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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医者不能自医(二)


  我站在校门口等待妈妈放学,远处骑着单车的单薄身影逐渐临近。我看到妈妈单手扶把向我招手,我想要冲过去。正在这时,一辆汽车突然失去控制向老妈奔去。

我大声喊着    妈妈  妈妈    ,仍旧是无力挽回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清晨我是让这个梦惊醒的。过于真实的梦境使我冷汗连连。身旁早已没有威廉·迈尔特的影子。昨天,我正式成为了他的女人……

“夫人,我已经给您备好了洗澡水。”Mr.Wu的声音从包厢床旁边传来。

我按揉了几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走进浴室。

我蜷缩在浴盆中,让喷头的水不断冲刷着我的身体。身边的沐浴液我倒了一大捧在水中,手掌来回搓弄皮肤。那上面有威廉·迈尔特的味道,我作呕,我要洗掉!

皮肤越见红肿,有些地方甚至都破皮了。许是认为我洗的时间过长,Mr.Wu慢慢打开浴室门拦住了我继续搓弄皮肤的动作。

Mr.Wu关掉了阀门,牵着我走出浴室。我乖乖的仿若娃娃般坐在那里任凭Mr.Wu摆弄。

没一会儿,我看到身上穿了件大红色的旗袍,鲜艳夺目。头发也被盘了起来,插上特制的带有威廉图文的步摇。我望着镜中仿若无神的自己抿唇轻笑。这样的玩偶也值得打扮?

我突然疯了样的耗掉头上的步摇,弄乱刚刚梳好的发髻,将身上的衣料扯开。我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疯狂的剪我所看到的任何布料。

Mr.Wu叫来几名佣人制止我的动作,将危险物品顷刻间搬离。Mr.Wu重新为我挑选衣物边警告般的语气告诫我:“夫人,这些衣服都是老板亲自为您挑选的。统统选用的上好布料为您连夜赶制的。”

这些都是威廉·迈尔特为我挑选的?我望着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布料碎片心中有小小的感动。

当我再次回神,看到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不乏有东方美食中的川菜、湘菜以及一些中式糕点。Mr.Wu在一旁告诉我这些都是老板从国外请来的专业厨子为我做的。威廉·迈尔特由于不了解我喜欢吃那些糕点,就让专业糕点师每天做一样换着让我品尝。

威廉·迈尔特真是用心良苦啊。我无法想象他究竟下了多少功夫来考虑我的事情。

我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非常不对劲。喝下了Mr.Wu为我熬制的补药后有陷入了深深地睡眠。梦中我仍旧看到妈妈躺倒在血泊中,我向路边的人们呼救,可是他们都没有理会我。甚至都不曾看到过我,纷纷从我身边经过。我望着妈妈的一点点失去呼吸,直至心脏停止跳动。我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我自己可以移动妈妈的话她就可以得到救治。

我满面泪痕,低低抽泣着。嘴巴中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妈妈您别离开我!

突然我的手被人握住,我听到耳边诱人对我说:“子鱼,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蓝以铭看着床上人儿逐渐安静了下来,打算悄声离开。奈何自己的手掌让人儿紧紧攒在手中无法拔出,偏偏此刻还有人走了进来。蓝以铭轻轻拍扶我的肩膀处,看到我逐渐松开的手掌快速撤离。

“奇怪,明明我走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啊。”一位佣人奇怪的嘟囔着,走上前去重新关好窗户。那人走到我的床头,从腰测拿出一个类似于针管的东西注射在我的身上。我微微皱眉想要睁开眼睛查看疼痛的来源,可是眼皮仿若千斤重般就是打不开。

再次醒来已经入夜,身体精神都异常疲惫。睡了一天,也做了一天的噩梦。梦里全是妈妈的身影,无论片段如何开启,最终都以悲剧结尾。臂弯处微微的疼痛感换回正在走神的我。我看到表面皮肤有淡淡的红色针眼,显然为我施针的人手法不够老道。

我不去追究会是谁陷害我,况且连日来我接触的人也微乎其微。也许这样下去会是种解脱……

照常我每日会喝下Mr.Wu为我特意熬制的补血养气的中药,在睡梦中更是频繁的感觉到异样的疼痛。这日一早我憔悴的无力起身,连带出现呕吐症状。

Mr.Wu急忙找来医生报备了威廉·迈尔特,我看到威廉·迈尔特焦急的在卧房内走来走去。不一会儿这间古典小房内来了好多的人,蓝以铭、司马逸还有很多很多的大夫。

我不清楚他们两人是怎么知道我病了的,现下也不容许我再追究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许多大夫纷纷摇头,表示为我准备后事。蓝以铭带来的医生似乎眉头微皱,死命的为我切脉(号脉)。

卧房内几闻针落声,大夫终于开口了:“蓝老板,姑娘并非得病。而是中了一种毒,补血养气的汤药与此种针液相融合会变成剧毒,潜伏在体内。”大夫抬起我的手臂,指着臂弯处红红的小针眼给蓝以铭他们看。

紧接着大夫拿出了他口中所说的针液倒入Mr.Wu为我熬制的补血养气的中药内喂食给正在找水喝的小狗。没一会小狗的症状与我相同。

大夫解释说小狗是一次性用足药量,而我是让人慢慢接种的。我的毒性较之小狗狗更为难治。蓝以铭和司马逸简直想要杀了威廉·迈尔特,司马逸更为冲动的揪起威廉·迈尔特的衣领:“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公主嘛!为什么还会让她出意外?!”

威廉·迈尔特一时间也无法理解这件突发事故,他呆愣的看着蓝以铭拥我在怀。熟悉的衣料,熟悉的肌肤触感,我低声询问蓝以铭那天是不是他握着我的手在安慰我。

蓝以铭没有回应,只是用手轻柔的按着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面,边给我讲着笑话。我静静地听着,一边忍受着宛如万虫啃噬般的疼痛让大夫为我诊治。

威廉·迈尔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自己不是医生吗?……”

他的话还未结束就让司马逸夺了话语:“混蛋,中国有句古话叫医者不能自医!更何况她恐怕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逸,你真的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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