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选择何其多，但是……
第二日，禹家发生了两件事。
这第一件呢，广为人知，就是那件原本被认为摔碎的“玉雕”在祠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
于是，禹笙禹风姐弟之事便被揭过，禹家家主象征性地赏赐了一些东西，以示慰藉。
而这第二件，知道的人却少之又少，因为它发生在那个不起眼的青栀院。
“小姐，是谁那么缺德，把你的衣服都染了色。”捧着一堆全被染成青色的衣服，小然满脸愤懑。
禹清扫了眼那堆衣服，眼角不由抽了抽。她心中微怒，不过怒气很快就消失了，“搁这吧。”
将自己的衣服都染成跟自己脸上胎记一样的颜色，讽刺意味十足。但禹清稍微一想，就明白这其实不是挑衅打压，而是报复！
说到挑衅打压，自己那些姨娘兄弟姐妹常用的手段来来去去不过就那些：克扣，当面羞辱，背后造谣。
将衣服染色，手段虽新奇，但威力太小，像极了小孩子作弄人用的手段。
小孩？报复？
自己这几日得罪了哪个小孩？
女子唇角轻挑，此时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林玉那小小的身影，“真是个坏小孩，希望九弟以后能管教好她。”
小小年纪，嫉妒心跟报复心都是一等一的，这样的孩子若是无法教好，日后定成祸害。
“小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见女子只是在笑，小然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过去又如何？”跟一个小孩子斗，禹清显然不屑。
她一双素手在那堆衣服上轻轻抚过，便见衣服全都恢复如此。
“小姐，您真厉害，整个禹家能做到您这一手的我看没几个。”看到这一幕，小然不由赞叹道。
她家的小姐虽然低调，但却是最厉害的，有朝一日，禹家一定会后悔的！
“雕虫小技而已，没啥值得炫耀的。”女子收手，莲步轻挪，便已回到内屋。
衣服染色一事，她虽说不在意，但对于林玉这个潜在“祸害”，她还是警惕起来。
林玉上限在何处，她也看不透。当初，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发现女孩天赋很强，即便跟自己相比，也不弱分毫。
只是，有才无德，等她成长起来，必会祸乱四方。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貌似不足以形容她。那个女孩，长大后得到力量的手段可不只有通过男人。
只一眼，便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不得不说，禹清眼界之高远，世上少有人媲美。
她看到的这些，即便两世为人的禹风也没完全看到。
他当初收林玉为徒，只是觉得跟她有缘，顺便想把她调教成一个可爱的软软糯糯的小孩。
……
春风苑，女孩一脸春风得意。
她昨晚一晚没睡觉，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去干了一件事，所幸成功了。
一想到以后那丑女人只能穿青色的衣服，她就忍不住想笑。
“啥事让你这么高兴？”看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禹风忍不住问道。
“高兴就高兴呗，没啥原因。”女孩肯定不会将昨晚所做之事告诉他。
“呵。”少年冷笑一声，“昨天某人甩门而去，我还以为再不回来了，谁知这才第二天，就跑到我床前晃荡，生怕我看不到。”
“你以为我想跑到你面前晃？”女孩小嘴一撅，转而说道，“我是你的侍女，自然要尽职尽责，谁让你现在生活不能自理。”
“不错，不错，很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少年眸中划过一道亮光，“这样吧，今日我洗澡跟大小便之事都由你负责。”
“什么！”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人竟让她负责他的大小便跟洗澡，他还要不要脸。自己一个八岁女童，他都要欺负？
“怎么，不愿意吗？”
“哼！”女孩当然不愿意，打死她都不会同意。
她落难前也是一位娇养的大小姐，哪肯做这些下人之事。并且以她的报复心，若是禹风真逼着她做，日后她定会以十倍还之。
少年见她这副傲娇的样子，摇摇头笑道：“不想做也可以，我这里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叫我一声‘师傅’，我呢，从今天开始传授你各项技艺。”
“……”女孩盯着他，原本脸上的喜色全都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一片苦瓜色，“我可以选第三个选项吗？”
“当然，你如果想的话。”少年嘴角勾起，缓缓说道，“我觉得这第三个选项更适合你。”
“嗯？是什么？”
“将你脱光衣服倒吊起来，挂在屋外，让别人都看看，我禹家九少爷是怎么调教不听话的侍女。”
“啊……”女孩听完，小脸煞白一片，若真那样，自己哪还有脸活。
“所以，你还想听第四个，第五个选择吗？”
“无耻！”女孩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虽有选择的权力，但选项都是对方定的。自己今天若不喊他一声“师父”，他后面还会有千百种手段对付自己。
“无耻也是一门技艺，你若是能把为师的‘无耻’全学到手，那日后出去闯荡世界也会多一份安全保障。”
“哼，净是歪理。”想当初，自己父母教自己的时候，那都是教一些伦理道德，教一些做人准则。
可……他们都死了。
一想到自己家破人亡的事实，女孩的心动摇了，她突然觉得禹风说得未必是错，但凡能让自己更好地生存下去，那都是适合自己的技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突然有些明悟的林玉喃喃道。
“嗯，就是这个理。”少年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两世虽然都不是坏人，但也跟好人搭不上边，或许这也是他为何活了一世又一世的原因。
“努力做个连老天都不愿意收走的人吧。”
“是，师父！”这一声“师父”，是女孩第一次心甘情愿喊出来的。
她此刻觉得跟着禹风，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因为那个人从来不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堪。
风轻云淡，将一切尽数掌控在手中，这或许才是他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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