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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不入局


袁旭继续说道:

“至于为何这小娃娃的姐姐如此信任苏先生,其实是因为,这位苏先生,的确是这位小娃娃的远房表兄。只不过因为这小娃娃的姐姐身份特殊,不好将这一层关系在明面上挑明。现在这样情形,也顾不得别的,只好言明了。还希望高官爷明察秋毫,切莫冤枉了好人啊。”

孙公子听了这解释,一时之间也没有话可反驳,气得脸都绿了,一动气连带着自己刚刚被骡子顶断了的肋骨都痛了起来。

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说道:“等一下!就……就算是这样。刚刚这小公子拿马鞭抽伤了我家家丁,还让骡子撞我的事情,这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的,这不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打人么?还是该抓!”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沈风荷淡淡地开口道:

“这位公子怕是误会了吧?我挥鞭子,明明是抽打骡子,这畜生关键时刻不听话,在大街上就赖着不走了,我也是急着回家,这才力气重了些,没成想鞭子梢误伤到了公子的家丁们,这个大家都可以作证。至于公子被撞倒,也是这牲口也没个人性,突然横冲直闯地冲上来害得,我这里给公子你赔不是了。”

众人闻言,都纷纷点头,道:“刚刚这小公子的鞭子好像确实是抽向这骡子的,那几个人都是被鞭梢扫到的。这也没法子,骡车赶路的时候,本来就危险,这是常识啊,谁叫那几个上赶着来挨鞭子的呢?”

“说的是啊……”

孙公子一听围观人群也都帮着沈风荷说话,快气死了。

袁旭这时适时地开口道:“孙公子,说到底,我家苏先生确实也有不是之处。我这里也代他给您赔个不是。孙公子和家丁的医药费,我云家愿意一并承担。”

高官差见状,将孙公子拉到一边,低声道:“孙公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那云公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你总不想得罪了知府大人吧?”

孙公子闻言,虽然心中还是不服气,  但看高官爷连知府大人都抬出来了,也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他的好,只好忿忿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众人散去。

袁旭这才上前,道:“苏先生,你可太冲动了些。快跟我走吧。公子身体突然不适,特意派了马车来接你回去呢。”

沈风荷现在也只好乖乖跟着过去,她看了一眼沈一川,问道:“这骡车……和一川怎么办?”

沈一川此时还处于懵逼状态,看了看袁旭又看了看沈风荷,不明白为什么他姐姐突然间就变成了苏先生。

不过,虽然搞不懂状况,但他还是知道,‘云管家’来了之后,官差就不抓阿姐了。所以阿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绝不能乱说话,否则就是害了阿姐。

沈风荷问完,便有一个小厮上前来,说道:“苏先生,你放心好了。这骡车并这马还有车上的货物,我都会弄回村子里,妥善交给秦娘子的。”

袁旭继续说道:“至于一川呢,就跟我坐一辆马车回去。苏先生的马车须得走得快些,我怕一川坐了不舒服,兴许会出现晕眩之症。”

沈风荷:“……”

一行人一起走到街道的尽头,果然见出镇的路上停着两辆马车。

袁旭做了个请了姿势,道:“苏先生,请上马车吧。”

沈风荷将帘子稍稍掀起朝里看了看,然后禁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就知道……

马车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了,一个本该因为身体不适而在家急等着她回去医治的‘病人’。

萧云朔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手中还端着一个暖手炉,一副很娇弱的样子。

他原本在闭目养神,感觉到掀帘子的动作,这才抬了一下眼睑,看到是沈风荷,脸上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淡淡地睨着她。

沈风荷叹了口气,认命地上了马车。

另一边,袁旭也从骡车上把沈一川抱起来,要上另外一辆马车。

沈一川忍不住嚷嚷道:“我要跟阿……跟哥哥坐一辆马车回去!”

袁旭哪里会同意,拿出了冰糖葫芦劝道:“一川乖,哥……大叔车上可是有好多好吃的,你不想吃吗?”

沈一川小孩子心性,见到吃的哪儿有不动心的?但还是看了看沈风荷上去的马车,犹豫不决。

袁旭笑道:“放心吧,咱们的马车就跟在你……哥哥的马车后面走,你随时能从窗户看到的,跟不丢的。”

沈一川问道:“果真?”

“自然。”

沈一川又犹豫片刻,这才仰起头,小大人似的说到:“那……好吧。”然后乖乖和袁旭上了马车。

外面赶车的‘驾’了一声,马车便平稳地朝前行驶去。

沈风荷眼观鼻鼻观心,打算不说话,等萧云朔先说话。

反正尴尬……是两个人一起尴尬。

偏偏,萧云朔比她更沉得住气,依旧跟老僧入定一般,那叫一个淡定。

马车飞驰起来,风便顺着  窗户缝往里钻,沈风荷本来为了赶骡子车,身上是‘全副武装’的,外衫外面还套着羊皮,手上也还带着用兔子皮做的手套,倒是不冷的。

不过莫名地联想到刚刚看到萧云朔的手上并未戴手套,眼眸便下意识地朝他的手瞄了过去。

只见萧云朔修长的手指放松地弯曲,抱着手心里的一个鎏金暖炉。

禁不住就想,这双手,若是在未穿越的世界里,去学弹钢琴的话,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的时候,一定很……嗯……性感。

嗯……她在想什么?

不就是一双手么,她的手也很好看,至于看着别人的手发花痴么?

但眼神刚被理智拉回来一会儿,又不自控地偷瞄了过去。

沈风荷在心里没脾气地叹了口气。

罢了。

美味当前,不能吃也是无可奈何,饱饱眼福,总还是可以被原谅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得太入神了,被他察觉,萧云朔倏忽睁开了眼眸,斜睨了她一眼。

然后突然抓住她的手,掰开。

“你……干什么?”

下一秒,暖烘烘的暖手炉便塞进了她手心里。

沈风荷怔了一下,立刻要还给他:“我不冷……”

萧云朔修长的手指探进她手上的兔毛手套中,在她的手背上轻柔地掠过。

有点……嗯……痒,手痒,心也痒……

饶是戴着手套,她的手还是冷的。

萧云朔索性将她手上的手套取下来,用自己的大手裹住了她的手,没好气地道:“还不冷?手都快冷成石头了!”

沈风荷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被萧云朔一个眼神给瞪得不敢动了。

“乱动什么!”

成吧,不动就不动呗。

有一说一,萧云朔的手那是相当暖和,可以竞争一下最佳暖手神器的称号。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萧云朔皱眉瞅着她,眼神有些冷。

沈风荷有点懵,他这是……在生气?

问题是,她应该没惹着他吧?

算起来,从他搬到村上以来,也过去五六天了,她几乎都没有见过他了,想惹着他也惹不到吧?

萧云朔瞅了她一会儿,这才垂下眼眸,冷笑道:“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沈风荷怔了一下。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她干了什么?什么叫能沉得住气?

“殿下,您是指……什么?”

萧云朔睨着她,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装傻,还是真不懂?”

沈风荷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哑谜猜的……没头没尾的。

萧云朔突然抬起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薄唇便霸道地吻了下来。

沈风荷:“……”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嘴啃……

过了一会儿,萧云朔才放开她,看着她脸颊绯红气喘吁吁的样子,这才凉凉地道:

“我对外宣称未曾婚配,你就一点都不生气?这几日方圆几十里地的媒婆都快把云家的门槛给踩烂了,你也一点都不在意?”

沈风荷怔了一下,这才算是明白了。

这是看她没吃醋没反应,所以过来兴师问罪来了?

“殿下对外宣称未曾婚配,是怕节外生枝,这伪装的身份,自然是背景牵涉的人越少越不容易被人找到破绽的。如果我是殿下,我也会这样宣称的。至于那些媒婆……殿下男大未婚,相貌堂堂还有万贯家财,虽说身体弱了些,但每日里用人参燕窝之类的滋补着,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本就是理想中的乘龙快婿啊,有未出阁的小姐的人家眼又不瞎,肯定要积极一点来提亲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萧云朔气得忍不住深吸几口气,才强抑下了想立刻将她在这里就‘办’了的怒气,冷笑道:“那些媒婆可是给你夫君说亲,万一我同意了,便是有别的女人登堂入室的!你就这样大度?”

沈风荷眼神微微颤了颤,眼底闪过一瞬的黯然,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唇角泛起一抹飘忽的笑,轻声道:“殿下不会忘了自己是太子这件事吧,等日后殿下登基,后宫又怎会只有我一人?若是现在我为了这些虚假的事情,便妒忌吃醋,那日后,面对后宫无数贵人,我岂不是要成了被满朝堂全天下都弹劾的妒妇了?”

这件事,沈风荷一向是选择避而不谈的。

她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要对一个古代人——若是寻常老百姓便罢了,这位还是太子储君,是未来的帝王,灌输什么一夫一妻制什么的思想,多少有些不合时宜而徒劳吧。

便是萧云朔本人接受并且认同了这样的思想,日后待他继承皇位之后,朝堂众臣,各方势力,乃至天下悠悠众口,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服得了的?

她是一个很务实而冷情的人。

一件任务,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她总是会去试一试的。

成功率低的,若是非做不可的任务,她依旧会尽全力去做,哪怕为此牺牲自己的性命。——这是她作为一个特种兵兼军医的职责所在。

但倘若成功率既低,又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她权衡之后,便会干脆地放弃。

譬如要做萧云朔的太子妃——日后有可能还要做皇后这件事。

她既没有非做太子妃不可的义务,

也没有成功说服萧云朔乃至天下人的自信,

那么,

不入局才是最优解。

倘若不是今日被萧云朔的问题逼到了窘境,这些话,她也不会说。

并且,说完之后,她便已后悔。

她既然不打算入局,又何苦要说出来?

萧云朔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愕。

这并非因为沈风荷所说的话,

事实上,沈风荷适才的话,本就是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所该说出来的话。

自古以来,对皇后的要求,本就是心胸宽广,母仪天下。

这自然包含不善妒,能容得下后宫各位妃嫔。

倘若她说出这些话时,是以一种理当如此的温和态度说出来的话——这虽然不像是她的性子会说出的话,但萧云朔并不会觉得愕然。

然而恰恰相反,她说这些话时,脸上露出的是一种荒凉无奈而又有几分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似的神情。

萧云朔突然就觉得有些气闷。

以前好几次,他便隐隐觉得,流放这一路走来,他的太子妃虽然一心保护照顾母后九皇弟,为他治疗蛊毒,帮他隐藏身份,对付曲文敏,为了他重新恢复太子之位尽心尽力,但……一旦到了感情这方面,她便会瞬间变得疏远克制,仿佛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他曾经说服自己,这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她或许只是羞涩不好意思吧,毕竟,对她来说,他们虽然已经大婚,但他对她来说,只怕也和陌生人一般无二。

因此,他想着,若是相处久了,熟识起来之后,他们之间的这种疏离感应该就会消失了。

然而刚刚那一瞬间,那种疏离自持,如此清晰地显现,将他以往的自欺欺人,都撞得粉碎。

他的太子妃,或许大概应该……是真的在刻意疏远他?

为什么?是不是她爱上了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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