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旧日怨恨
商闻祁没有直接回答宁凝的问题。
宁凝却仍旧认真地研究着地理图，毕竟从岐州到巴州，中间还要经过一个兴元府。
严格来说，这一路都有下手的机会。
以青云左骑的实力，搞定这些人不是没可能的。
不过，商闻祁坚持不去，宁凝也没办法。
虽然她美其名曰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但实际上还是得看商闻祁本人的意愿行事。
商闻祁不配合，她也只能作罢。
也是这时候宁凝才深切感受到了皇太妃为何执意要给小皇帝弄一支亲卫队的心思。
果然，只有自己人才靠谱啊。
若青云左骑是她的人，那还不指哪打哪手到擒来，而今只能仰人鼻息。
啧啧啧。
最终，商闻祁没有同意去抢青龙寨，众人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不过宁凝没睡，而是默默闪进周明雨的房间。
彼时，周明雨刚打算睡觉，猛然感受到房间摸进来一个人，他的长枪差点就飞出去了，幸亏眼睛比手快了一秒，看清了来人是宁凝。
他一脸后怕地望着宁凝：“宁姑娘，你差点就命殒当场了。”
“你的身手我放心，不会误伤同伴的。”宁凝说着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周明雨有些无奈，此时也不好再回床上了，他只能稍稍整理衣冠，然后走到宁凝的身边。
“宁姑娘偷偷来房间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宁凝点头：“刚才商闻祁在那，我不好明说。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宿敌或者旧交之类的啊？”
“？”周明雨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宁凝也没瞒着，直接把那个青龙长老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觉得这人应该是认识商闻祁的，说不定也认识你们，我个人吧倒也不是八卦，纯粹只是觉得迟早会遇上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周明雨的脸色有些晦涩不明，好一会儿才开口：“虽然未曾见，但应是旧识无疑。宁姑娘可知青云左骑的选拔由何而来？”
“不是说从镇南军中挑选出的精锐吗？”
“确实如此，但也没那么简单。”周明雨叹气：“若无猜错，这青龙确实是我们的故交，而且还是我的弟弟。”
“？？？”宁凝瞪大了眼睛，饶是她眼睛再瞎也看得出那青龙至少35＋，结果，周明雨却说是他弟弟？
宁凝直接摇头：“不可能，他都三十好几了，即便脸可以伪装，身板伪装不了，那绝不是少年应有的身板。”
“难道宁姑娘没听他们说过吗？在下只是身子有疾，所以看着是小孩，实际上在下的年纪比阿祁他们都要大。”
宁凝脑门一抽，“天下还真有这种返老还童的功夫？”
“是功夫就好了，可惜不是，在下是中了蛊。”
“蛊？”
“镇南军镇守的是大梁的南边，与之毗邻的是南蛮国，南蛮擅蛊，我便是中了那边的蛊才会变成这样。”
“无药可解？”
周明雨遗憾摇头：“这世上不是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每一个蛊都能解，蛊之一术，过于神秘，也正因为这样，大梁禁蛊。”
甚至，因为害怕蛊毒，而将南蛮严防死守，就怕他们会入我大梁境内。
每年那边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争端，若不是镇南军一直守着，只怕至少半个大梁都会被南蛮蛊毒祸害。
众人只知道镇南军骁勇善战，却不知镇南军的训练方式有多残忍。
二十多年前，镇南军与南蛮发生了一次非常巨大的冲突，镇南军牺牲了三分之一的兵力终于将南蛮瓦解。
而后，从南蛮口中得知了他们练蛊的秘辛。
镇南大将军发现，即便将南蛮人尽数屠尽蛊虫亦不会消失，更何况南蛮人不可能屠尽。
唯有加强自身兵力才能防患未然。
于是乎，镇南军的童子军出现了。
之前说过镇南军战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后来镇南大将军没有征兵，而是开始收养孤儿，将这些孩子组建成一个童子军。
七岁前教会他们生存的本事与技能，七岁后将之送进蛊林。
每三年，蛊林会开一次，活着的孩子算是通过第一轮试验，接着就能进入镇南军的教练场，进行为期7年的磨炼。
期满便安排到前线，进行三年的实战实践。
一十三年弹指挥间，而后才是真正的能够自由选择。
在战士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迈向青云左骑的考核，二是迈向青云右骑考核。
二者方向不同，人生也会不一样。
青云左骑，便是到京城成为皇家亲卫军，青云右骑则是留在镇南军建功立业。
宁凝瞠目结舌，虽然……知道青云左骑都是精英，但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方式训练出来的。
简直比雇佣兵的训练还要可怕啊。
七岁送到蛊林，一去就是三年。
蛊林里头有什么，脑子想也想得出来。
这跟养蛊有什么区别。
难怪商闻祁强的那么匪夷所思！
周明雨大致说了镇南军的训练方式，宁凝了解之余又有了新的疑惑。
“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兄弟当年没一块进童子军？失散了？”
一般故事不都这么演么，孤儿兄弟一个去了正派，一个去了反派，然而兄弟俩相爱相杀必死一个……
不过，也不对啊，这样的话，青龙不应该认识商闻祁才对。
还是说，当初青龙也在童子军，只是在诸多训练中被刷了下去，然后就弃明投暗当土匪去了？
正当宁凝左右猜测的时候，周明雨开口了。
“我的弟弟周清明比我小2岁，当年那场战役我们一个村子都被南蛮屠了，是镇南大将军及时赶到才把我们这些孤儿救出。
后来我们便在镇南军中长大，一块进了童子军。
只不过，后来，他做了一些有害阿祁的事情，被逐出了镇南军。
“？？？”宁凝眼睛都瞪大了。
哟呵，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狗血，原来是这样连上的。
难怪那青龙长老话里话外都是对青云左骑的不屑与敌意。
敢情真的有的旧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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