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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创作不易,却被当事人挑三拣四


蓝景仪逃跑时已经入夜,聂怀桑本想留他过夜再多探讨一下,可惜人跑了。

  路上黑灯瞎火的,他好巧不巧撞到了金光瑶。

  金光瑶提着灯笼,将人扶起,还以为是谁家少年如此莽撞,定睛一瞧,竟是蓝景仪。

  他忙道:“太子可有伤着?”

  蓝景仪哪里顾得上与金光瑶说话,起身便跑,独留金光瑶一人在原地迷茫。

  方才扶他时便觉他身上滚烫,脸也极红,仿佛是被烫熟的虾。

  回到聂府,正巧遇到一人徘徊于门口。

  金光瑶走上前去,取来些碎银,道:“给我吧。”

  那人见是金光瑶,拿走碎银,立马将怀里藏着的东西递交给他,而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金光瑶径直去了聂怀桑的书房,聂怀桑满脸哀忧愁地撑着头,提笔不知在写什么。

  聂怀桑察觉金光瑶来,头也不抬,埋怨道:“大嫂,你这劝人的本事也不行啊。”

  金光瑶轻笑,将方才拿到手的东西放在了他面前,“你不也没拒绝?”

  聂怀桑放下笔,看着眼前一摞纸,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不少好东西。

  他仔细翻阅,顺便回答金光瑶的话,“你知道的,我心悦景仪已久,他上来就亲我,这叫我如何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金光瑶坐在一旁,为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道:“我看你是早有预谋。”

  聂怀桑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此,金光瑶只是无奈摇了摇头,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他们二人关系倒也没有太好,只是聂怀桑目前所书之物,金光瑶极其感兴趣。

  他拿起桌上尚未完成的书稿,粗略看了一眼,咂舌道:“我何时如此娇弱过?你大哥都要敬我三分,你竟将我写的如同弱女子一般,不好,重写。”

  聂怀桑夺回书稿,小声嘀咕:“给你看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金光瑶道:“你写的是我和你大哥,我为何不能挑毛病?”

  聂怀桑撇撇嘴,道:“早知就不让你知道我写话本子了。”

  金光瑶弯唇一笑,“那我不介意将你和景仪今日在香案下的事儿,告诉你大哥。”

  闻言,聂怀桑当即便怂了胆,忙道:“别!我改,我改,现在就改,您是主人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即,他便将方才写好的稿子团成球,扔进废纸篓子里,提笔重新刻画金光瑶的形象。

  金光瑶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聂怀桑创作。

  无论是《二皇子与贴身侍卫》,还是《美男子戏耍大将军》,这些流通在市面上的话本子全出自聂怀桑之手。

  每一本,都是聂怀桑一笔一划写下,再暗中找人印刷、售卖。

  聂怀桑的俸禄被聂明玦管着,平日想挥霍一下都难,若是瞧见喜欢的字画或扇子,他也只能干看着,买不起。

  因此,他才偷偷做些小买卖,充实自己的钱袋子。

  他虽喜看这些不正常的册子,但要他一次性写出十卷话本子,难度颇高。

  毕竟这市面上的春宫图,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花样,都不够他写的。

  为此,他钻心谋划,安排了人为他搜集素材,只为写的真实些,如此买的人也多。

  如今他创作了三本书,每本都有不少后传。而这三本都有原型,就是聂怀桑身边的三对恩爱夫夫。

  与聂怀桑相熟的,必然也能瞧出其中端倪。

  还记得前朝之事的,看二皇子那本,应当能知道,写的是魏无羡和蓝忘机。

  知道蓝曦臣封号的,瞧见泽世明珠四字应当也能猜出,写的是江澄和蓝曦臣。

  美男子那本是应金光瑶所求而作,他要叫人看看,他是如何让威武大将军折服于他的。

  而最为畅销的是魏无羡和蓝忘机那本,目前市面上能看到的,已有八卷,聂怀桑手里还有两卷。

  能如此畅销,也多亏了魏无羡花样多,总教蓝忘机如何玩他,几乎每夜都不重样。

  若不是他,聂怀桑也写不到卷十。

  他能知道如此之多的细节,那可就全归功于他在含光苑与蓝曦臣的小院安插的眼线了。

  如今他们二人,一人成了魏无羡的贴身侍女,一人成了江澄身边干苦力的侍卫。

  此二人几乎每夜都会偷偷跑去他们的卧房,找个隐秘的地方,在外面听墙角。

  而后将每日所听所见详细记录,每隔七日送去聂府一趟。

  但为确保不被聂明玦发现,每次交涉都有聂怀桑或金光瑶亲自前往,除此之外的人,皆不可信。

  方才金光瑶在门口瞧见的,正是聂怀桑安插在含光苑的眼线,唯有她是最为勤快的。

  毕竟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天天就是天天。

  当聂怀桑听闻此言时,总觉这天天二字即是时间,又是行为。

  也因此,聂怀桑为她取名天天,让她即便是去了含光苑,也不可将这名字改了,如此方能离魏无羡更近一些。

  事实也确如他所料,魏无羡当真因她的名字,将她留在身边。

  或许魏无羡早已察觉端倪,只是也想看看聂怀桑所作后续,这才将天天留下。

  当夜,在金光瑶的督促下,聂怀桑在一个时辰内,足足改了四版。

  最终,金光瑶选择第一版,还让聂怀桑尽快往下写,不然他可无法保证,聂明玦会知道些什么。

  聂怀桑心中颇为不满,可他终究是不敢表明,连心中叫骂都不敢。

  不知为何,他与生俱来的演技明明能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金光瑶,总能被他一眼看穿。

  他猜测,应当是他前世被骗惨了,今生对心中有鬼的人格外敏感,一抓一个准。

  自他住进聂府后,聂府再无心怀不轨之人。即便是有,也会被秘密处理。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随即一道雄厚的声音想响起,“阿瑶,时辰不早了。”

  金光瑶放下手里的书,看向聂怀桑,贴心道:“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上早朝。”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

  书房外,聂明玦等得着急,见他出来,当即打横将他抱起,快步回屋。

  殊不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聂怀桑丢下手中笔,紧跟其后。

  屋内,聂明玦将人压在身下,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阿瑶,你能否别总和怀桑待在一起?”

  金光瑶轻笑,“怀桑是你亲弟弟,怎得连你弟弟的醋也吃?”

  聂明玦道:“你只能是我的。”

  金光瑶抱着他,道:“本就是你的。”

  那一夜,聂怀桑在屋外蹲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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