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选择
清澈见底的小溪流中，溪水轻快地奔腾流动，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小鱼穿梭其中，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一小片水花。
溪流四周树木葱郁，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水面倒映出树影，再铺上一层斜阳，颇有一种“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美感。
溪畔，林月正坐在岸边欢呼着，清丽脱俗的脸上写满了开心。洁白的裙子被撩起覆盖在大腿上，露出白皙晶莹的小腿，一双小巧玲珑的葱白的小脚丫子正在淌水，溅起大片水花。时不时地，有些小鱼撞上了她洁白的脚丫，便会引来一阵欢呼。
林夕站在远处，看着如精灵般的林月，会心的笑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白天都陪着林月在各处游玩，只有晚上才会苦修。林月也很珍惜这段时间，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有林夕陪伴，林月心中自然欣喜万分，属于少女该有的天真烂漫全部回归，那绝美的脸上总会绽放让人失神的笑容。
“林夕，你快过来，这些鱼儿好有趣哦。”林月回头对林夕大喊，声音圆润轻快。
“姐姐，这些鱼儿怎么有趣了？”林夕漫步走了过去。
“弟弟，你看，那些鱼是不是都围着我的脚？它们好蠢哦！以为我的脚是食物，赶都赶不走！”林月指着她的小脚丫道。
林夕闻言，也有了兴趣。加快脚步，来到了林月身边。
入目所见，水中林月的小脚丫更加洁白晶莹，似乎还散发着一种微光，也不知是否是水中光影所致。不过，洁白的小脚丫周围的确环绕着一大群色彩斑斓的小鱼，争先恐后的往林月浸入水中的小脚丫撞去。哪怕林月故意用力搅动水花，那些小鱼也没有退去，似乎并不俱怕林月一样。
看了一会儿，林夕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林夕发现，这些小鱼为了撞到姐姐的脚丫竟然相互之间还打斗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在夺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林夕不解！这件事太诡异了！
就算这些小鱼不怕生人，可这也太热情了吧？
“林夕？”林月疑惑地喊了一声。
“姐姐，的确有很多小鱼围着你的小脚丫呢。可能是它们都被姐姐的美丽给迷住了吧。”林夕轻笑起来，语气轻松，其实心中却已警惕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必须小心警惕，不能让姐姐受到丝毫伤害！
“胡说！”林月脸上有些羞红。什么叫做被我的美丽给迷住了？一群小鱼懂什么！不过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姐姐，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姐姐的魅力真大！”林夕继续赞美。
林月白了林夕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时间逐渐流淌，直到夕阳将落，林夕用魂念将水里探查了遍，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有那些小鱼越聚越多，不停的撞击着林月洁白的小脚丫子，引来阵阵欢笑。
“姐姐，天快黑了，我们要回去了！”林夕看了看天色，对一脸开怀的林月道。
“啊？就天黑了吗？”林月黛眉轻蹙，轻声问道。
“是的。姐姐，太阳快要落山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林夕答道。
“时间过得好快哦。我们回去吧！”林月舒展眉头，露出绝美的笑容。
将洁白的脚丫从水里抽出来，林月放下裙摆，站起身来。
溪水中的小鱼因失去了目标，转了几圈后，逐渐散去。
整理好裙子，“看着”林夕，林月忽然道：“弟弟，今天你背我回去吧。”
林夕眼中有些惊讶，随即微笑道：“好的，姐姐。”
自从上次背着姐姐去正厅，之后林月都不让林夕背了。每次林夕要求，林月都红着脸拒绝了！没想到今天林月却是主动提出要求。
林夕蹲下身子，单膝跪地，等林月上来后，林夕最后看了一眼小溪，便起身往家走去，只是心中依旧有些疑惑残留。
这次林夕没有奔跑，而是一步一步走得很稳，林月趴在林夕的背上，几乎都感觉不到有丝毫的摇晃。林月的头轻轻靠着林夕的肩膀，眼中虽然没有神采，却弯成了月牙，脸上也露出了幸福、安宁的笑容。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林夕早早的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后，与姐姐、刘伯共用早饭。
饭后。
“姐姐，我要走了。”离别的话终究要说出来。
林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带着不舍之色，可依旧道：“去吧，姐姐支持你！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通过测试的！只是……以后能不能……多回来看看？姐姐很想念你！”林月面带祈求之色，“看”着林夕。
“姐姐。”林夕心中突然有种刺痛感。
“姐姐放心！我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林夕郑重地道。
“姐姐相信你！”林月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在眼中打转，可就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
“姐姐。那……我走了！”林夕强忍着不去看姐姐的眼睛。
“刘伯，请帮我照顾好姐姐！”
“少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刘伯郑重保证，同时嘱咐：“少爷在青玄殿修行也要注意安全，外面不如家里，武道的世界充满了危机，少爷还需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记住了，刘伯。”林夕点头。
“姐姐，我走了。”最后看了一眼姐姐，林夕转身朝门外走去，脚步很快。
“林夕！”林月大喊一声，眼泪奔腾而出，梨花带雨。
林夕脚步顿了一下，可却没有回头！
“林夕！别走好吗？”离别在即，林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哀求起来。
林月不舍。这一去，从此就是两个世界！哪怕林夕答应有时间就回来，可终究与以前不一样了！
况且，武道之路危机四伏，这一去，也许就是天人永隔！
林月当然不希望林夕为了自己的眼睛而进入那个血腥残酷的武道世界，她宁愿自己永远看不见，也不愿林夕冒险。
林夕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脚步越来越快。
“林夕！”林月脸上带着泪花，追了过去，可才跑了几步，便被门槛绊倒在地。
“姐姐，回去吧！”林夕大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一会儿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林夕不敢回头！林夕怕自己看到姐姐的哀求而放弃去青玄殿修行，若放弃，自己的确可以与姐姐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但姐姐的眼睛却永远都没有希望看到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林夕不愿姐姐永远都活在黑暗的世界中，所以只能暂时放下相聚的时间！
一边是家的温馨、姐姐的呵护，一边是危机四伏的武道之路和治好姐姐眼睛的希望，林夕尽管不舍，可还是选择了后者。
虽然林夕已经得到了清神果，可那只是运气好，否则，以林夕的实力，就算找到了清神果，也无法打败守护妖兽，最多只是送死罢了！
而这还仅仅只是四品灵药清神果而已，更别提六品灵药地胆了！
若无绝强的实力，怎能得到？
只有进入青玄殿，努力修行，提高自己，才能有机会有实力得到地胆！
林夕终究还是走了！
林月伏在地上痛哭，她是多么希望林夕能够留下，不仅仅是为了陪伴自己，更重要的是，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武道艰辛，稍不留神，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谁又知道她当初摸着林夕胸侧渗血的伤口时，心中有多么的恐慌！
那是一种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至亲的痛苦和恐惧！
这种恐惧仿若蚀骨销魂的毒药，深深地渗入到了她的灵魂深处，成为无数次午夜梦醒时的惊魂。
林月真的不愿林夕踏足武道之路，尽管这可以为她的眼睛带来希望，可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可以看不见，却绝对不能失去林夕！
这十几年来，林月的世界一直都是以林夕为中心，可以说，林夕几乎占据了林月的整个世界。
先天失明，令林月的世界本是一片黑暗，直到林夕出现，让林月有了一个玩伴，同时也承担起姐姐的责任，林月这才坚强开朗起来。
儿时的哭哭笑笑，稍稍长大后的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的守护和付出，以及后来漫长的等待和相聚的欢笑，林月在林夕身上寄托了太多太多的情感！若林夕哪天永远的离去了，林月必然会香消玉损，无法独自存活！
离别在即，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挽留林夕，只要不踏足那个世界，便不会有危险！
哪怕明知没有用，她依旧苦苦哀求，希望在这最后关头，林夕能够回头！
可是，林夕又怎能回头？！
姐姐的眼疾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林夕心中！每次看到姐姐美丽却无神的眼睛，林夕的心都会抽搐的痛！
为了让姐姐看到这个世界，他可以付出一切！
两种表现不同却同样至浓至烈的爱使两人心中都充满了感动和幸福。只是，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林夕还是选择了踏足武道！
林月知道林夕性格坚韧，一旦做出了选择，便不会后悔！只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一如当初先斩后奏的跑去青玄殿，一如后来坚持不懈的修炼功法！
“林夕，你一定要好好的。”林月轻声呢喃，泪眼朦胧。
“我不准你出事！”
林夕已经选择了踏足武道，林月只能为其祈祷，祈祷林夕能够平安的走到巅峰。
“小姐，起来吧！林夕少爷吉人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刘伯老眼也有些湿润，可还是强行忍住，安慰林月。
“林夕，不管你选择走哪条路，姐姐都会陪着你，为你祈祷！”林月站起身来，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令人心痛的微笑，轻声低语，然后快速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串泪花被风吹落到路旁的一朵鲜花上，让其看起来格外惹人疼爱、怜惜。
离家不远的地方，林夕站在那里，魂念涌动，听着姐姐的痛哭和轻语，脸上流下两行热泪。
“姐姐，对不起！原谅我的选择，等我找到地胆治好姐姐的眼睛。我保证，一定听姐姐的话，永远都陪着姐姐！”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林夕快步朝青云城走去。
这一次，林夕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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