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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姜墨知去月府了,他进宫时也是坐了宫车的,后来跟月般般坐了一辆车,闲王府的宫车就一路在后头跟着。

从长乐大街出来,两人就各上各的车,各走各的路。

去往月府的路上,姜墨知的随从劝他:“别听离王妃的,她忽悠您呢!她就是想借您的手把那两百万两银子弄到手,因为您送去月府的东西,安远侯不敢不要。”

姜墨知闻言点头,“是啊,我知道是这个道理啊!我又不傻。”

随从要无语了,“那您怎么还上这个当呢?”

“这不叫上当。”姜墨知认真地说,“三哥确实掐了她,她脖子到现在还红着呢!”

“那也应该是三殿下补偿她,关您什么事啊?”

“她是因为我才被掐的。”姜墨知摆摆手,“你不懂。七嫂说得对,脑子是个好东西,我们得有一个。而且那东西是日用品,不是装饰品,不但得有,还得用。”

随从:“……”

算了,没救了。

就这个智商,一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正如月般般所料,八皇子亲自登门去送的东西,月府不敢不要。

安远侯甚至都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八皇子被月般般给忽悠了,还是八皇子借着这件事情有意在试探他。

就看自己说话好不好使。

如果他不给,八皇子会不会回过头来跟叶家说,如果连二百万两银子都要不出来,怎么相信月家会全心全意辅佐我?

月景容咬咬牙,只能吃个哑巴亏,这个银子还是给了。

姜墨知顺利完成了任务,觉得很骄傲,立即就让随从去把银票给月般般送去。

只是月家的大夫人又因为这件事跟月景容干了一仗。

这一仗从天亮干到天黑,最后,夏南烟留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偷偷派人教了月般般十几年。我反正是打死都不信,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月般般能成长成如今这般。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这都敢骗这么一大笔银子了。”

这话说完,夏南烟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真的是月般般来月家骗银子吗?

月般般有那么大的胆子?

还能联手八皇子,这话说出去谁信?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

是月般般和月景容两个人联手布下的骗局。

目的是转移资产,把月府的钱通过“正当手段”,一笔一笔的转移出去。

夏南烟被自己这个猜测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得想想办法,或是想想退路了?

今晚的离王府,气氛与以往有些不同。

月般般没心思折腾那些下人了,她这会儿正站在屋里,低着头,两只手交握在身前,不停地拧着自己的手指头。

德全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都说给姜重华听了,然后看着姜重华愈发阴沉的脸,心里也打了哆嗦。

他分析着自家主子生气的原因,过了一会儿便转过身跟月般般说:“叶贵妃是什么人啊!多少年了,叶家一直屹立不倒,她的城府你是猜不透的。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胆子敢去兰台宫诈骗。”

月般般嘴硬,“我没诈骗,我的花果茶功效本来就好,叶贵妃都认为它值那么多钱。”

“你还说!”德全是真着急了,“叶贵妃到底为什么认为它值那么多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跟人家说什么了?说你的花果茶能干什么了?”

他回过身来跟姜重华说:“殿下,太离谱了,她跟贵妃娘娘说那花果茶喝了之后可以再延更十年。延更是什么意思殿下懂吗?就是……”

“本王懂。”姜重华脸色愈发的难看。

但月般般依然坚持自己的本事:“它本来就可以延更十年,不信你活十年看看,活久见。”

德全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合着没有这个事儿他还活不了十年了是吧?

不过德全也没有光说月般般的坏话,他还是比较公正的:“不管怎么说,府上的外债算是平了。骗来这么多银子,不但能把外债还清,还能剩下一多半,咱们还是赚了的。”

月般般斜眼看他,“你什么意思?让我用我赚来的钱去平离王府从前的账?

凭什么?”

她跟德全掰扯,“那是我没嫁进来之前欠下的账,你们自己管不好家里的账,我还没说什么呢,现在竟想用我赚来的银子去还过去的钱?你怎么想的?”

德全一愣,“不是,你怎么想的?你去兰台宫骗钱,难道不是为了还账吗?”

“不是啊!我就单纯的是为了赚钱啊!”

“那以前的账可怎么办?”

“你想办法啊!”她质问德全,“难道你身为离王府的总管太监,自家账面儿上出现了那么大的漏洞,你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管着离王府这么多年,整出来这么多烂摊子,现在就指望我一个小姑娘来给你收拾,你好意思吗?

不要总拿七殿下病着当借口,你就算自己管不了,你难道不会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吗?

就由着他们做假账,把离王府给整的欠一屁股债?

现在还想用我赚的银子还你欠下的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德全让她给骂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还嘴。

细想想,这事儿确实他不占理。

他身为总管太监,这些年何止是失职,简直是什么都没做。

可要真论起来,也不能全怪他。

告诉皇上皇后有用吗?

皇上被叶家给管得死死的,一天到晚胸无大志的样子,皇后管皇上都管不过来,哪有心思操心离王府。

再者,七殿下的病从来没有人说能治好过,太医早就下过定论,活不过二十岁的。

等到七殿下咽了气,那些债啊什么的,自然就没有追讨了。

他这些年跟着七殿下,白天上火晚上偷着哭,每天早早就起来看七殿下还喘不喘气。

府里其它的事情,是真管不过来了。

不过月般般说得对,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用月般般赚来的钱去还以前的账。

德全叹气,想说点什么,却听姜重华道:“不必说了,下去吧!”

他一愣,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

姜重华在榻上坐着,也不说话,就远远看着月般般。

月般般也不怎么的,一接触到姜重华的这个眼神,就莫名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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