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规则

集市发生了挺多的小意外，磕磕绊绊的完成了第一天，因陀罗又迅速根据漏洞制定新的规则。阿修罗和哥哥发生了小冲突，他认为这些关押的小偷们，应该当面归还偷窃的物资并道歉，再忍宗参与劳动改造：劈竹子。

  每天都会给点工钱，这样他们就不用因为没工作而偷窃了。

  “这算什么惩罚？”因陀罗皱起眉头，如果没有惩罚的话，这些小偷下次还敢。

  “他们有工作就不会干了。”阿修罗坚持己见，他今天和明萝学到了规则的作用。

  “明萝教你的？”

  “是呀。”阿修罗点头，这个方法很好的。

  “她教你对小孩和小偷一视同仁？”

  “没有耶，可是…哥哥你得处罚太重了，直接打断手他们怎么生活？”阿修罗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摇了摇头站起身。“哥，你等等我啊。”

  看着弟弟大半夜的往外跑，因陀罗感觉额角突突的直跳。他没法子只好跟上去，在后面偷偷的看着弟弟，免得他被人暗算了。

  在小圆山的明萝并没有睡，她把鸡汤文火煲着，看到阿修罗来了，在客厅里招待这冒失的家伙。这是…大半夜的就馋嘴了？

  没想到他大半夜来找知心姐姐了，明萝就差翻白眼啦，叹了口气满心的无奈。这孩子真是太单纯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因陀罗说的对，小孩子怎么能和小偷一样？”

  “但是……”他认为哥哥罚得太重了。

  “但断手也很麻烦，吃喝拉撒都不方便，难道还要忍宗养着？”

  屋外的因陀罗沉默，心想忍宗才不养呢，大不了再治好？断手，是现下普遍对小偷的处罚，各国都是如此的判决。他也认为偷东西断手，是在解决根源问题。

  只是…在治好的时间，难道还要有人照顾？

  看阿修罗一脸我就知道严重了，明萝淡漠的打断他。“你介绍工作的想法很好，但你可知道…那些没犯错的人，更希望得到这份工作？人家偷东西，你还奖励他们，是不是过分了？会有很多小偷和今天小孩子一样来投案的。更可能让原本不偷东西的人，也去偷东西。”

  阿修罗的笑容僵住，苦恼的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你再想想，把这份工作如何变成真正的劳动改造，而不是奖励。”

  “……不给工钱？”

  “回去和你哥哥商量吧。”明萝点到即止，这家伙需要多动动脑瓜子，而不是被人牵着走。

  “晚安啊，明萝。”阿修罗若有所思的出来，想着合适的办法。

  接下来的事明萝不知道，她送了一锅鸡汤给因陀罗，就在忙活磨黄豆的事了。黄豆可以做很多东西，她要晒些腊八豆鼓，再磨豆腐做些腐乳。

  忽然想起了腐乳是因为…想吃叉烧发现准备的调味料不够齐全。

  第三日，明萝收到了两百斤铁疙瘩，五十斤铜疙瘩，还有一个椭圆的小判。因陀罗过时来脸色不太好，她约莫知道了原因。

  “是不是他们想毁约？”从这么报酬来看，这三天集市的利润惊人。

  “……都在这里，你可以看账本。”因陀罗没有回答，他不习惯‘家丑外扬’。

  “我信得过你。”明萝翻开账本粗略过目，只想说…好家伙，天书啊。“我知道守信是你得准则，但强行要账的事，你肯定得罪大家了。”

  明萝没说那些人对她会更有怨言，她手里有技术完全不在乎。那些人想学新的，还是会求来，姿态会放的更低。

  为了赚钱，这是常见的事。

  “他们无人监督做不到言出必行，说到底不是坏人。”接受人性不会完美，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就不会为此感到悲伤。“我也对你说谎了，我并非害怕人类，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因陀罗的怒气稍稍平复，他为忍宗之人的不争气感到羞耻。“我知道。”

  “竹艺制品大受好评，自然会有村民想着一起学习，你静观其变就好。”明萝早就准备好了回旋镖，怎么会让这镖杀回来伤到自己呢？

  她上次就说过，只会教那一次，不会再踏足忍宗教学。

  那些今天抱怨的村民，明天就该感谢因陀罗了。

  因陀罗的目光落在红唇的微笑上，了然很快会反转了。刀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的，那些人过几日就会来找自己‘主持公道’了。

  “这是贵族女子必学的技能吗？”因陀罗好奇的询问，贵族都能一环环的操纵人心吗？她会高高的看着下面的人争斗，真是长见识了。

  “我并非贵族…这是基础…嗯，你可以理解为弄权。”明萝纠结了片刻，寻找合适的措辞，她家上三代都是小门小户。

  其实吧，学到了厨艺、编竹，都是很好的谋生技能，这是赚到了。说到底羽衣阁下太惯着他们，如果她是忍宗之人，可能一毛钱学费都拿不到，说什么…大家应该相互帮助，应该啥也白给，感谢他们好心收留。

  因陀罗：“……”

  基础？行了！

  知道你嫌弃忍宗了！

  在忍宗的羽衣心情也不太美丽，虽然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但村民的怨气他也听到了。不过这一次，羽衣没有找儿子谈话，根据合同上所述，大家确实应该交学费。而且集市是一月一次，总共也就三次集市需要交钱，并不是什么霸王条款。

  他察觉到其中有人在拱火，很可能就是那个人。暗地里的那家伙对阿修罗痛下杀手，对因陀罗言语攻击，真是…可恶至极！

  竹山上的阿修罗，不爽的砍着竹子，因为在生气动作也不快。他的‘不快’也比大家多，看着村民把竹子捆成一摞丢进水里，人也站在河面上，跟着竹子飘去村子里。

  大家那么热切的编竹，让阿修罗心情更差。他第一次知道忍宗的人挺自私的，哥哥不过是把该给明萝的份额送去，他们就说哥哥向着外人？说哥哥的坏话。

  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明萝很努力的教大家了啊！

  “阿修罗，回去吗？”

  “我去找明萝说说话。”

  阿修罗把柴刀卡在腰间，拿出一个小滑轮，挂在缆绳上一溜烟去了明萝的小山头。看到厨房里寥寥炊烟，心忽然间安定下来。

  “明萝——”阿修罗呼唤一声，灿烂的笑容印在脸颊上。

  明萝一转头就被‘阳光’怼了一脸，抗拒的后退一步。【这小子…又来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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