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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番外·次子(二)


等五日后李过再主动去见朱媺娖的时候就没了以前的粗糙模样,终于显露出几分迟来的英武。

  真可惜他去的时候朱媺娖正在午睡,迷迷糊糊中没法欣赏他的英武,依然埋头于被褥间沉眠。

  “补之来了?那让他过来吧。”甩下这句话,她又一头栽进梦乡。

  所以李过到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海棠春睡图。朱媺娖正发丝凌乱地侧躺在枕头上,李过小心翼翼摸到床边,坐在她身前细细打量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当真是玫瑰含露、花容至艳,朱媺娖正在女子最好的年华,睡意带来的慵懒更是为她秀美的容貌增加了几分妩媚。

  “补之你来了,一起睡吧。”朱媺娖睡意朦胧间拍拍正在看她的李过,示意他一起睡午觉。

  “啊?哦哦。”李过连忙脱去外袍和鞋子,爬上了朱媺娖的床上。感应到李过的到来,她下意识扭过身来在李过胸口蹭蹭,抱紧李过继续睡过去。

  李过轻轻拍着自己胸口上的朱媺娖,他为了以更好的姿态来见朱媺娖,可是足足准备了一上午,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所以在温香软玉在怀的情况下他也慢慢睡着了。

  等李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朱媺娖已经不在怀里,他抓抓头发起来打了个哈欠:“陛下去哪了?”

  “陛下去批奏章了,走之前陛下让郡王在这里等他,还让郡王看一看这书。”侍女恭敬地递给李过厚厚的一摞书。

  李过接过来一翻:“咦?《中兴十年事》?谈仲木把这本书写完了?”

  谈仲木就是历史那位写《国榷》的史学大佬,原名以训,字仲木,号射父。明亡后改名迁,字孺木,号观若,自称“江左遗民”。

  谈迁立志编撰一部翔实可信的明史,从明天启元年(1621)开始,历时20余年,前后“六易其稿,汇至百卷”,完成一部编年体明史,共500万字,取名《国榷》。顺治四年(1647),《国榷》手稿被窃。发愤重写,经4年努力,矢志不挠,终于完成新稿。

  按理说这时候谈迁(应该叫谈以训)已经去世,但朱媺娖对他编写的《国榷》很感兴趣,在自己登基以后给他很多帮助,并帮他找回大部分丢失的初稿。

  在她还于旧都以后考虑到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别指望在野史中留下好名声了,但正史还是要保留希望。便拜托谈迁帮忙编写一本《中兴十年事》,记载自己从甲申到还于旧都的这十年发生的事情,还为他大开方便之门,给他个虚职责令诸臣帮助他编史。

  谈迁哪里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可谓是东西南北到处跑,甚至还专门跑到台湾去找田见秀要关于李顺的第一手消息。去安南找孙可望要大西第一手消息时,差点儿没被决意洗白的孙可望给打出去。

  就这样不断跑,谈先生反而越跑越有精神,如果能一直保持下来朱媺娖还打算让他在重修崇祯实录里挂个名,毕竟崇祯有二十四年……福王唐王都要算在崇祯实录里。

  到现在谈迁终于是编成了,朱媺娖正在看,有些事情她是当事人,可不想因为以讹传讹被后世编成什么奇葩。

  同样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李过就被她喊来斧正。但她高估了李过的文学水平,李过他压根看!不!懂!

  看了一阵李过就头疼,根本不明白这玩意的重要性。所以等朱媺娖看完今天份的奏章以后就看见一只在那里挠头的李过。

  “看不懂?”朱媺娖无奈道。

  “确实。”李过看得牙疼,虽然朱媺娖一直在推行标点,但迂腐之人真不少,觉得文字珍贵不需要标点来玷污……

  任重道远,她怎么觉得这比女官还麻烦。

  “陛下看臣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李过喜滋滋的向朱媺娖展示自己的保养成果。

  “确实不太一样。脸没以前糙了,牙也是,白了不少。”少了不少老人气,朱媺娖伸手抚摸他的面容,她能感觉到李过和之前的不同,只有这样朱媺娖才敢放心大胆的和他接吻。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小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

  有了朱媺娖的鼓励,李过对保养自己越发注重,可年龄差放在这里,不过一月他就力不从心。

  对此李过也没办法,明代不缺壮阳的药物,可朱媺娖嫌弃那玩意伤身,不允许他用,李过只敢自己私底下偷偷用一些,还不敢让朱媺娖看出来。

  “嗯?陛下这是不舒服?”这一日李过如同往常一样偷偷跑来找朱媺娖,却看朱媺娖捂着肚子用羊皮袋子放在上面暖着。

  “今日怕是不行。”朱媺娖露出温柔的笑,“我又来月事了。”

  李过把手掌放在朱媺娖的手背上,忧心地问:“还好吗?”

  “不是什么大事,不算多么疼。”朱媺娖兴致不高,来了月事就说明她的生子计划又一次落空。

  “那陛下怎么这副模样。”李过很是担忧,索性朱媺娖把自己的担心说给李过听,李过也没办法。生育子嗣这种事情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哪怕现在玉姜健康,说不准会不会和武宗一样,就算宋真宗有宋仁宗这个独子,宋仁宗生了三个儿子,也不妨碍他最后绝嗣。

  朱媺娖不能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苦恼,连张家玉也不能说,嘉靖的大礼仪和宋英宗的濮议给朝野带来多少麻烦,这种事情是不能和臣子说的。最多和自己的枕边人分享,甚至她还不能给李定国多大的压力。这次李定国跑去辽东怕也是有这样的原因,他心里清楚。

  说出去以后朱媺娖就痛快了,她没关注李过的想法,她就不认为李过还能生出来,而且六十岁生的孩子难免会不健康。

  这却给李过带来了沉重的压力。当天下午李过回到家中,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当晚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毕竟年纪大了睡眠较少,就这样整夜辗转反侧。

  次日清晨,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疲惫而通红,仿佛一夜未眠。随后,他吩咐家人将李来亨请来,让其到自己家中相聚。

  “爹,你找额、啊不,找我有事?”李来亨兴冲冲地跑来,孝顺地扶住他的手臂。

  李过细细打量自己的这个养子,他年岁和朱媺娖相仿,身材魁梧雄壮,不比自己年轻时差。相貌堂堂、英武过人,跟李过比整个人都是蓬勃向上的朝气。

  和历史上的自己比李来亨的人生几乎称得上顺风顺水,这也反应在了他的精气神上,年轻有为又得陛下信重,举手投足都是自信。

  老了老了,自己真是老了。看着李来亨李过由衷感叹道。

  “爹,额、咳,我怎么了?”李来亨看遍自己全身,也没问题啊。

  “来亨,你喜欢陛下吗?”李过深深凝视着李来亨。

  “啊?儿子——不敢呢!”李来亨下意识错开李过的视线,低头听着自己声音越来越小。

  “这就是有意了。”李过知道李来亨心慕朱媺娖,可李自成的侄孙和崇祯的女儿又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也不想李来亨断子绝孙,便帮李来亨迎娶了一位高夫人推荐的宗女(历史上李来亨有老婆孩子),朱媺娖还送了贺礼。

  李来亨自知自己的钦慕不可能有好结果。如果朱媺娖和李定国再和睦的生下一两个儿女,或许也不会有李来亨的事,可谁也没想到朱媺娖和李定国竟然数载没有再生育,让她不得不考虑到换人生孩子。

  李来亨成婚这几年不断生儿育女,去岁还和妻子生下一女,说明李来亨的生育能力不差,正是如此,李过打起为朱媺娖引荐李来亨的主意。

  想到这里李过心中不由一酸,可这事真不由得自己,如果朱和璧夭折,朱媺娖绝嗣,收养的嗣子和忠贞营又没什么关系,日后的事情还真说不定。他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忠贞营里那些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考虑。

  “如果你有想法,这些日子就去准备准备,我……会跟陛下引荐你的。”他越说心越酸,看到李来亨惊喜的模样他更觉这事怎么那么不是个事。

  “真的吗?可是、可是、陛下会接受吗?”李来亨忍不住抓紧自己养父的手。

  “我尽力试一试,不过首先你要做的是——刷牙。”李过郑重承诺道。

  李过把自己用来保养的东西通通送了他一份,特地嘱咐他每天吃完饭后就一定要刷牙,用鸡舌香清新口气。

  哪怕李过已经在做准备,可他还是迟迟迈不出那一步,他就跟喝了好几碗老陈醋一样,嘴巴酸酸的,胃酸酸的,心也是酸酸的。

  直到他实在应付不了热情如火、如狼似虎的朱媺娖,在她这里丢了大脸。哪怕事后朱媺娖一直安慰他,也没有抚平他心中的郁闷。

  也正是这件事才促使李过狠下心来,就像武则天的男宠张昌宗推荐自己的哥哥张易之一样,把李来亨推上去。

  这和张昌宗不一样,李过对朱媺娖是有真感情的,不单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知道他已经位极人臣,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朱媺娖太祖附体卸磨杀驴。

  想到这些,李过还是暗自下定决心,在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下午,带上满心激动、差点儿把自己洗秃噜皮的李来亨。

  朱媺娖见他们来笑容一如往昔甜美,“怎么?是有什么事吗?让你父子俩一起来。”

  李来亨只敢抬头看一眼朱媺娖就再一次低下头去。

  “怎么了来亨?今日这么害羞。”朱媺娖习惯性地打趣道。

  “臣……”李来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明显状态不对的李来亨,朱媺娖下意识看向李过:“你们父子在玩什么把戏?”语气里还带点好奇。

  “臣老了。”李过瞪了一眼一向有出息却在这方面没出息的李来亨,发出岁月匆匆的感叹。

  “所以你这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朱媺娖隐隐明白了什么。

  “来亨这小子一向爱慕陛下,又和陛下年龄相仿,去年还生了一个女儿,总比我这把老骨头强。”李过说明自己的来意,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沧桑。

  李来亨听见自己的养父这么说,满脸惊讶地看向李过,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朱媺娖,他实在想象不到李过竟然能和朱媺娖有关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朱媺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心中纷乱如麻,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后,她紧紧地咬了咬下唇,终于再次开口道:“出去,这是我自己的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最终,李过默默地点了点头:“那臣告退。”转身缓缓离去。朱媺娖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终于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对还等在那里的李来亨说道:“你——你也下去吧,等……我再喊你。”

  “是。”李来亨从朱媺娖的语气里听出了特别的意味,连忙应道,也转身离开了。

  要吗?不要吗?朱媺娖心乱如麻,她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决定,可是当她把视线转向自己背后挂的《万国堪舆图》时,还是把视线放在了一洋之隔的太平洋东岸。

  到底是皇帝,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一日后朱媺娖就召见了李来亨。李过说得挺不错,李来亨确实很行。半个月后朱媺娖就发现自己月事未来,又过了半个月月事还没来她就觉得自己可能真有孕了。

  那真是太好了,这说明自己没毛病。可这同样带来一个其实一点儿不重要问题,那就是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个问题并不影响这个孩子的身份,反正都是皇嗣,可不确定亲爹是谁还是有点儿什么。

  在没有B超没有化验机的时代,甚至连是否怀孕都无法准确确定,她在一个月和李过、李来亨都有关系,虽然她觉得应该是李来亨的,可也不能排除李过老蚌生珠的可能性。

  “所以啊。”朱媺娖抚摸着肚子,见身边李过和李来亨的视线齐刷刷在自己肚子上,幽怨地说:“你们父子俩干得好事。”

  (对睡李过反应那么大啊,喜欢年纪大的阿姨/叔叔这不老朱家祖传吗?要知道这可是亡国公主和新朝将领——李自成没儿子,侄子还是他继承人——的CP,而且还是伪父子,不觉得很刺激吗?既然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正文严谨认真,番外放飞自我。可能还是太炸裂了,会在正文完那里加个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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