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战起江西
为了这场明清大战朱媺娖准备了很多很多,满清进攻的方向不用说有三,下策是从浙江南下走福建,这一条是个人有脑子就不会选,和福建十万里大山死磕,纸上谈兵都没这么选的。
中策是仿照昔年满清刚刚入关时候的情景,往西重夺表里河山。只是经过浪里淘沙一般的数年战斗,论人心论胜负没几个人想要投降满清了,他打着什么旗号都没用。而且重新从山西走,肯定会有人质疑吵架曾经的决定——朱媺娖也不知道撤离山西的决定是谁下的,看起来不太像多尔衮的手笔。
上策则是攻打江西,换了朱媺娖来她也会选这一条,一是江西肯定比山西有钱,二是江西是广东的屏障,想要打到广东,就要走江西(谁爱去福建死磕谁去)。
1650年下半年,无数军事上的调动,政治上的唇枪舌剑不约而同的进行着。
面对多尔衮想要服软,称姐弟之国的态度,朱媺娖表示——你给岁币吗?你给吗?你给了再说。
多尔衮知道这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而且很多满洲权贵都打算收拾收拾回老家了,多尔衮也不可能给朱媺娖发钱。或许很多人想走,唯独多尔衮知道,这一走是不可能回来,他还想要保持昔日宋辽对峙的形式。
朱媺娖明白多尔衮的打算,可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事情在自己这一代解决,子孙会有多么不孝她很清楚,投骰子投出一个朱棣绝对是天大的运气,她还能赌这个吗?她从来不相信子孙的智慧,事实告诉她,一代解决不了的事情别指望下一代,现在还有陕西山西,再过几十年会不会出来一个西夏谁知道呢?
使者络绎不绝,所有人都在暗暗发力,纳兰明珠被她留下做了建州特驻使者,作为一个窗口。
朱媺娖翻着各个藩属国送来的消息,朝鲜在那里痛哭流涕……呵呵,朝鲜的战斗力。琉球……现在这消息传播速度,放着吧。
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可偏偏只有她才能处理。朱媺娖揉揉额头,转身去翻各个藩镇的来信,首先是陕西那里,形势一片大好,蒙古早被打服,虽然不是明朝干的,马马虎虎还能过。
说个稀奇事,虽然陕西是明末农民起义战争的起源,但因为历代负责陕西的官员都是能人,崇祯十六年以前李自成在陕西都没有混出什么成果来,跑到湖广山西才起来。
再加上李顺满清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陕西已经不再是崇祯年的陕西,民心可用,但不能指望陕西出多少兵来决战。
山西人心和陕西差不多,姜大总督也没有自满自傲,他知道如果朱媺娖不要他天下就没人要他了。他十分惴惴不安,想要派儿子当人质,朱媺娖懒得要也必须要,顺便从山西收购了三千匹战马。
朱媺娖还让他继续驻守着大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王辅臣辅助,也算是监视。很明显,朱媺娖的政策让不了解朱媺娖的姜大总督受宠若惊。
李过倒是从山西撤回了湖广,一是都知道大战将起,满清那里主将估摸就是阿济格了,他想提兵和自己家的老冤家做个了断。二是朱媺娖手下无帅,又不拘一格降人才,想要试试能不能捞一个主帅看看。
不可能,朱媺娖表示,她已经想好主帅是谁了。
她低下头微微一笑,脸颊有些害羞的绯红,定国,你什么时候到啊,我想你了。
确实,朱媺娖派人通知孙可望,计划提前,没什么五年计划了,你们也要出人给我参与这场决战。云贵道路不通山路阻隔,我没指望你们出多少兵,出将就行。
朱媺娖点名要李定国和刘文秀过来,孙可望很明显没想到北方的局势竟然已经如此,有啥想法也要埋在心里,现在的云贵还没经营完毕,甚至也不过是刚刚平乱。
朱媺娖的消息传来,孙可望连忙召集众将。
四将军同坐,孙可望扫过堂下白文选冯双礼等将领,又看看自己三个弟兄,简单叙述了一下朱媺娖的信件和如今北方的局势。
“我等该如何?”孙可望口里说着,余光打量着身侧的李定国和刘文秀。
下面诸将还震撼于局势的变化时,李定国猛的一拍桌子:“嘭!还待如何,大哥,自然是王业不偏安,汉虏不两立!公主既然有召北伐,哪怕大哥不同意,我也要去,就算是单枪匹马孤身一人也要去!哪怕我死也要死在北伐的路上!”
“东虏肆虐,神州倾覆,我等自然要……”李定国还在那里说着,其他人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念叨,来了来了又来了。
“二哥何至于此?”刘文秀连忙说到,身体不由自主侧向李定国,最近,准确说从遵义回来以后,刘文秀感觉二哥对大哥的态度隐隐有了点儿变化,没事就念叨念叨满清多么无恶不作,我等华夏男儿要誓死报国,宁死荒野,勿降!
虽然刘文秀觉得李定国说的很对,他也是那么想的,但李定国说的次数实在有点儿多了,一见大哥就在那里说这些,以至于其他人都麻了。
“不过既然公主让我和二哥去,也没说出多少兵,我们还是该去的。我等在此全靠公主的信重,对东虏本来无功,若能在此次立功,自然有面目立于朝堂之上。”刘文秀思考问题还是比较全面,说得下面人都在点头。现在的西营确实没多少对满清的功劳,或者是在公主眼皮子底下的功劳。
“那你呢?”孙可望瞟向自己另一侧的艾能奇。
艾能奇挠挠胡子,粗声粗气的说:“公主没点额名,大哥一向有学问,大哥觉得呢?”
接着艾能奇又接了一句:“不过额也觉得三哥说的对,额们还是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好歹让公主看看额们的本事,不然别家也看不清额们的本事,把额们看扁了。”
三人皆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孙可望也拗不过他们,“这也说得在理,只是咱们刚刚安稳下来,好不容易有了一栖身之处,还没安顿多久,就又要起兵戈,可惜,可惜。”
李定国可不会给孙可望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他毫不客气的说到:“大哥,天下板荡如斯,正是我辈奋起的时候,哪里要说这等丧气话。”
“哈哈,是,正是奋起的时候,是我说错了。”孙可望一笑抚去尴尬,“只是如今云南才刚刚平定,我们就算挤也挤不出多少兵马来——”
“大哥!”李定国再一次打断孙可望的话:“就算没有一兵一卒,我孤身一人又有何不可?”
孙可望见李定国两次打断自己的话,面露不悦。眼看自己两个结拜哥哥可能会起矛盾,刘文秀连忙打圆场:“二哥别这样说,现在的云南刚刚安稳也是事实,不过大哥,我们总还是要尽力而为,好让公主看看咱们的本事。”
刘文秀就像历史上一样尽力在两个结拜兄弟之间打圆场,做和事佬,好话都说尽了,才让气氛和缓下来。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李定国本身也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人物,孙可望更不满李定国假借公主来挑战自己的权威。只是现在李定国还顾念兄弟之情,也没有什么超越众人的功绩,同样孙可望还没野心膨胀到一定地步,所以一番商议以后还是定下了出兵的兵力。
自然不可能像历史那样咣咣咣掏出十余万兵马来维持,孙可望的营田才刚刚开始,所以讨论之下也不过出了不到三万的兵马,由李定国和刘文秀带着北上。
“二哥,你别老是不给大哥面子,大哥也很为难啊,是不是有谁在背后说了什么?”军议结束以后刘文秀去找李定国劝解道。
“那倒不是。”李定国自然不会把朱媺娖给卖了,他长叹一口气:“我自是要对满清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担心的是大哥。他之前就一直想着要逃跑,不想为国出力。我们兄弟几人在遵义立志共扶明室,不让华夏倾覆,可如今大哥一听要北上打鞑子就推三阻四,这鞑子还没到家门口呢就这样,等鞑子到家门口又该怎么办啊。”
“我是个武人,也不怎么懂经营,但我也知道家国大义,可我怕大哥不明白啊。”李定国从来没有想过大哥会投降满清,做梦都没想过。可一经朱媺娖点破,不由得他不信,不由得他不怀疑,可他又能怎么办,直接闯进去跟孙可望说不让他投降满清?还是如同历史上杖死贺九义那样?
李定国想不明白,也没办法将这种事说于他人听,和别人商量。最近李定国的情绪变化都因为如此,面对刘文秀面露迷茫之色,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看吧,刘文秀都不信孙可望会降清,李定国怎么想得到。
“二哥,你担心大哥……”刘文秀艰难的说,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二哥你有证据吗?”
“没有,是我胡思乱想,只是大哥实在不如咱们兄弟三个表现的坚决,我担心这个……”李定国又长叹一口气。
“嘿,二哥你吓死我了。”刘文秀大松了一口气,“大哥不过是保全咱们罢了,这有什么问题?我还以为……”
现在孙可望更像唐末五代的军阀,保证自身势力,养寇自重罢了,要说他降清,还真不可能。
李定国看着放松的刘文秀,苦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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