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道君实在是仁德
墨无锋疯了一般的劈砍一个看不见的敌人,直到精疲力竭,再也忍受不了,扔了剑,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翻滚,惨烈嘶吼挣扎,最后,一动不动。
殿内的侍卫,早被吓得远远躲起来,这会儿见他如此,以为死了,于是便小心翼翼靠近。
“陛下,陛下?”
谁知,还没等靠近,墨无锋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开。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利落起身,拖曳着龙铠的披风,拖着重剑,慢悠悠重新走回王座。
“她一不问你桃春风的死活,二不问你朱厌的安危,开口便挑拨你与慕云极决一死战,目的,还不明显吗?”
墨无锋戴着皮手套的手,将他方才疼死也不肯放手的鳞片,随便扔在玛瑙台阶上,一脚踩了个粉碎。
“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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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委羽洲那边,已经出了大事。
岐山凤氏,几千年的神鸟一族,居然一夜之间被魔龙血洗,一个活口不留,简直是骇人听闻。
此刻不但十方长老齐聚,三界有头有脸的门、派、洞、府,也都赶来,要看道君如何处置。
所有人都挤在委羽洲的道君神宫前,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魔龙的大军竟然可以如此随意长驱直入,那么,今日灭的是岐山,明日,很有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没错,岐山几千年屹立不倒,没想到只是遇到魔龙的前锋,就死得一个不剩,猩红深渊这三千年,看来实在是没闲着。”
“听说那人比花娇的凤家大小姐,都被掳走了唉,下场难以想象,实在是可怜。”
“出了这么大的事,道君怎么还不出面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让咱们在这儿干等着!”
清虚等人,揣着手,站成一排,笑容可掬又不无忧心地应付:
“呵呵,是这样的。凤老爷子爱女心切,前日劫持了我们扶摇川未来的君夫人,君上仁厚,一向不忍刀兵相见,便服了岐山的分心裂骨之毒,如今尚未恢复,还请各位稍后……”
下面一片唏嘘。
有的谴责凤行烈不厚道。
有的赞叹慕云极仁义。
有的则开始渐渐不耐烦。
这时,有人发现,委羽洲自己的长老,范先光,并没有在场。
“哎?对了?范长老呢?君上不在,范长老对事情应该最清楚,他怎么也不在?”
有长老惋惜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范长老的儿子,前日刚刚惨遭毒手,如今正命悬一线。委羽洲附近,又出了岐山的事,君上又在他的地界里身中奇毒,唉……,总之,范长老他,正焦头烂额啊……”
于是,众人又开始纷纷猜测。
“听说,君上近日亲临委羽洲,正是为了处理魔渊空间动荡不稳之事,这怎么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惨剧呢?”
“你们说,这几件事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道君如果不能尽快现身,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今天,我们就不走了!”
场面越来越混乱。
紫青看不下去了,“这些人,吃着君上的好处,不思报恩,出了事就知道在这儿嚎!欠揍!”
她手中长枪刚动,就被清虚按住了。
清虚对着身后高大的神像使了个眼色。
紫青只好气呼呼忍着。
此刻,神像后,慕云极慵懒坐在椅子上,鞋底踩着委羽长老范先光血葫芦一样的头。
他弯下腰,带血的手,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悄声与他道:
“本君脾气好,一向惯着你们,经常有人质疑,说本君御下不严,能力不足,可你知道吗?每一个与本君做对的,最后都死了。”
“呵,而且,他们的死,全都不是本君干的。”他唇角轻轻一牵,“宅心仁厚,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心系苍生,三界十洲,一碗水端平,本君每一样都做到了。”
委羽长老已经被揍得有口不能言。
慕云极没用法术,没用剑,纯纯徒手揍的。
就为了解闷儿。
“可是,你私通凤岐山多少年,从中捞了多少好处,大事小事,暗中偏帮凤行烈,本君一向睁一眼闭一眼。”
“你儿子,干了不该的事儿,本来,想让你节哀顺变,可是,你不老实,要死要活,非得追查个究竟。”
“如今,真相找到了,你觉得怎么样?”他用力用鞋子碾他的脸,“现在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范先光已经被打的服服地,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慕云极抬脚将他放开,“一个儿子废了没关系,听说,你有个妾,已经快生了,而且,是个男孩?”
范先光不敢出声,满身是血,抱着他的腿,拼命磕头。
慕云极轻轻用鞋尖将他的脸点开,“乖,到前面去认个错,你的身后事,本君会亲自为你主持。”
“君上……”范先光的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艰难抬头,“那……我的儿子……”
“给你留后。”慕云极搭着二郎腿。
“谢君上!谢君上!谢君上!!!”
范先光艰难爬着,手脚并用,向外面爬去。
等他浑身是血,面目全非地,鬼一样地从神像后面出现,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我……,范先光,有罪!”他艰难扶着神像,站起来。
“我,勾结凤岐山,绑架桃姑娘,妄想毒害道君!”
“是我,与凤行烈分赃不均,盗取他的乾坤挪移镜,妄想打开魔渊法阵,挟怨报复!”
“我,范先光,对不起君上!对不起三界,对不起苍生!”
说罢,一掌劈向自己天灵盖,当场自毙!
全场一阵惊呼,转而骇然!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时,慕云极慢悠悠从神像后,锦绣奢华的白袍上,血迹斑斑,负手踱了出来,所有人立刻安静了,纷纷拜见君上。
慕云极不语。
在场每个人都暗地里各自心惊,纷纷飞快反思,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话,有没有哪句不合适的,入了道君的耳朵。
范先光的尸体,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威慑。
他活着的时候,都遭受了什么,为什么忽然会冒出来,将一切罪行都供认不讳,简直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了。
清虚慌忙搬来椅子,扶着慕云极坐下,“君上小心。”
慕云极座下,神色极是疲惫,大有剧毒未清的样子。
“委羽洲发生这样的事,本君也很心痛,念在范长老临死前能有心悔过,本君允诺,罪不及家人。”
言下之意,你们在场的,若是还有哪个敢学样儿,全家杀光!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山呼“君上仁德”。
慕云极目光冰凉凌厉,将下面的人头一一扫过,“相信今日在场的,有不少精通医术药理,有没有人,能为本君诊脉,看看这毒……,会不会要了本君的命?”
这话,谁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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