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小梁太后痛下杀手
战鼓声响彻山谷,宋军突起,利箭飞向夏军。无数夏军将士和战马中箭,翻身落马,战马倒地,中箭战马狂奔,夏军顿时大乱。
梁阿移大惊,慌忙叫喊:“迎战,迎战。”
夏军仓促迎战,向山坡上攻击,被宋军杀退。梁阿移再组织进攻,又被击退。宋军的战鼓再次擂响,宋军跃下山坡,杀向夏军。夏军虽然是骑兵,但在山地又是往山坡上攻击,战马上山不便,夏军不能有效抵挡宋军,败退下来,且战且退。张蕴率军奋击,夏军大败,落荒而逃。
宋元祐八年八月,宣仁太皇太后患疾,宋哲宗没有上朝,在太皇太后宫中照顾,以尽孝道。下诏减京师囚犯罪一等,徒刑以下犯人释放,以为太皇太后祈福。派遣大臣祈祷天地、宗庙、社稷,并到先皇陵墓祈祷。九月,宣仁太皇太后崩,年六十二。谥号宣仁圣烈皇后。
宋绍圣元年、夏天祐民安五年(公元1094年)二月,宋哲宗葬宣仁圣烈皇后于永厚陵。小梁太后得到信息,立即派遣使臣进献良马一百匹,以助山陵。
宋朝的老太后走了,宋哲宗亲政了。小梁太后见到了希望。西夏失去的土地,成了她的心病。这些土地,是西夏的先辈冲锋陷阵、南征北战,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到了她这一代,她却丢了。
唉—— 小梁太后长长地打个唉声。作为听政的皇太后,她感到对不起列祖列宗。怎么办呢?兴兵攻取,却打不过宋朝,上表以地换地,宋朝不许。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
小梁太后在帘后端坐,透过垂到地面的帘慕,隐约可见两班文武大臣。这帮文武大臣除了拿俸禄,很少能给她出出主意,设设计谋。她看到了哥哥,那个自为国相的哥哥。与她一奶同胞,亲兄妹。可这位亲哥哥,却是她最不放心的人。听政之初,哥哥还能与她一条心,遇事能往一处想。随着哥哥势力的增大,梁氏子侄都手握重权,现在,亲兄妹已经离心离德,表面风平浪静,内心仇人一般。这个哥哥总想取而代之,自立为帝。李氏皇权如滔滔黄河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倾,危在旦夕。嵬名阿吴、仁多保忠、撒辰等臣,虽与国相有隙,却畏惧其权势,看国相脸色行事。还有嵬保没和凌结讹遇,是自己的人,却胆小如鼠,从来不敢当着国相的面提出自己的建议,只知道偷偷跑来密报。咳,小梁太后打个哀声,心里说只有这几个人尚可以用。
内忧外患,小梁太后真的是无计可施,黔驴技穷了。她看看坐在身旁不远处的皇上,悲情上来。儿子贵为皇上,只有十二岁,且多灾多难。为了儿子,为了李家的事业,她必须挺住。
小梁太后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自己倒下了,儿子就完了!要挺住,一定要挺住!没有路可走,也要走,路是人走出来的!
小梁太后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先派人进京再请易地,然后解决国相。
此时,宋哲宗已年十七岁,开始亲政。重行新法,贬谪旧党官员,启用新党官员。于是,在朝廷进行了人事调整:
吕大防自左仆射、中书侍郎以观文殿大学士、右光禄大夫知颖昌府,改任永兴军知军;范纯仁自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以右正议大夫、观文殿大学士知颖昌府、京西北路安抚使。章惇自通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加左正议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宰相);李清臣自资政殿学士、守户部尚书除正议大夫、中书侍郎(副宰相);邓温伯自端明殿学士、守兵部尚书除右光禄大夫、尚书左丞(副宰相);安焘自观文殿学士、右正议大夫除门下侍郎(副宰相)。
宋哲宗接见了夏使,心中思想,刚刚亲政,岂能丧失国土,不许夏国所请。
小梁太后见宋朝不同意以地易地,知行不通,从此不再乞请失地。却又不甘心,欲举兵报复,派出斥候潜入鄜延路,打探情况。正赶上经略使范纯粹阅兵,有百姓在远处观看。
只见范纯粹在将台上举起一面杏黄旗,骑兵突然向观望的百姓两边驰去,将百姓团团围住。然后命百姓就地而坐,五人结一保,最后有十人无保。
范纯粹下令:“将无保的人带来。”
宋军将无保的十人带到将台前,十人跪倒。
范纯粹对那十个人道:“你们几个是夏国的密探,是来侦察我军情况的。本府不怕你们看。都起来,坐着看。”
西夏的密探吓得浑身战抖,不敢站起来,纷纷道:“请太尉饶恕。”
范纯粹大喝:“你们起来,坐着观看本府操练兵马。”
一队宋军举着刀对着西夏的间谍喝道:“太尉命你们起来,别不识抬举,赶快滚起来,坐着观看。”
“谢太尉,谢太尉。”西夏间谍吓得战战兢兢地地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在地上。
范纯粹拿起各色旗帜,开始操练兵马。西夏探子们静静地观看。宋军按照不
同颜色的旗帜演练,看得夏军间谍目瞪口呆。
范纯粹高高地举起红色旗帜,宋军步骑兵纷纷向将台前集结,整齐地列队,盔明甲亮,旗帜鲜明,气势昂然。
演练完毕。范纯粹对西夏密探们道:“我军演练完毕,诸位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回去告诉你们国主,欲要进犯,请早来,本府恭候。”
西夏间谍们又跪倒,纷纷道:“禀太尉,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范纯粹大喝:“回去如实禀报。”
“是是是,太尉,我们如实禀报。”西夏间谍们不停地磕头。
范纯粹又吩咐部下:“送夏国客人用餐,餐后护送出境。”
西夏间谍们一听,这是让我们吃饱饭了杀头哇,吓得鸡啄米般地磕头:“太尉大人,饶了我等吧,上命差遣不敢不来呀,太尉大人,饶了小人吧。”
范纯粹微微一笑:“尔等不要惊慌,本府不是要杀你们。去吧,吃完饭回去禀报我宋军的情况。”
西夏密探们一边磕头一边道:“谢太尉大人不杀之恩,我等不会禀报。”
不等范纯粹开口,几名宋军大喝:“太尉大人让你们回去禀报,你们就禀报,哪来那么多废话。”
西夏间谍又磕头:“是是是,我等一定禀报。”
让西夏间谍们想不到的是,宋军没有杀他们,真的管他们吃了顿饱饭,将他们送到边界,全都释放了。
“天助我也。”梁乞逋得到耳目的禀报喜形于色,要的就是这样的形势。妹
妹要抓兵权,抓吧,败得这个惨啊,要不是乔装士兵,第一次出征就回不来了。派人去宋朝换地,想啥了,本相多次换地都不成,你一女流之辈,大宋朝那个小皇上就听你的?还有派密探的事,让人家抓住了不说,还让她赶紧出兵,人家恭候呢。她国母还敢带兵去?
哈哈哈—— 梁乞逋大笑了一阵,此刻他即高兴又抑郁,高兴的是作为国母的妹妹,接二连三的背运,臣民怨声载道,预示着他的一帆风顺,天从人愿。抑郁的是妹妹毕竟是一奶同胞,要实现自己的宏愿,就得搬开这个国母妹妹,弄好了,将妹妹安置一个地方,弄不好,就……
梁乞逋不愿想下去,不搬开这个妹妹,就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虽说国相是位高权重,总揽国政,但毕竟是臣子,是奴仆,无法同高高在上的皇帝相比。自己当了皇帝,那是皇皇天子,至高无上,后代子孙也是辈辈的皇帝!
帝王宁有种乎!远的不说,就说这大宋朝,也是太祖兵变所得,我梁乞逋当皇上也是天命。
梁乞逋越想越得意,高兴之情已经压倒了抑郁之情。不必有丝毫的怜悯,不必再念兄妹之情。政变就要流血,就要死人。下不得狠手,得不到皇权!
梁乞逋咬紧牙关,激动得矮小的身子颤动不已。
“嵬名家人有如此功否?宋朝曾如此畏否?”梁乞逋在朝堂之上,当着群臣夸耀自己的功劳。对自己征调大军出征辩解:“我之所以连年点集,欲使南朝惧怕,我为国人求罢兵耳。”
大臣们听着国相的怪论,心里痛恨,却不敢说什么。
小梁太后在垂帘后看着梁乞逋摇头晃脑的身影,也听到了他的话,反状益露,心中惊觉,预感到危险的来临。
散朝后,小梁太后在宫里徘徊,思绪万千,左右思想,左右为难。哥哥要篡权,要夺自己儿子的皇权,怎么办?怎么办?这两个人对她都十分重要,都是自己的亲人。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和哥哥都是自己的亲人。现在这两位亲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要做出取舍,要儿子,就不能留哥哥;要哥哥,就不能留儿子。
就在这时,凌结讹遇进宫来了。
小梁太后看了他一眼,毫不隐瞒地道:“本宫问你,国相和儿子,二者留一,应该留哪个?”
凌结讹遇走近小梁太后身旁,低低地道:“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母子连心,实为一体。国相虽为同胞,不过二体耳。”
“说的好。”小梁太后在心里呼喊:要儿子,要儿子!
夜深了。天幕上星辰寥落,一弯残月如士兵腰挎的弯刀,挂在箭楼檐下。偌大的兴庆府沉浸在黑暗中。高耸的城墙上,挺立着站岗的士兵,不时走过巡逻的将士。
“咚。咚——咚——”箭楼上响起报三更的梆声。更声沉闷悠长,仿佛来自神秘的太空。
幽暗的城中,嵬名阿吴、仁多保忠率领亲兵飞速奔向国相府,将国相府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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