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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神秘老者 一


  叶求知大觉头疼,他若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倒也罢了,大不了到时候想法取得天运石,一走了之,其后的风波不关他的事。可他明白青梁派若有意为之,此计不成,必还有下次,总要得手了才肯罢休,他拿了后又怎能安心。

  正在他盘算之际,就见纪拾青告退了出来,走至一个隐蔽处,忽然隐身又转回议事大厅,在门侧暗伏了下来。

  叶求知与不当剑一见大奇,不知她要干什么,只觉得她行为诡秘,大异寻常。叶求知直觉西风山庄中人人可疑,心怀鬼胎,上至纪拾风,下至凌末尘,好似都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纪拾风从厅中出来,迳往后山而去,那纪拾青蹑手蹑足地跟在后面,一路尾随。

  不当剑轻“咦”了声,叶求知问道:“怎么了?”

  不当剑回道:“这丫头的隐身功夫可了不起啊,如非我亲眼见她隐身,骤然之下,也发觉不了。”

  叶求知道:“想必西风山庄的遁身术自有高明之处。”

  不当剑道:“这纪拾风的修为按说要比他妹妹的高,他们既然练的是同样的遁身术,那纪拾风又岂能看不出来,发觉不了她?”

  叶求知顿时也觉奇怪,沉吟道:“难道她另得明师指点?”

  不当剑道:“这个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她好似哪里不对。”

  叶求知问道:“有哪里不对?”

  不当剑道:“说不出来,总之不对。”

  叶求知清楚不当剑神觉惊人,眼力非凡,他既感到不对,那定有不妥之处,不由得暗暗留上心来。就见他们二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地来至山后的剑丘之前。

  那纪拾风站立在剑丘跟前,凝望了很久,脸上的神色变幻,一会儿迟疑,一会儿坚定,似心里有个主意拿捏不定,在左右交缠。

  叶求知只瞧得一头雾水,这纪拾风既然心中有事,为何不在房中思量,却对着一堆废剑默想心事?难道他爱剑成痴,又因庄中无可信任之人,故而将剑当作了亲人,与它们在心里协商?可他身上自有心爱之剑,又何必跑到这废丘里来?叶求知百思不得其解。

  那纪拾风又踌躇犹豫了一阵,终于一跺脚,叹了口气,似下定了决心,转身而去。

  不当剑见纪拾青仍隐在暗中,并未跟着纪拾风离开,心下微异,于是又分出一道神识,关注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那纪拾青从暗中出来,面向剑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似极得意,身子一晃,如一缕轻烟般地没入剑丘里。

  叶求知一愕,这纪拾青钻进去干什么,莫非在找东西?他蓦地一震,难道天运石便藏在这里不成?忽然想起纪拾风上次来这儿,乃是在他假冒了纪白神剑回归之后,原来他那次来并非特意为了埋葬断剑,而是来察看纪白神剑有没有来此取走天运石!而此次再来,显是纪拾青与他说了什么,使得他想取走又犹豫不决,最后仍是未拿。

  叶求知刹时想通了一切,心如明镜也似,忖道:“这后山防范薄弱,谁又能想到天运石便藏在这废墟里,这实叫人意料不到,高明之极!”

  叶求知将此想法与不当剑一说,不当剑大喜,运足神目往剑丘里看去,上下左右地搜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影一晃,纪拾青又从中冲了出来,满面怒意,显然一无所获。再问不当剑,不当剑也是怒气勃发。叶求知心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只见纪拾青恨恨地向前庄看了一眼,纵身往后山的庄外跃去。叶求知见她行为有异,忙叫不当剑跟了过去。

  便见那纪拾青走了一程,离西风山庄已远,突然身子一阵扭动,竟变作了一个老者的模样。

  叶求知与不当剑俱是一惊,一个人如要变换身体非化神以上不可,而此人竟化作纪拾青,能令纪拾风一无所觉,那变化之术岂非已圆通如意,运乎一心,臻至妙境!

  不当剑脚下一滞,如此高手,在他巅峰之时,自然不惧,可眼下他修为大跌,面对此人,怕不是其对手。

  只见那人身形不停,仍往前飞去,似对身后的二人毫无所知。不当剑道:“奇怪,奇怪。”

  叶求知道:“奇怪什么?”

  不当剑道:“这人怎地没有发觉我们,走得又如此缓慢,莫非是故意引我们出来?”

  叶求知心中一凛,这倒不无可能。可转念一想,天运石是何等大事,此人显然认为纪拾风业已上当,天运石便藏在这剑丘之内,他如此修为又怎容旁人也看了去,窥视在侧?

  他将这道理与不当剑一分说,不当剑再去看此人时,说道:“看来此人并非是故意隐瞒其修为,而是也如我这般,受伤后修为大跌。”胆气顿时一壮,问道:“可要将此人拿下?”

  叶求知忖道:“这人莫非是青梁派的?难怪他们胆敢向西风山庄动手,原来有如此高手!可他又怎么受伤了?既然他是青梁派的,计划已定,又何必再来骗纪拾风?难道他们对这计划仍无把握,不知它会否成功,所以先来试探一番?可怎么他与纪拾风之前的话语中,又直曝其秘?那显然不是了,那他又是何方势力?看来觊觎天运石的人不在少数,那么这消息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难道是那孔有方自认自身力量不足,所以祸水东引,将各方的势力全都引了过来,以此击垮西风山庄?”大觉此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严重。

  他对不当剑道:“拿下此人也好,正可问问他是何来路。”

  那老者正走间,忽然身上一紧,一股伟力骤然加之于身,难以动弹。他心中一惊,忙身子扭动,欲从这束缚之中挣脱。

  不当剑但觉此人便如游鱼也似,竟不怎么受力,东一扭,西一拐,乘虚抵间,生生地在他的束缚当中挤出一丝松隙来。他心中大惊,此非对道法理解达至极高的地步绝难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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