皆以白馒头来充当活物的贡品。可在贵州的山区里也有那么一群法师，会用更加诡异的方法来祭祀，此次我们贵州之行就恰恰遇上了。

　　    二日后的早晨，我拿出再次订制的工作室外套让他们也披在外面，一同将收拾好的行李搬上车自驾开往贵州。因为叔公在书中叫我去贵州找“傩”，可我只知道贵州与“傩”有关的就是傩戏了虽然无法确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我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让抠鼻帮我找一个当地人，作为我们的导游，带我们找到傩戏最多的地方去看看。幸运的是，抠鼻告诉我他以前有个玩车的朋友叫火火，正好是贵州人。至于为什么叫火火这个奇葩的外号？据抠鼻说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飙车的速度上超越他的人。这个火火原本也在上海天天跟抠鼻一起赛车赚钱，但自从恋爱结婚后老婆强烈反对他继续做这事情，在加上这几年贵州老家的旅游前景很好，就回老家开了民宿。这次由抠鼻传达我的意思后，他让我们首站先到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一个叫板底乡裸戛村的地方，据他说那里有个比较古老的傩戏名叫“变人戏”用彝语称为“撮泰吉”。

　　  

　　    我好奇之下问起“撮泰吉”的含义是什么？得到的回复竟然是："就是通过特殊的方式让人人变鬼神的游戏，以此请老祖宗来保佑他们。"

　　车疾驰在告诉公路上，随着不断接近贵州，变得越来越好看。重岚叠嶂，郁郁葱葱的树木布满了一路。就仿佛进入了绿色的海洋。一路上我们三人也是有说有笑的。当然特别强调的是这次全程开车的人，自然是以“老司机”闻名的抠鼻同志来担当。一路上他开着我那辆越野车，脚下的油门除了去服务区和进收费关卡外，我就没有见他踩过。虽然时速超乎想象的快，但以这位“老司机”开车的技术配合我这辆车确实很稳。作为女生的阿河多次强烈提出减速的抗议，但最终被抠鼻找了一个说他自己研究过攻略，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开快，什么地方有监控的借口搪塞过去了。就这样，我们前后加上休息时间花了二天不到的时间到达了目的地附近的六盘水。

　　当天到达的时候已是深夜，我们把车子停在了火火的民宿里。说是民宿其实就是当地的老房子，在山脚下。不过整个民宿很大，是四栋连在一起的。经过他装修后，显得很文艺。这个季节人不多因为此时这边温度还是很低的，要再过二三个月才是旺季。不过，民宿虽然在山脚下，可周边也蛮热闹的。据火火说，旁边的乌蒙山上“撮泰吉”在这些年还是很受欢迎的，以至于当地政府也在竭力的招商引资打造了一条小小的商业街，都是当地的居民在卖一些土特产和小玩意。虽然时间很晚，但火火真的很热情，竟然一个人在吧台一直等我们到现在。不过我们大家都很累，匆匆的相互客气一番之后，便早早的去安排好的房间里睡下了。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就去楼下打了一套太极拳，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身后传来，我双手下压，气沉丹田收好式。转身一看，原来是火火。“三哥，好功夫啊。”火火依靠在门口，一脸微笑的说道。火火是八九年生的年纪比我跟抠鼻都大一些，身高不高一米七，但是人很壮实，平头。昨天见面时，他见抠鼻也叫我三哥，也就跟着他这么称呼我了。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他年纪比我大。但他执意说抠鼻的大哥就是他大哥，我见他一脸较真的样子，当下便先应承到。后来晚上回房间我私下问抠鼻怎么回事，抠鼻告诉我火火在刚来上海的时候，曾经遇到很多困难都是他帮忙解决的。再加上火火这人重情义，一来二去的就认了抠鼻当大哥。

　　“呵呵，不敢不敢，瞎练着活动活动身体，谈不上功夫。”我一边谦虚的应道，一边走到一旁的茶桌上，拿起刚刚准备好的擦汗毛巾将身上的汗水全部擦干。要知道正是这乍暖还寒之时，打完拳一定要擦干汗水否则寒气入体就麻烦了。“三哥，你等等。我叫小红给你把羊肉粉端来。”火火边说边将头转进了门里面，喊道：“小红，你羊肉粉煮好了吗？”“来啦！”只听得里头传来一道甜甜的女声。我赶忙站起身来，迈步向前道：“火火别客气，我自己去端就行了。”火火见状，连忙把我推回座位上说道：“三哥，你就安心坐下。你远来是客，皓瑜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你要是不让我好好招待你就是看不起我。”我刚想接话，这时门里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素色印花旗袍，一头乌黑的齐肩长发。粲颜素面微颔，那双纤纤素手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羊肉粉。口中发出吴侬软语对我说道：“来，三哥尝尝我的手艺。”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听口音这女人说的一口正宗上海话。怎么在这贵州呢？不过惊讶归惊讶，我还是连忙上前接过羊肉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一旁的火火这时指着名叫小红的女子说道：“三哥，这是我老婆。名叫李素，身边朋友都叫她小红，我俩凑一对正好是红红火火。叫习惯了，就一直叫她小红了。”“哦，你好你好，李夫人。”我起身招呼道。“你好，三哥。我常常听皓瑜提起过你的事情，久仰大名。”小红手挽着火火说道。“你们太客气了，都在一个劲的夸我。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还是先吃了这碗面先吧。”我心中想着这样你夸我，我夸你的也不知道夸到什么时候，还是借机结束这个对话。“哈哈，好的。三哥你先吃吧，我先去忙了。”小红招呼了一声，随即亲了火火一下又进去了。

　　    “嘶”我大大的吸了一遛粉丝入口。“好吃！”滚烫新鲜的羊肉，配以华润的米粉及各种调料和具有特色的油辣椒。这一下当真是温暖了胃，瞬间感觉很是幸福。不过一旁的火火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满脸的微笑中透露出小小的得意之色。想必应该有许多的客人吃过他们家做的羊肉粉都赞口不绝吧，但我不能够表现出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于是迅速恢复成一脸淡定的样子，扯开话题问道：“火火啊，问你个事啊。你们这附近哪里有道观啊？”刚一开口我就有点后悔，这里毕竟是贵州了都是少数民族，想必道教的普及率也不是很高。可没有料到，火火听我这么一问，突然来了兴致的对我说道：“三哥，这个事情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告诉你，我曾经在正月初三的时候，上过一回旁边的乌蒙山，那次正巧碰到板底乡裸戛村在举行'撮泰吉'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知道的，我虽然也是贵州人，但是在遵义长大，没有怎么来过这片。那次正好想开民宿来考察，在那次‘撮泰吉’上有个道士主壇，那一场表演的‘上刀山’'下火海'和'刹铧'当真是惊心动魄，精彩至极啊！”说到此处，火火下意识的掏出一包黄果树烟，“咔”的一声，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

　　    “啪”我惊的将筷子掉在了桌上，连忙问道：“什么？你说有个主壇的道士？”“呼”火火吐出了一大口浓烟，缓缓地说道：“是啊，主壇的道士，好久了大概是三年前了的事情了，不过在这三年里我再也没有见他出现过，应该都是因为当时发生的那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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