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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公主


“郡主,请自重!”他急声道,可惜半分都挣脱不得。

  “我不喜你与别的女子交谈,更不想有朝一日得知你与别人成亲。”她娇嗔着,“做我的仪宾可好?”

  “下官出身太过卑微,配不上郡主。”

  “呵呵,本郡主说你配得上,谁敢说一个不字?”

  他闭眼镇静了一下,才道:“郡主,先放开我,坐下好好说话。”

  惠宜郡主料想他也逃不出去,微微松开他,撤回鞭子,说:“这茶楼整个廊上都有人把守,你可别动什么心思。”

  他抿着唇,慢慢走到方桌边,撩开衣角坐下。

  “你既未娶妻,为何不能与我在一起?”她拉了把椅子,往他旁边坐了。

  “下官对郡主并无他意,非良配矣。”他快刀斩乱麻的道。

  她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是那个裴筱,或是别的女子?”

  韩绍清听了,忽地从脊梁生出一阵无边的寒意。

  “是你下的毒?”

  “不应该给她下毒的。”惠宜郡主满脸恼意,“应该把她沉湖,让她永远都不能再勾引你!”

  他脸色蓦地泛白,微微探手把窗子推开,侧过脸咳了几下。

  见他这般,她暗暗自悔失言,软了声道:“你莫害怕,我只是忍受不了你有别的女人,但是今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一片云彩。下方传来孩子玩闹声,大人的轻斥声,以及贩夫叫卖着:“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万莫错过诶!”

  忽然,有个十分耳熟的声音喊道:“韩绍清,跳下来!”

  他没时间犹豫,蓦然起身,从偏矮的窗口直接跃了出去。

  街上众人只见衣袂飘飘,一名俊秀男子从茶楼跳下,顺眼往上看,还有个女子一脸怒容的趴在窗口。

  威远侯世子将他稳稳接住,继而放到地上。

  “世子,多谢。”

  “我的个乖乖,她还真敢明抢?”

  “……”

  然而,他才刚刚站稳,附近便有几人围了过来,惊呼着道:“韩状元!”接着,更多的百姓闻讯而至。

  “韩状元,您为何跳下茶楼?”

  “他是被逼迫的,你们看看那个凶神恶煞的姑娘!”

  “什么姑娘,我见过,那是惠宜郡主!”

  “啥?!”

  “定然是郡主将韩状元掳了去,而他宁死不从,这才跳了下来!”

  ……

  郡主贪图美色,竟于青天白日强抢翰林院官员,其不甘受辱,欲自尽以证清白。

  继上回的状元游街之后,韩绍清再次名动京城。

  翌日早朝,长公主遭到众臣联袂弹劾,曰:荒淫无度,管教无方,导致郡主罔顾礼法纲常,不罚不足以平民怨,云云。

  皇帝下旨,责令惠宜郡主禁足一年,抄写《礼经》十遍,以儆效尤。

  筮州。

  “小姑爷已经水深火热了,我们得想法子救他!”陶淮大声道。

  “连个女人都应付不了。”沈钊嗤之以鼻,“早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是那郡主太过凶残,竟然强取豪夺!”

  “堂堂男子竟不敌女流之辈,简直丢尽了脸。”

  “……”

  镇子。

  沈茹兮好像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目光散漫的对着花觚,嗓音苍凉着:“中意绍清的那个姑娘,是公主的女儿啊。”

  菱姑见她几近魔怔了,怕她钻牛角尖,忙道:“姑爷又来看你了,我自作主张让他进屋……”

  她神色依旧,仿若未觉。

  李昀山走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传来一片冰凉。他不由皱眉,握住她的手,渡过去一些温度。

  “难道,这么多年来,是我错了?”她目光缓缓移到他面上,又好似透过他,在看其他的什么。

  李昀山从最初开始,就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只是把担忧、疑惑等等一股脑儿的压在心底最深处,克制着不表露出来。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过去的光阴,如这般已经过去了。他想,往后的日子,若能倾心袒腹,便也不枉此生。

  “兮儿,你们究竟有什么仇家,告诉我吧。”他终究说出了口,“即便对方权势滔天,我也不惧。我们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写状子、打官司,再不行,就告到京城,上达天听。”

  她听得怔了,良久才道:“你可能会没命的。”

  “我已经活成了个壳子,你才是我的命。”

  她那双长而媚的眼渐渐红了,身子微倾,靠在他的胸膛。“真是,对不住你……”如此说着,泪意也涌了上来。

  桃树又结了果,一个个挂在枝条上,还未来得及摘。小桌上放着绣绷,鸭蛋青色的绸面绣了几片莲叶,两只鸳鸯。

  李桃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他送的桃花簪子,由着神思渐渐宕远。

  妹妹被老神仙收做徒弟,用一片草叶子接去一个叫做暮山的地方,开始了修行。她得知后,觉得跟天方夜谭似的。

  绍清被圣上钦点了状元,还做了翰林院里的官。村里的人都聚在夫子家中,做了十几桌席面,还放鞭炮庆贺。

  妹妹离去的失落,被填平了几许。

  他还给她写了书信,信中情意绵绵,只报喜而不报忧。她珍重的收藏着,又不时取出,反反复复看了多遍,每次都有无数的、细小的怡悦在她全身漫溢。她非常、非常的想念他。或许只应了那句,山远天高,相思无穷。

  前不久,传闻像是戏曲演的那样,郡主有意于他,而他坚贞不屈,被逼之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听到消息的那一瞬,她只觉从头发丝冷到了心尖。

  疏淡的夕阳透过交错的窗棂格,洒落进来。嘎吱一声,是门开了。

  她把桃花簪子轻轻放在枕边,然后走了出去。

  “爹。”见他拎了只包袱,她正要上前接过,忽然,望见他身后一袭暗花细丝褶缎裙的身影。于是,她清水的脸上带了点儿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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