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圣级之间，亦有强弱
吟！
此刻。
上京城内外，吟声狂响。
已不仅是剑。
待城内诸剑陡起剑吟之后，城外之剑亦被气势所慑，震颤狂吟。
而后，人心中的惊骇也蔓延到了城外。
百姓、官员、武将、士兵。
城外百万之人，皆心生惊骇，手抖腿颤。
再后来。
刀枪棍棒，枪戟斧锤，竟也开始颤抖！
在无边的威势之下，众生，众器，尽生惊惶！
此一刻。
城池内外众生，也已全数抬头。
全都屏气凝神，心脏狂跳！
只见那一分为二的厚重乌云间隙之间。
武丰羽白衣胜雪，凌空而立。
血红之气应覆周身，翻滚奔涌。
红霞宝剑倒提于手，负于身后。
不似凡人，更近天上剑客破天临凡。
足令世间武者心惊，也令凡尘之剑尽数胆寒。
然而，这自上天而来的非是仙。
而是——魔！
武丰羽凌空而立，血色缠身！
狂乱之气，搅动风云。
本已被他剑气冲散的云中之雷，在武丰羽气势搅动之下又重聚重奔。
万道雷霆，时时而下。
皆朝武丰羽而去，却又皆近不得武丰羽之身。
狂风呼啸，似要倾天倒地。
天上地下之人，皆以衣袍猎猎作响！
此番情景，如近灭世！
而此刻的武丰羽，则似是已成灭世之魔。
便只是看着他，都足以让人心惊胆颤。
“天上那位，是白衣剑首？”
“素闻白衣剑首既是剑中魁首，也是剑中之仙。如今一见，怎么如一方魔头？”
无数人里，已有人质疑。
“放屁！”只是很快，便有人反驳！
“剑首乃是盖世的侠客！而今所见定然只是假象！”那反驳之人，正是得武丰羽相助，替丞相长孙文修过府邸的工匠。
“武兄！”被一众武将拱卫的张世荣，此刻已脸色煞白！
张家两代猛将，张世荣虽无修为，可却也算是常与猛将为伴！
真气，他不懂。
可杀气，他接触得最多。
而今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天际上武丰羽身上垂落的，正是嗜血杀气！
丝毫也不弱于他的父亲和爷爷所展现过的杀气！
此杀气，已杀万人！又欲再杀万人！
而且，他也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这杀气已覆盖于所有人身上。
张世荣已然清楚。
不止城内那作乱的北魏宵小？
这城内的无辜百姓，也已成了武丰羽眼中猎物？
何止是张世荣。
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战士，还有那心思机敏之辈，都已感受被无形杀气锁定。
虽无人动手。
可死亡，似已近在眼前。
数不清的士兵，已然强行按着手中颤抖的兵刃，情不自禁地斜指苍穹。
那些心思机敏之人，都是汗流如柱，脸色煞白！
而即便是没有察觉到杀气已压落的人，也随着时间一息息过去，愈加感受到难受！
其实也不过数息而已。
普通百姓，或是只觉气闷喉干，或是只觉寒风刮骨！
非得拼命忍受，才能堪堪抵住！
可终究，凡人心性有限。
再不过几息罢了，竟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更有人慌乱开口。
“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我总感受，危险将至，还是快走吧！”
对死亡的惧怕，似乎激起了他们的本能。
一时间，城外百姓之内，再起慌乱！
只是，就在慌乱乍起的瞬间。
呼！
一声轻响突然传出。
一抹轻风，缓缓刮过！
也就是在这轻风刮过之际，无论百姓官员，还是将官士兵。
顿觉心头压力一松，好受了许多！
风起之后，人群后方又出现一阵骚乱。
只不过非是有人逃离。
而是有人缓缓分开。
自分开的人群之中，两名身着漆黑战甲，面庞刚毅如刀的将军护立左右，稳步而来！
护将中间，一位身材壮硕如铁塔般的老者，沉步而行。
老者同样身穿黑甲，面容同样无比刚毅。
可气势却平缓柔和！
那安抚住百万百姓的轻风，便是从这老将军身上荡起。
剑首行侠，却杀气盈天，盖压众生。
而这老将军一生杀敌，本该才是杀气盈天的那人。
可现在却反佑众生平安。
“是镇国公！”
“国公！”
“拜见老国公！”
片刻的骚乱之后，一声声惊呼传出。
文官，武将，百姓。
全都朝着老将军垂首拱拳，恭敬开口。
没错！
这稳住百万众人的，正是大雍镇国公张守忠！
“爷爷！”
高呼一声，张世荣连忙冲向了张守忠。
而后，又抬头望天，张嘴欲言。
可缓步而来的张守忠却没管张世荣。
他一直望着天际的武丰羽，面露惊讶。
“三年之期，真气修为退散！”
“可剑道境界竟从未落下！而今真气得复，境界又升！”
“便是我，恐怕也不再是你这小子的对手了！”
惊讶呢喃之后，镇国公张守忠这才低头。
只看了张世荣一眼，便立刻抬眼朝着不远处聚在一起的京中官员望去。
沉声一喝，“阻织百姓后退，一步也不能停！”
镇公国之言，与皇命无异。
一众官员皆不敢多言，纷纷点头，立即行动。
随后，他又转头眺望而去。
那是黑压压一片披坚执锐之士。
也正是听从了李云光之令，出城送张显‘最后一程’的城防军。
再次，张守忠一喝。
“一起护百姓后退，结撤退防守阵势，不得藏力！”
军令一下，城防军内传出数声大喝。
“末将得令！”
隆隆响声传出，城防军尽数行动。护着百姓，结起军阵，缓缓后退。
坚盾在后，骑兵在侧。
步弓两军，拱卫左右。
军威气势结成一片，仿佛化作了一道有形之墙。
将官员百姓，尽数护卫其中！
同一时刻，张守忠再喝。
“镇北军，速速集结！”
“整备军阵，随时随我入城冲杀！”
“得令！”一声声应喝自各个角落传出。
而后，大地震颤不止。
便见无尽黑甲士兵自各处出现，默默分伍分队集结。
整座上京城，渐渐被黑甲士兵重重围住。
见镇北军集结而来，张世荣狂吸了一口凉气。
上京城外的镇北军虽是陪张显回京述职的。
可人数，也有上万。
况且，全是好手。
这上万之军若在北镇外驰骋，灭一小国绝无问题。
而今竟要在上京城外结阵，准备冲杀。
张世荣也注意到，张守忠又已抬头望向了天空中的武丰羽。
眼眸之中，精光迸现。
“爷爷！你这是要率军向武兄动手？”
“为何啊？”
张守忠没有回答，只是沉声开口。
“你不该担心武丰羽的安危，而是该担心这一万将士！”
张世荣一怔。
旋即，又悚然一颤，惊讶开口。
“爷爷，你不会想说，这一万将士也拿不下武兄吧？”
闻言，张守忠微微摇头。
张世荣也松了口气，“一万镇北军，可灭一国。便是武兄重回圣.......！”
可就当他轻叹之际，却只听张守忠又缓缓开口道。
“一万镇北军，再加上我。要拿下如今的武丰羽，也已是未知！”
此话一出，张世荣狂震。
不禁开口问道，“可爷爷你是圣级至强之一啊！一万镇北军，也可抵圣级强者吧？”
“你与镇北军，如何能......？”
话未说完，张守忠低头下望。
盯着张世荣，郑重开口。
“圣级之间，亦有差距。同级强弱之分，堪比云泥！”
“更何况如今的武丰羽，只止圣级？”
“孙儿，你也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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