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脑子里,心里,全是他
利剑划破夜空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蓝忘机在书房静坐了许久,始终无法让自己平复下来,手里的书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能提剑去后院练剑,想以此消除内心的悸动。
天已微亮,蓝忘机还在后院挥剑。若仔细观察,能看出蓝忘机挥剑的动作时有停顿,脚下的步伐也略显凌乱。
从寝殿出来到现在,他的脑海里全是魏无羡身着红色喜服的模样,一笑一颦,一言一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魏无羡。
三年前,他与蓝曦臣难得的一同出宫,蓝曦臣是照旧和江澄一起微服私行,而他只是去瞧瞧蓝启仁为他看中的地皮,往后可是要住在那的。
那天与兄长道别时,他清晰的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是一直盯着他的。但转头去看时,那道视线就消失了,他也没在意,只当是错觉。
蓝启仁挑的地方很好,位置虽有些偏僻,但这里很安静,是蓝忘机喜欢的地段。
傍晚回去时,不知因何而起,他的马车突然失控,横冲直撞不知撞伤了多少人,而他在马车内十分沉稳冷静的想着应对之策。
无论是留在马车内,还是直接跳车,他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风险,受伤也是难免的,但那时的情形,显然是立刻离开马车才是最稳妥的。
正当他准备跳车时,透过飘动的帘子,他看到了一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少年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马背,用力拉着缰绳,试图让受惊的马停下来。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这匹发了疯的马竟真的停下来了。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虽只是一眼,他便觉得此人甚是眼熟,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自己在何处见过他,只知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此人对他尤为重要。
只可惜,宫里的侍从来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与他说上几句话就被匆匆带走了,也不知往后可还有机会再见。
之后,他常常出宫去,一来是为了那块地皮设计府邸,他想建造自己喜欢的样式。二来是为了碰碰运气,想着能不能在京城的街道上与那少年再次相遇。
蓝启仁曾与他和蓝曦臣说过,他在宫外收了个十分调皮的学生。虽学习能力极强,但性子实在活跃,遇事时常冲动。不过此人品行不错,为人正义,若是安分些,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他也是好奇,抽了空就去了兰室一探究竟。许是缘分使然,竟让他在兰室遇到了那日救他一命的少年。
后在叔父那得知,他便是叔父口中所说的调皮学生。
认识蓝启仁的常说,这天下再废物的孩子,只要送去他那学上数月,也能有所成就,除了那不学无术还怨天尤人的金子勋。
蓝启仁教书数十年,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学生在兰室制定了百余条规矩,也是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教书能力。
对于他,蓝启仁给予的评价是:“他这人就尊崇着一句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与蓝启仁交谈之时,那少年找准了时机逃学了,害得他又没能与他说上话,蓝启仁也气的直冒火。
后来他便鲜少出宫了,为了搬出宫住,他也是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让皇帝松了口。
他搬出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再去兰室见一见那少年,只可惜他去的不巧了,那少年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找上门来,两人又生生错过。
眼看着要入夜了,他身边也没侍从,想着尽快回去便走了小道。结果经过小巷时一个没注意,被人绑了去。
他可以自救,只是暂且不知这些人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只待时机成熟再出手。何况,他身为当今二皇子,即使是不受宠,也是有暗卫在暗中保护的,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时,他们不会出现就是了。
虽然他的双眼被蒙蔽着,但是他依然能够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始终在跟着自己。此人并非他的暗卫,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直到那道他只听过一次却始终铭记于心的声音响起,他才意识到,跟在他身后的人,就是他一直在苦苦寻找却屡次错过的那个少年。
少年将他带回了含光苑,他本想向他道谢,可一转身便不见他人影了,他又一次没能和他说上话。
本以为他们是有缘无分,谁料他竟直接成了他的贴身侍卫。
因那次绑架,蓝启仁十分担心他的安危。无论宫内还是宫外,都是危险重重,他又不喜侍从跟在身侧,往后若是又遇到什么危险,光靠那些暗卫,他实在放心不下。
为保他安全,又看他十分在意那少年,便自作主张将那少年直接介绍给了他。
也是那时,他知道了他的名字:魏婴,魏无羡。
蓝启仁说,魏无羡虽生性好玩,但为人正直,身手也极好,定能将他护的很好。
他果断地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令交到魏无羡手中,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他带回了含光苑。
他生性喜静,素来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侍候,更不喜欢被人注视。然而,面对魏无羡在书房的凝视和在浴房的偷窥,他却没有感到丝毫厌恶,甚至心中有些暗自窃喜。
昨日入宫,魏无羡和江澄相谈甚欢,举止亲密,而且穿着相似的服饰,这让蓝忘机感到有些不舒服,对江澄也越发碍眼了。
他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直至夜里做了那个梦,才让他发觉自己似乎过分在意魏无羡了,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撩动他的心弦。
蓝忘机越想越恼,他赌气般又是一剑刺出,而前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人,看他模样应当是等候多时了。
他反手握剑,对着蓝曦臣行了一礼。
蓝曦臣轻轻扬起嘴角,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那般的温柔,“忘机,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蓝忘机怔愣了一瞬,随即便恢复平静,道:“兄长,我没有。”
他深知蓝曦臣总能洞察自己的心思,昔日他也常与蓝曦臣倾诉心中烦忧,但此次他却实在羞于启齿。
蓝曦臣只得无奈轻叹一声,“罢了,往后若是想说了,直接来找我。我先去祠堂等你,你也快些去洗漱。”
明日是个特殊的日子,每当这时,蓝忘机和蓝曦臣总会早早的就跑去祠堂候着,准备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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