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撞破好事
喜儿身后,还紧跟着两个挑水淋花的家丁。
他们也愣了愣,这背影不是世子又是何人。
世子怀里居然抱着个女子!!!
女子是何人,他们看不到,也不敢看。
“别看了,走走走!”
喜儿赶紧轰赶,不要命似地和家丁一起先后离开了假山。
见他们都走了,洛灵溪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自己还被安墨染圈在怀里,洛灵溪不好气地道:“大表哥,人都走了,可否放我走了。”
安墨染听见没动静了,才遗憾地松手。
骤然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凶她道:“洛灵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去书肆与外男幽会,你果然是个不守妇道的,难怪你经常去烟花之地。”
被他这么指摘,洛灵溪眉头一紧。
“你竟然跟踪我,大表哥,没想到你堂堂少师大人,背地里竟然如此龌龊。”
面对洛灵溪的讽刺,安墨染淡然一笑。
“你既然住在国公府就得守国公府的规矩,莫要再让我发现你私会外男,若有下次,家规处置。”
翠铭院。
一个时辰前,任明月来到二房,与安容馨在一起绣手绢。
听闻喜儿所说假山的所闻所见,任明月一时分神,手里的针突然扎进了指缝里,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但她丝毫顾不上,注意力全在那一抹翠绿色上了。
“喜儿,你说的可是实话,表哥真的抱着一女子?”
喜儿点头道:“郡主,奴婢不敢乱说话,方才在假山奴婢确实看见世子正抱住一名女子,看不清女子的模样,但那女子身上的翠绿色裙子很是眼熟。正巧,奴婢在清幽院就见过那身翠绿色的裙子,裙子上绣着一只白鸽呢。”
安容馨沉脸道:“府里的小姐们大多喜欢红色的裙子,只有清幽院那个浪蹄子喜欢翠绿色。”
“郡主,我敢说,肯定是那个浪蹄子勾引大哥哥去假山,图谋不轨,不信你亲自去清幽院审问她。”
任明月跺脚:“去就去。”
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安容馨、喜儿等人的陪同下,气势逼人地来到翠铭院。
门口,春桃看见这个阵仗心慌慌。
“郡主,大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任明月抬起下颚,居高临下,俯视眼前的仆人。
“洛灵溪呢,我找她。”
春桃微笑道:“回郡主,我家小姐正在房中歇着呢。”
歇下了?
任明月不相信。
方才喜儿回来禀告到这会儿,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从假山回到清幽院的距离,比翠铭院来清幽院的距离,要远的多。
而且,任明月为了证明翠绿色女子就是洛灵溪,中间那段没有任何耽搁。
不要脸的浪蹄子,安容馨暗骂。
“我去看看她。”
任明月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她最好在,否则一旦确定安墨染搂的是她的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春桃想拦也拦不住,跟在她身后不停地劝叫:“郡主、郡主,我家小姐一直在睡觉,哪儿也没去。”
任明月不顾一切地闯进内室,看到拔步床上,身材袅娜娉婷的女子,正安然地睡觉。
她穿着纯白色纱裙,凹凸有致的线条,若隐若现。
听见春桃的声音,洛灵溪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冲任明月娇媚一笑:“郡主,您找我何事?”
果真是睡着的样子,压着床榻的一边侧脸都红了,睡眼惺忪。
任明月故作亲昵地坐在床榻边,伸手去拢了拢被子。
被窝是暖和的,应该睡挺久了。
“灵溪,你方才去假山了吗?”
洛灵溪懵懂地摇头:“今日我睡足足睡了半日,去假山作甚?”
原来她真的没去,任明月方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和安容馨对视了一眼,安容馨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清幽院。
一刻也没耽搁,她们才不会假惺惺地关心一个卑贱的商户女。
等她们一走,洛灵溪才从被窝里选出来,把身下的翠绿色襦裙褪去,取出汤婆子。
春桃赶紧把门掩上,悄悄跟洛灵溪说道:“小姐,方才好险,世子真是料事如神,我可太佩服他了。”
方才在假山跟安墨染争执了几句,洛灵溪气冲冲地要回清幽院。
但安墨染按住她,很理智地分析了喜儿回去肯定会告诉她的主子。
因为她穿的翠绿色,在国公府独一份,势必会引起安容馨等人的怀疑。
于是安墨染让她赶紧回清幽院,制造一直留在屋里的假象。
安墨染确实有两下子,主仆二人看着汤婆子不禁笑了。
安墨染假山拥抱女子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
坤清院。
长公主刚刚送走哭哭啼啼的任明月,想到往日性情冷淡的儿子,如今竟敢带女人回府里。
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责骂。
一想到二房老爷在外头莺莺燕燕,长公主也担心自己儿子耐不住身体寂寞,找妓子解决,于是让刘嬷嬷通传他过来。
安墨染坐在长公主左下方,坐姿笔挺,表情严肃。
“儿子,你在假山抱女子的事儿大家都知晓了,那女子是哪家豪门贵族的女儿,你不解释解释?”
安墨染漫不经心回道:“母亲,儿子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男未婚女未嫁,抱一抱不是很正常嘛?”
如此态度,呛得长公主喉咙一阵难受。
她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小几上,看着这个往日十分乖巧的儿子。
“儿子,上渊男子多有三妻四妾,母亲亦不管你找外室,但你尚未娶亲,就与妓子纠缠,怕是会令他人伤心。”
知道母亲说的是郡主,安墨染冷漠地回道:“母亲,郡主若是伤心,就让她早日嫁人吧,反正不管怎么说,儿子也是不会娶她的。”
“你……”
长公主气的脸色泛红,“你什么都好,就是婚事上从来不让母亲省心,明月毕竟是郡主,你舅父在朝中亦是很有威望,你们是大家都看好的金童玉女。旁的妓子是妖娆,尽会使些勾引男人的手段,但男人大多喜新厌旧,很快就腻了,你还得尽快找个正经的,尽快让国公府开枝散叶才是。”
安墨染没有回应,沉默了一会儿。
从小到大,他都很有主见,从不被任何人威胁,包括婚事。
“母亲,如今舅父在朝廷风头正盛,恐会功高盖主,威胁太子地位,这乃为人臣子最大的忌讳。这桩婚事,舅父是冲儿子还是国公府而来,母亲比儿子清楚,一旦国公府与平襄王府联姻,恐怕最高兴的莫过于舒贵妃,还有四皇子。”
四皇子是太子的亲弟弟,也是圣上十几个皇子中很有实力的一个,仅次于太子。
“四皇子是高兴了,那太子呢,您又如何坦然处之。”
长公主被他问的无言以对。
她深谙天家无亲情的道理,最怕因争夺权力掀起腥风血雨。
想当年,圣上小时候和弟弟平襄王去水井边玩耍,圣上差点掉进井里。
此事宫里都在传,是平襄王推的圣上,不过他们二人都没有承认。
如今大渊风平浪静多年,一旦权力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细细想来还是儿子看的透彻,长公主幡然醒悟醒悟,突然问儿子:“那女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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