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挑衅（求收藏）
距离轻音姑娘献曲还有一个时辰，林夕在梁玉瑶的带领下，在繁华的虎牙城中闲逛。
街上行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男女，两两之间依偎在一起，脸上染着一层红霞，说着一些情话。不时有一些定力不足的男子偷偷投来视线，注视着温婉可人的梁玉瑶，而后在女伴一阵娇骂怒喝之中不舍的移开视线，临去前还不忘回头给林夕一个羡慕的眼神。
林夕摸了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正经，时刻保持着与梁玉瑶落后半个身子的状态。
大街宽敞无比，青石铺就的地面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形成一个赏心悦目的观赏图案，两侧的店铺全部大门敞开，将自家最珍贵的物品拿出供人选购，各色灵力灯火通明，或耀眼、或绚丽、或宁静、或雅致。
一座座楼台之上，一位位挺立如松、身着厚甲的武者正在执勤，维持城内的秩序。
各处广场、水榭和高楼暖阁之中，歌舞不断，靡靡之音酥人骨髓。
前行了一段距离，梁玉瑶突然停下脚步，让专注于其他地方风景的林夕差点撞到她的身上，不过，虽未撞到，脚却已经迈出一步，正好踩中那只绣鞋。
梁大小姐满脑子黑线，林夕赶紧缩回了那只脚。
“咳咳……”林夕轻咳两声，不去看那张愤怒的容颜，转而专注的注视着身边的一处巨龟雕像，心中思考着那水为何会从那巨龟的嘴里不停的喷出注入到周围的小水池中。
梁大小姐愤懑，一路而来的端庄宁静的气质瞬间消失，恨恨地踩了林夕一脚，而后恢复大家闺秀的气质，面带柔和的微笑，在周围之人或明或暗的视线下，优雅的走向前方一条小河。
林夕踢了踢脚，麻木感才渐渐消失。带着无奈的表情，快步追上前去。
小河不大，最宽敞处也不过二十来米，最窄处仅仅只有十一二米，小河贯穿全城，与上游的小湖连通，在四周光辉的映照下，水面泛起一阵阵五颜六色的波光，绚丽多彩。
河两岸已经布满了人群，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怀的笑容，气氛极其热闹喜庆，像是普通人过年一般。
林夕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他无比思念姐姐林月。
“林夕弟弟？林夕弟弟？”一只雪白的玉手在眼前晃悠，林夕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梁玉瑶轻声问道，目光柔和。
林夕微低下头，避开那让他心中不安的目光，轻道：“没什么。”
“走吧，我们去买灯盏，等会儿‘星流灯月’就要开始了。”
“什么是‘星流灯月’？”
“‘星流灯月’是虎牙城灯火节一个传统的节日仪式，在这天夜里，每个人都可以许下一个心愿，然后将灯盏在这条小河放出，如果灯盏能够平安的到达小河下流的湖泊之中，那就预示着许下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怎么样，很好玩吧？”
林夕点头。
两人来到一处露天摊铺前，买下了两个灯盏，分开拥挤的人群，来到河边。
不久的等待之后，在一阵畅快的欢呼之中，陆陆续续有人将灯盏点燃放下，然后满怀期待的注视灯盏远去。
各色灯火在灯盏之中安静的燃烧着，水面映射出一个个圆圆的光盘，好似月入水中，平视时又好似有万千星星浮在水面，极为壮美。时而有些水花溅入灯盏，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灯火便小了几分。
林夕将灯盏点燃，银白色，好似一个小月亮，梁玉瑶也将灯盏点燃，一团红光闪亮。
梁玉瑶收起玩笑之色，一脸沉静、端庄。
她轻闭双眼，片刻，心愿许完，她将灯盏放下，美目定定的注视着它远离。
林夕注视着手中的灯盏，失神了片刻，轻叹一声，心中呢喃：“希望远方的姐姐，一切安好。”
灯盏随水流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极远的黑暗之中。
“走吧，轻音的献曲快要开始了。”
两人沿着河边的走道，漫步前行，快要接近前方的小湖之时，他倏地停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小河下游的小湖中，一个明亮的银白色灯盏慢慢进入其中，被一个老者捞起。
“奇怪，这个灯盏怎么一丝火光都没有减弱？”他想了想却没有思绪，于是便摇摇头放弃了。
微弱的红光传来，小湖迎来了它的第十三个灯盏。
梁玉瑶驻足询问：“怎么了？”
林夕笑道：“你的灯盏已经到下游的小湖了。”
“真的？”梁大小姐大喜，可随即又失落起来，瞪了林夕一眼，“下游小湖离这里这么远，你怎么知道？以为我很好骗是吗？”
林夕哭笑不得，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可以用魂念探查吧。
无法，他只能沉默。
“好了，姐姐相信你了。”梁大小姐开恩，随后又小声咕哝着：“从哪里学来的哄女子开心的手段？”
林夕半天没有回话，敢情自己说了实话反而被当成了专门哄女子开心的谎话了！
不过，一想到那盏银白色的灯盏和那个心愿，他的心又静了下来。
“谢谢你。”
“没事没事，这次哄人的手段没有用好，还有下次，总有一天，你可以拐走一个良家少女的！呵呵……”她掩嘴轻笑了起来，美眸弯弯。
林夕二话不说，黑着脸疾步前行。
梁玉瑶止住笑声，嘴中轻喃着：“良家，‘梁家’？”
她俏脸一红，满脑子黑线，嘴中轻啐了一声，急忙追上前去，只留一声低语在此回荡。
“这般放松的说话，真好！”
澄净清澈的小湖四周已经围满了观众，湖中心有个小亭，四周环绕着一圈圈高出水面的石台，上面布置有瓜果小吃，供人食用。
林夕与梁玉瑶共用一个石台，位置正是最靠近湖心亭的第一圈石台，当论价格，这处石台位置便值一百万下品灵石。
不过，以梁大小姐和轻音的关系，这处位置当然是免费的。
石台位置越接近湖心亭，价格越贵，就连岸上的观众也需要付出一万下品灵石的门票，才能在此观看。林夕打量了一下四周，估摸着仅仅这一次的门票收入，就足有二三十万上品灵石了。
轻音的身价，的确恐怖。
甚至，林夕还在心中想着一些不合时宜的事，“如果娶了轻音，那岂不是挣翻了，人财两收？”
不过，随即他便暗骂了自己一声，不再胡思乱想。
旁边石台已经坐了一些人，时不时的还有人朝梁玉瑶问好，然后便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脸上带着难明的神色。
四周之人的视线此时大半都聚集在梁玉瑶和他身上，一阵阵议论响起，在猜测他的身份。
侧耳倾听，林夕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梁大小姐竟然是虎牙城的第二美人，加之梁家乃是此地的顶级势力，追求着可谓是数不胜数，可以直接从南城门排到北城门。
他不由的看向了梁玉瑶，却见她正对着他俏皮的眨着眼睛，一脸得意之态，顿时无语。
素衣女子出现了，满场哄然，一阵阵大呼响起，气氛热烈异常。
“轻音！”“轻音！”“轻音！”……
“轻音姑娘最美了！”“轻音仙子！”……
青年和少女都欢呼起来，甚至还有一些面带红霞的青涩少年大喊着：“轻音我爱你！”
如此热烈的情景林夕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由有些惊讶。
他凝神望去，透过素衣女子遮面的薄纱，看到了那张不食烟火气的美丽面孔，当论容貌而言，她其实只比梁玉瑶略微出色，不过，配上她那股淡雅如仙的气质，的确当得上第一美人的称号，让人怦然心动。
林夕眯着眼睛注视着，思绪飞远，看见她，就好像看到姐姐林月一样，同样的气质，同样的美丽。
素衣女子走进湖心亭中，跪坐在一个蒲团上，身前低矮的长案上放着一把朱红色的古筝。
一道道身影跃入到小湖的石台之上，片刻，石台上已经坐满了年轻美貌的女子或俊朗的公子。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等候素衣女子轻音拨弦。
一道不屑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什么时候，第一圈的石台位置也是一些阿猫阿狗可以坐上去的了？”
众人尽皆望向第三圈其中一个石台之上，一个面容阴柔俊美、不及弱冠之龄的锦衣男子一脸讥讽之色的看着林夕，冷笑连连。
林夕正欲凝神倾听轻音的琴音，闻言后，眉头一点一点皱起，冷声道；“你是谁？”
“梁千宇，你放肆！”梁玉瑶怒喝道。
“玉瑶，别总是带着一些阿猫阿狗过来，我梁家不是开善堂的，这里也不是他这种土包子可以坐下的。识相的话就让他赶紧滚，别在这里污了大家的眼睛。”
“林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梁家的客人，你最好放尊重点！轻音都不介意，你着什么急？”
“哟哟！这就护上了？难不成你与他还有一腿？”
“你……”梁玉瑶气得浑身颤抖，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让四周之人大饱眼福。
“小子，你以为使些手段就能攀上梁家的高枝了么？哈哈……真是可笑！赶紧夹着尾巴滚吧！否则，等会儿被人抬出去可就不好了。”
众人对这一幕并不惊奇，梁家家主与大长老一脉不和早已人尽皆知，两脉为了争夺家主之位积怨已久，内耗不断，族中年轻子弟亦是分为两批，关系势同水火。
若非两脉惧怕分家之后被其他势力吞并，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不去理会这些，所有人尽皆看向林夕，想看看这个与虎牙城第二美人共坐一个石台的陌生少年怎么选择，是夹着尾巴逃走，还是躲在女人的身后呢？很期待啊。
林夕缓缓站起身子，注视阴柔男子，神色波澜不惊，轻声道：“你想打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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