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买卖
整理好活字印刷的泥模等工具后，李金羽带着书稿兴高采烈地前往镇上。
他已计划好，稍后要再购买些胶泥，刻好所有字并进行烧制。
活字印刷的妙处就在于，已雕刻好的字可以任意组合。
只需重新排列这些刻好的字，就能印出不同的篇章。
因此，他打算先去镇元书店接更多的抄写工作，那样每日赚取大量钱财的梦想也能成真。
至于是否会有其他人来竞争，李金羽对此并不忧虑。
在这个世界，连最基本的雕版印刷都还未出现，一切还需依赖人工抄写。
他的活字印刷术一旦推出，必定能独占市场。
即使雕版印刷技术得以研发，相比活字印刷，其成本更高且操作更繁琐。
而且，雕版印刷不便携带，印刷过程也更为复杂。
可以说，有了活字印刷术，他完全有可能开设工坊专门印刷书籍。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
...
不久后，李金羽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镇元书店。
“李公子，昨天的书稿完成了吗？”
看见李金羽走进店门，林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这是原稿，这是我抄写的，你查一下。”
李金羽递上原着和一叠厚厚的稿纸，他检查过，从中抽出约四分之一的稿纸交给林掌柜。
“李公子太谦虚了，只是一般的抄写稿，你怎么可能出错呢？”
林掌柜笑着接过书和稿纸，没有细看，但他注意到李金羽手里还拿着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内容正是《三字经》。
花一天时间抄写一千多字的《三字经》，林掌柜并不觉得奇怪。
但如果能在一天内写出两千到三千字，那就近乎神话了。
毕竟，抄书并非随意为之，需要使用规范的字体，一笔一划仔细书写，不能有任何差池。
一旦出错，整篇稿子都得重写，因为这是要卖给顾客的书，必须严谨对待。
或许，这些是他之前抄写的呢？
反复思考，林掌柜只能得出这个结论，李金羽在他这里接过不少抄写任务。
“李公子，你手上的是《三字经》的书稿？”
“我这里有个客人预订了很多本，你有兴趣出售吗？”
“算上稿纸的钱，我给你每本四十七文。”
林掌柜瞥了一眼李金羽手中的稿纸厚度，立刻看出他还剩下大约三本书稿。
“掌柜您太客气了，这些年承蒙您的照顾，这次稿纸的钱我来付。
我这里有三本，每本按照之前的约定，四十五文钱。”
李金羽挥挥手，用几文钱换取书店掌柜的好感，非常划算。
“我镇元书肆经营这么久，难道还会在乎这几文钱吗？”
林掌柜一脸认真，拒绝了他的提议。
接着，他从钱柜中取出一袋铜钱，当着李金羽的面数出一百四十一个铜板，交给了李金羽。
同时，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讨喜，这几天似乎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话不仅变得谦逊，不再像以前那样傲慢，更难得的是，为了生活竟然还预先存了稿件。
李金羽愉快地笑了笑，没有矫情，直接接过了铜板。
钱一到手，他立刻感到全身舒畅，这算是他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笔财富。
有了这笔钱，他已经计划好，一会儿去买些肉回家，再买点油，晚上可以尝尝荤腥。
至于精米，只能等到下次再买了，剩下的钱还得用来买一些胶泥。
总之，刚刚到手的一百多文看似不少，但也禁不住花销。
“林掌柜，你说有位客人预定了很多本《三字经》，你这里还有几本，我都接手了。”
“客人总共预订了四十本，目前还有二十本没卖出。
客人明天早上就要，你可以先拿两本回去，这可让我头疼了，明天肯定凑不够数量。”
林掌柜面露困扰，订书的人似乎有些权势，否则不会一次要这么多书。
要知道，在大武朝，读书人虽然赚钱，但培养一个读书人更花钱。
这一点，从抄书行业就能看出来。
一千字能卖三十文，这比干农活的庄稼汉收入好多了。
书店卖出一本成品书，至少能赚十文，这足以看出培养一个读书人的花费。
一般的农户，确实难以培养出一个读书人。
李金羽原本的家庭还算富裕，培养他读书后，家里立刻变得一贫如洗，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而这位客人要这么多书，很可能来自某个大家族，或者是有权势的人物，他们买书来培养自己的后代。
这样的人，他这个小小书店的掌柜，根本得罪不起。
如果明天还凑不齐四十本《三字经》，林掌柜可能要去别的书店购买。
现在做生意，不是每一笔都能赚钱，亏本也是常有的事。
“掌柜的，不如你把剩下的二十本都给我，我明天一早就给你送过来。”
李金羽见此情景，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如果能接下剩下的二十本，一本四十五文，他就能净赚九百文，接近一贯钱！
这相当于普通家庭几乎一年的生活开支！
暴利啊！
“李先生，你别开玩笑，这每一本有一千四百多个字，二十本将近三万个字，你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完成？”
林掌柜摆摆手，显然不相信李金羽的话。
如果顾客同意延长时限，把这项工作全交给李金羽也未尝不可，只是时间定在明天，非常紧迫！
在这个生命如草芥的时代，那位顾客地位显赫，一旦冒犯可能导致杀身之祸。
“这样吧，你先给我十本稿件，我傍晚送回，并来取剩下的十本。”
“掌柜的，我们算是老朋友了，我欺骗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李金羽态度诚恳，他已经完成了《三字经》的印刷模板，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印出十本。
之所以说傍晚，主要是他需要购买粮食回家，否则家里都将无米下锅，再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
毕竟，西河村离这个小镇有一段相当的距离。
“好吧，李先生你要考虑清楚，对方是有权势的人，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尽早过来交待。”
“否则对方追究起来，我们两人都无法承受。”
“剩下的十本书，我还是会继续出租，不会特意为你保留。”
林掌柜直接阐明利害，他仔细打量李金羽，试图看出他的谎言。
然而他失望了。
只见李金羽神情平静，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不知为何，他对现在的李金羽有种莫名的信任。
“掌柜的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金羽拱手示意，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没有做任何解释。
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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