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镇上
第二天一大早，老两口吃完早饭就准备好麻袋背篓上了山。
姜以橙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安安一个人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
真乖！
姜以橙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给安安把了尿，又喂他喝了奶粉，陪他玩了会儿，看着他眼皮打架，才把他哄睡着。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她自己的了。
跑到厨房把还有些温热的早饭端出来吃了，打了几遍军体拳。
想了想，抱着安安进了空间，把他放置在自己的床上，被子盖好，两边压住防止他翻身。虽然他现在不会，但也快了，谁知道是哪天？
就着场地外的训练项目开始自我训练，她小时候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过来的。
虽然这辈子不干这一行了，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有个厉害的身手总是不吃亏的。
姜以橙估摸着时间出来，等奶奶回来吃了中饭，她一离开，她就带着安安进空间。
就这样忙了四天，老两口才把那些核桃柿子全堆在家里。
他们是在山上把核桃全剥了皮才运回来的，要不然也没地方放。
忙活了几天，手都黑裂了，姜以橙心疼不已。
噔噔噔的跑回房，把自己的蛤蜊油拿出来。
“爷爷奶奶，手上擦这个蛤蜊油，裂口就会好的。”
“不用，这个东西留着你自己擦吧！我们这枯树皮一样的手，没事的。”
“不行，你们这样我心疼，就是爸爸妈妈看到了也会心疼的。我有钱的，我有攒的零花钱，还有爸爸妈妈存的钱。你们要是不对自己好点，把身体累垮了，我和弟弟就没有亲人了。”
“呜呜呜……”
半个多月刻意忍住的伤痛，这一次彻底的发泄出来。
姜爷爷抱着头蹲在墙角默默流泪，姜奶奶坐在椅子上抱着姜以橙的腰嚎啕大哭，就是姜以橙脸上也挂满了泪珠。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动静闹的太大了，房间睡着的安安也跟着大哭起来。
那嗓门嚎的恨不得穿破云霄，倒把姜奶奶两口子给镇住了。
姜以橙连忙跑进去把他抱起来温声的哄起来，老两口也担心的围着他，生怕是他们刚刚的鲁莽行为把他惊着了。
“奶奶，安安好像是饿了。”
“好，我这就给他冲奶粉去。”
“呃！他好像还拉了！”
姜以橙一脸便秘，干什么都行，就是不接受这一点。
“呵呵，真是个机灵鬼！你爷爷去冲奶粉，我来给他换衣服。”
“二弟，开门！”
姜爷爷奶粉还没冲上，就听到了门外他大哥的声音。连忙跑过去开门，话没说一句迅速去冲奶粉，搞的两大爷爷两口子心里一紧。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啊！我在给安安冲奶粉呢！”
“孩子没事吧？”
“没事呀！”
“那你们刚刚在家里哭嚎什么？搞的大旺娘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去我家报信。”
姜大爷爷满是疑惑，姜德生不好意思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让姜大爷爷悬着的心落下。
“没事就好，发泄出来也好，日子还得往前看。你们托的事，我已经叫艳红办妥了。本来想着明天送过来的，听说你们在家哭嚎，我和你大嫂就顺便拿过来。那，这里有五罐。艳红说她们那里也是限购，不过她有门路，叫你们再买就提前给她送个信。”
“大哥，大嫂，这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也谢谢艳红！”
“说这个干什么！他们小的时候也没少占你的便宜，这都是她们应该做的。”
“我是她亲二叔嘛！”
“是呀！她也是安安的亲姑姑不是？”
姜大爷爷反将一军，姜爷爷傻笑起来。
“哎呀，这才二十天没见，安安都长变样了些。”姜大奶奶握着安安藕节似的小胳膊打趣。
“是呀！真是一天一个样，贪吃的不得了，刚好他的奶粉快见底了，我还寻思着明天去镇上供销社问问。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巧，正好续上了。多谢了，大嫂。”
“哎！我说你这人，都是亲人，谢来谢去我都听腻了。就像你大哥说的，卫国他们小时候可没少在你家吃饭。那个年月还得亏你大度，要不然我这四个孩子还不见得全养住。其实是我该感谢你！”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我这今天哭了一场，也算全了我们娘俩的缘分。以后啊，我就围着我的两个小孙孙转了。”
“你真这样想就对了，好话说一箩筐，也得你自己想通才行。以后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我来当你的倾听者，免得把身体给憋坏了。”
“呵呵！那行，我就怕你到时候躲着我。”
“那不可能！”
两妯娌说说笑笑，气氛开始热络起来。
外边姜德生也在跟他哥说这几天的成果。
“真的，我看看。”
姜德生领着他大哥去地窖里看，看着堆起来的一二十袋东西，姜大爷爷不禁一惊。
“这么多？”
“也是运气！还多亏了池小子，这里面有几袋是他的。”
“那不也是你先救了他吗？”
“呵呵！”
“二弟，这池小子你们可以好好来往，以后说不定会有大造化。”
“大哥，这话怎么说？难道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那位池老先生以前应该是京中大佬，他下放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有人来打过招呼。而且我听卫国说他去公社开会时，好像已经有像他们这样的人开始平反了。”
“这样说来，情况在慢慢变好。要是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也能越过越好就好了。”
“嗯，是呀！这事你别声张，这也是我自己琢磨的。”
“嗯，我知道。大哥，卫平不是在工厂吗？你看能不能叫卫平帮我把这些核桃给销了，我给他分成。”
“你这是在找机会给他补贴，他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明天就给他寄信回来一趟。”
“嗯，等会你们带些柿子回去，可以给家里的小家伙甜甜嘴。这时候的野柿子还是挺甜的，反正是山里白得的。”
“那感情好，我替家里的几个小家伙谢谢叔爷爷了！”
两人又拉了会家常，姜爷爷叫姜奶奶把奶粉钱给了，又给他们装了差不多五十斤柿子，才送他们离开。
晚上躺在床上，姜以橙听着姜爷爷说着卖核桃的事，心里一动。
不知道她空间里的水果可不可以卖掉？接着又苦恼空间的事不能暴露，她如何能不让人怀疑的拿出来？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这身板太小了，要是稍大点，她说不定都可以自己行动了。
第二天一早，姜以橙早早的就被奶奶叫起来吃了早饭，还迷瞪时就被拉出了门。
外面的冷风抚摸过她的脖颈，嗖的一下子就把她冻清醒了。
当两人赶到村口时，那里早已停了一辆牛车。
姜以橙有丝丝好奇，她还没坐过这种车呢！
牛车上已经稀稀疏疏坐了几个中年妇女，她们正在闲聊。当姜以橙和奶奶上车后，姜以橙瞬间成了他们闲聊的对象。
“呀！喻婶子，你这孙女确实长的好。难怪我家当家的说家里的闺女长的埋汰。”
“谢谢！你家的闺女也好看，各有各的特色。”
“橙橙，这是保勇叔家的桂花婶。”
“桂花婶！”
“确实挺让人稀罕的，这比村上哪家的闺女都养的好。”
“橙橙，这是大河叔家的李奶奶。”
“李奶奶！”
……
姜以橙在被迫叫了一圈长辈后，僵硬着脸笑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被放过。
实在是太吵了！
上辈子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相熟的几个人也都是基地一起长大的，她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原来这时候的农村，出行全靠牛车，两分钱一趟，来回四分钱。要是没赶上趟，那对不起了，只能靠自己的11路车了。
不过，大爷爷家有一辆自行车，那也是为了方便大堂伯去公社开会买的，全村独此一辆。
这时候家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谁愿意花那个闲钱去买这消耗品？
姜以橙听奶奶说姜茶村离镇上坐牛车都要一个小时多点，她正好在这晃悠悠的乡间小路上补个觉。
“橙橙，我们到了。”
姜奶奶在姜以橙耳边说了一声，她就打了一个激灵醒来。
真是满满的乡土气息，就算是镇上，好像也没比农村好多少。
她记得刚来时坐在小车里，外面啥也看不到，现在才有了切身体会。
“傻愣着干啥？我们快去供销社，要不然都挤不进去了。”
姜以橙还在为眼前景色发呆，就被姜奶奶一把拉了下来。她环视一周，哦吼！牛车上的人早就跑的不见影了。
还是姜奶奶有先见之明，供销社里果然开始来人。姜奶奶带着她飞快的窜进去，把计划要买的东西先买了再说。
姜奶奶叮嘱她跟紧一点，搞的她神经紧绷，都不敢到处瞧。只记得跑了一个柜台接一个柜台。
“油、盐、棉花、水壶……”姜奶奶带着她把东西都清点了一遍，放在身后的背篓里，才笑眯眯的说。
“橙橙，其它东西都买好了。我们去食品柜台那里给你和安安买点吃的，再去扯几尺布就回家。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奶奶，有你们这样想着我，我什么都不缺。”
“真是奶奶的乖乖，奶奶不希望你这么懂事。不要给我们省钱，你有想要的就说啊！”
“嗯！”
姜以橙享受这种全身心的疼爱，牵着奶奶的手笑眯眯的向刚刚没挤进去的食品柜台走去。
“闺女，你们这里还有奶粉没有？”
“大娘，您来的真不巧，这奶粉到这年尾就是紧俏货了。我们这里都断货十来天了。”
“那麦乳精、鸡蛋糕还有吗？”
“麦乳精倒是还有两罐，鸡蛋糕也还有点。麦乳精三十块一罐加两张工业票，一罐两斤；鸡蛋糕两毛一斤加一张糕点票。您这是要多少？”
“那就两罐麦乳精，两斤，不三斤鸡蛋糕。再来两斤大白兔奶糖，两斤江米条，两斤桃酥。总共多少钱？”
“大娘，稍等，我算算。大白兔奶糖五毛一斤不要票；江米条六毛五一斤加六两的粮票；桃酥六毛一斤加五两的粮票。”
“好的，大娘一共六十四块一，再加上四张工业票三张糕点票一斤一两的粮票。”这供销员嘴里算个不停，看着姜奶奶毫不心疼，心里还在嘀咕，现在的农村人家底都这么厚吗？
“噢！闺女，还要两斤红糖。”
“大娘，红糖三毛五一斤加一张糖票。”
姜奶奶把钱和票数给她，供销员心里乐开了花。就这老太太这一单，她都能拿不少提成。
“好了，大娘，东西您点点！”
姜奶奶把东西点好点点头，拉着姜以橙离开，供销员还在后面热情的欢送。
“大娘，慢走啊！”
等姜以橙和奶奶买了布出了供销社，都同时舒了一口气，不由得相视一笑。
“难得来镇上，我们再去割两斤肉，奶给你做红烧肉吃。”
“红烧肉！嗯，奶，我们快去吧！”
说起吃肉，姜以橙特别喜欢。毕竟上辈子天天训练，没有哪天不吃肉，结果来这里吃肉倒成了奢侈。
哎呀！还是要想办法把空间里的肉过个明路才行。
两人买好肉，还有姜以橙要求的大棒骨，往牛车赶时，正好碰到国营饭店在卖包子。
姜以橙有些兴奋的跑去买了十个大包子，给奶奶一个，自己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一亮。
“奶奶，这包子太好吃了！”
“好吃多吃点，奶奶不吃，这个也给你留着。”
“奶奶，吃，怎么不吃？你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要对自己好一点，我和安安还指着你们呢！”
“好，吃，奶奶吃！”
姜奶奶眼睛发酸，倒也没再坚持。一旁赶车的老人，也是姜氏族人，看着她们满脸艳羡。
“喻妹子，子孙孝顺，以后有福啊！”
“三哥，让你看笑话了！橙橙这是姜家的三爷爷。”
“三爷爷，这个包子给你吃。”
姜三爷摆摆手，表示不要。这种精贵东西，他可不好意思白接。
“三爷爷，我以后还会坐您的牛车的，说不定我以后还得求您帮忙呢！要是你不吃我的包子，我以后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听了姜以橙的话，想起家里的小娃娃，到底还是接下了，包起来塞到了怀里。想着以后他们坐牛车自己多关照些，也不算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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