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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暴乱事件:屠荡


鉴于旅途尚是编外人员,这次跨境任务对他不做过多的管理和活动限制,每天必须在职十个小时及以上。此外一切时间由旅途自己安排支配,部队不予干涉。

  泰国边境。

  “各成员注意,即将驶经市区,进入郊区目的地,提高警戒!”

  “收到,一切正常。”

  “收到收到,B组待命。”

  江遣拿起车头对讲机,跟了句:“收到。”

  一旁,旅途半降车窗看了眼外面街景,又关上。恣纵市,恣纵,倒是地如其名:恣心纵欲。

  后座两名后勤兵对着电脑和文件低声讨论了许久,其中一个才将电脑从两座之间递给前面旅途:“旅助,查到了。”

  旅途接过,就这么盯着思索了好半天,一动未动。

  “前面就快到了,一会儿你这电脑手机都得上交啊。”江遣提醒他。

  旅途却问:“爸,这是你第几次来这边出任务?”

  “大概……第二次,怎么这么问?”江遣道。

  旅途盯着电脑里关于恣纵近三十年来的重案要案简介,缓声问:“所以,上一次来这边就是2001年……”

  “旅途。”江遣伸手拿过他手里电脑,递回后座:“收好。”

  “是。”

  江遣懒散笑说:“要是你想了解这边的风土文化呢,等下班时间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来过一次的好处也就体现在这点上了,对去过的地方熟悉。”

  旅途好整以暇坐正了些,笑应:“好的。”

  ……

  抵达临时据点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营地房间有限,旅途同江遣、谭置以及另一位随队后勤部的同事一间屋子。

  这人姓李,人长得斯文,若非特殊情况,平时做事也是不紧不慢的,所以大家一开始都趣称他为树懒李,后来不知从谁那儿传开了,就没改过对他的称呼了。树懒李倒也挺乐意听,每次叫他都乐呵呵应着。

  这会儿人都吃饭去了,营房里只剩旅途和他老丈人。

  旅途站门外走廊下抽完一支烟,进屋见江遣在看纸质的文件,他坐对面继续车上没说完的话题。

  “据阿桑调查到的,2001年葡萄县工厂那一次缉毒反恐任务历时四个月。但一开始的交火点是在恣纵,也就是这儿,对吧?”旅途给江遣倒了杯水推过去。

  江遣放下文件,往后靠去:“当年那次行动上面派出了一个营,一开始收到消息确实是在恣纵。我们在这边同一伙武装犯罪团伙周旋了三个月有余,后来探查到他们不仅在进行跨境非法交易,手里还有不少中国人质,抓了人就送往距恣纵一个边境线距离的缅北葡萄县。

  “我们就追查到那边,但任谁也想不到,他们的老巢就设在那边。人多火力猛,我们临时部署的计划根本用不上,所以导致后面交战一片混乱。”

  旅途联想到什么,问:“他们窝点就在那处废弃工厂附近?”

  江遣点头:“其实那晚导致我们行动失败的最主要原因不是计划,事发突然,谁都没往那方面想。”

  “因为你们的队伍里出现了‘鬼’?”旅途猜到了。

  “对。”江遣:“回去后我们打算派人继续追踪这伙人的动向,但奇怪的是,他们连夜转移老巢,仅用两天不到的时间,凭空消失了。”

  旅途眸色微动:“消失了?”

  江遣点头:“字面意思。”他笑笑:“后来想想也不算奇怪,毕竟有个军方的自己人接应,很多事情要轻松不少。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我们后面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直到今天也没有他们任何非法活动,像是洗心革面了。”

  旅途思索住了:虽然在这一带藏匿起来不是难事,但那可是一整个犯罪团伙,人员遍布东南亚,那个‘鬼’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啊,怎么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江遣见他出神,随手抓起桌子上带套的匕首扔了过去。

  旅途一瞬间回神,接住刀,抬眸。

  “提醒你啊,任务期间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回头连累我你看我怎么找你麻烦。干饭去了。”江遣步调闲散晃悠出去了。

  旅途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属于晚睡晚起的作息,来这的第一晚听江遣他们部署明天的行动到十点多,回营房时根本没睡意。

  最痛苦的莫过于没了手机电脑。

  于是他就披了件外套来到门边,坐台阶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谭置洗漱回来时见他还在抽,进门不忘说一嘴:“旅途啊,你就抽着啊,回头别让你家梵陨河守了活寡。”

  “……”旅途失笑:“谭处长,你咒我就算了,回头给梵陨河听到她得找你麻烦,她可记仇。”

  谭置声音从屋里传来:“换个说法,抽烟老得快,当心回头你家阿桑嫌弃你。你看你这老丈人,快奔五十的人了,风韵犹存啊,长得比你还嫩。为什么?因为他不抽烟……哎不是老江!我夸你呢!别动手!”

  江遣哂笑:“我是不抽烟,你要再多嘴一句我会抽你。”

  “行行行……说你二十出头都有人信……好停!睡觉!”

  门边旅途笑着将烟头按灭,起身进屋了。

  ……

  梵陨河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摸黑打算下楼倒杯水时却不小心绊倒在过道上。

  她闭了闭眼,眩晕在黑暗中无处可遁。梵陨河已经分不清这是偏头痛还是肝病引起的并发症了。

  至少她目前的身体状况经受不起任何病症考验。

  忽地“啪嗒”一声亮了过道的灯,女孩穿着睡衣跑过来扶起梵陨河:“小婶婶,您是又犯病了吗?”

  梵陨河笑笑:“莞莞,帮我倒杯水上来好吗?”

  沈菀点头,立马倒了杯水上来,扶着梵陨河回了房间,去翻找抽屉里的药:“是哪个?”

  梵陨河靠坐在床头,皱了皱眉,瞌着眼试图缓解头疼:“葡醛内酯、地西泮,还有安眠……不要安眠药。”

  吃了药又缓解了许久,梵陨河安抚沈菀:“莞莞,你休息去吧,我没事了。”

  “那……您有事叫我?”沈菀道。

  梵陨河点头:“放心,去吧。”

  沈菀出门时和进来的旅泽栖撞到了一起,她欲拉住:“木木……”

  “没事,让他进来,你早点休息。”

  沈菀离开,旅泽栖抱着枕头爬到梵陨河身旁:“小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梵陨河捏了捏他的脸,问:“怎么这么问?”

  “嗯……就是像他了呗。”旅泽栖钻进被子,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梵陨河半信半疑:“早上才走,你晚上就想了?二十四十小时都没到呢,木木,你又憋着什么……”

  “哎呀不是嘛……”旅泽栖不乐意听打断了她的话:“没零花钱了,可是我明天想和小里他们出去玩儿。”

  “那你直接找我要不香?照你爸那臭德行可能还得先啰嗦你一通再给。”梵陨河问:“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我带平板。”旅泽栖笑嘻嘻在女子脸上亲了口:“小妈妈,我现在只爱你,我老爸被pass掉了。”

  梵陨河被逗笑:“你敢不敢当他面说?”

  “不敢。”旅泽栖怂得理直气壮。

  “小怂包。”

  “才不是。”

  ……

  次日清晨,留了后勤在据点保持通讯外,江遣同谭置等人在了解对方动向的情况后就各自带队往不同的方向围剿去了。

  旅途在临时腾出来的议事厅里将一段视频来来回回循环播放着,时不时暂停,试图从中找到不寻常之处。

  视频里是一个多月前发生在恣纵某村镇上的一次恶性暴乱事件。也就距他们现在的据点不过几公里外的后山脚下,那处村镇现在已经荒废。

  据寨子里的幸存者描述,当天的现场比视频里血腥多了:日头正好,村民同往常一样去附近镇上赶集,突然就冲来一伙人,都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不过一眼便能看出来不是当地人。

  他们拿着枪,上来就一顿扫射,分出一部分人专门抓孩童,遇到家长死命护着的,就当街将人按在地上,活生生开膛破肚,然后拖来一只大麻袋,可能是专门收集这些人的内脏……

  但他们没有伤害孩子,只是暴力拖走了。

  这个团伙有男有女,有中国人,也有附近几国的东南亚人。

  旅途试图找到这段视频里的不对劲,但他发现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好像这只是一部有点无聊的打斗剧……

  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翻看着这一段暴力且血腥的视频,全长四分十六秒,没有一秒是不血腥、不暴力的。但旅途也只是看第一遍有点小小的震撼,他记忆力很好,用心记忆的话所有东西都是一遍过的。在他看第二遍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倦怠了,他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走神了,于是再退回去重新看走神的那几秒,就这样反复循环,无论怎么看都控制不住地走神。

  哪里不对劲?视频里的不对劲他暂时没发现,但他自己的不对劲倒是察觉了:他走神过于频繁了。

  视频给他的冲击比起他这么多年行走在东南亚一带所经历过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小巫见大巫的既视感。所以呢?这能成为他走神的原因?

  不对,它有些过于平常了,平常得四分钟的视频像是被刻意剪过似的,只剩血腥残暴。这才导致了他这种见多了血腥暴力的人会觉得无聊。

  旅途发现这个细微的细节,于是有了点兴致,重新审视这段视频,这次暂停在视频里一段母女被迫分开的画面。他微微眯眼,从这里开始播放,镜头明显晃了一下,然后刚才的位置,女儿不见了,母亲躺在血泊中被几个暴乱分子当场掏出内脏……再次暂停,旅途注意到了画面上方角落里的人影。

  帮凶?这人站在那里显得过于平静,但有那么几秒似乎又很慌乱。看手上脚下下意识的动作,似乎想要阻止这一切。

  旅途轻轻挑眉,被自己这种猜测荒谬到:这人看起来很瘦弱,他拿什么阻止?命吗?忽地心中微动:瘦弱?是名女性?什么样的女性会在现场?会被允许在这场屠荡中存活下来,甚至是围观他们屠荡的场面。还是说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

  他离开议事厅,问守在门边的警卫:“今天是谁留守营地?”

  “旅采购。,是柳副处!”

  行动处低谭置一级的副处长柳怀景。

  旅途:“这样,托你转告一下柳副处,我有点事,这几天后勤部我的班被一个叫树懒李的同事顶替了。幸苦,我先走了。”

  “哎?旅……”警卫为难一阵,看着人就这么跑了,只得自顾自点了点头:“行吧。”听说这位旅采购家世挺好,也是为难他在这儿没有少爷脾气,出去一趟还能报备了。

  ……

  发生暴乱的小镇如今已经荒废得差不多,只能看到寥寥几户人家还没搬走。

  晌午时分旅途步行抵达镇上,沿路偶尔还能发现一些那天屠荡留下的痕迹。路面未干的血迹,大门敞开的无主店铺,又或者是横倒在路中央的电线杆。

  电线杆都能倒了,那天现场怕不仅仅是持枪扫荡这么简单。

  照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十来分钟就是村寨了,旅途在镇上晃悠了许久,不知道拐了几条街道,终于找到了视频里那对母女被害的具体位置。

  他站在被害者倒下的位置,而后忽然回过身,抬眸看向了眼前的拉面馆。

  旅途眼眸带了点笑意,目光一寸寸从拉面馆门头的招牌上滑过,最终停留在隐藏在招牌右下角探了半个头的摄像头。

  他走进馆里,叫了两声没人应,便自己找到了后厨,店面一片狼藉,后厨更不用说了,里面充斥着食物发霉腐烂的酸臭味。

  他摸索到厨房后门口,找到了店家的员工休息区。

  昏暗的长廊里灯光一闪一闪的,伴随着漏电的“滋滋”声,除此之外,死寂得像是墓地。

  杂物间、储藏室、员工宿舍……拐了个弯,旅途毫不意外在另一边见到了他想找的地方:监控室。

  拉面馆有两层,不算小店面了。

  一天之内屠杀大半个镇上的居民,甚至殃及下辖的村寨,事后却不留一具尸体,这怎么也说不通。

  旅途不觉得他们能短时间内全部带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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