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龙啸山庄
郭清龙与蒋福荣谈完,回去路上就打电话给徐顺江汇报。
郭清龙说,“蒋福荣开始的时候是拒绝的,但后面态度软下来了,主要原因是对家人的安危有所忌惮。”
那头的徐顺江问道,“他家属的情况了解清楚没有?”
郭清龙非常肯定的说,“了解清楚了,他老婆辛亚勤在市国资委办公室,普通员工,他儿子蒋明明在安兴市实验小学读五年级。”
徐顺江很满意的说,“很好,盯紧他,如果他不老实,那就给他点警告。”
郭清龙说,“明白。”
徐顺江提醒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目前他们的重点是章艳的案子,还不是楚天雄。”
郭清龙弱弱的问道,“老板,老三他们的出境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
徐顺江反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郭清龙说,“自然保护区,不过那边属于长都县管辖。”
徐顺江说,“让他们好好在那里待着,千万不能乱跑。”
郭清龙听话的说,“知道了。”
徐顺江自言自语道,“章艳手里的东西还没找到,真不知道这小娘们手上到底拿了些什么?”
郭清龙说,“我觉得东西很可能在她老公手上,她家里、她母亲那里,她办公室都找过了。”
徐顺江说,“她老公现在在局子里面,审问这么长时间,就一句话,楚天雄睡了他老婆,他恨楚天雄,所以杀他,其他的一概说不知道。”
郭清龙说,“岳局长那边没消息吗?”
徐顺江说,“没有,我晚点等他到家了再给他打电话问问。”
郭清龙恶狠狠的说,“如果章艳老公还是什么都不说,那还不如让他也闭嘴。”
徐顺江说,“不行,上次亚洲洗浴城头牌死在看守所,宋明飞已经怀疑公安局内部有问题,现在章艳老公关押期间再次死亡的话,等于帮了他查内部人员的忙。”
郭清龙说,“还是要让大老板尽快想办法把宋明飞赶走,扶岳新侨上位,否则公安局那边摆不平的话,很多事情不好办。”
徐顺江幽幽道,“没那么容易,宋明飞和江州市局的关系不一般,况且也找不到他经济和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
郭清龙说,“能不能让沈公子出面,通过省里把宋明飞调开?”
徐顺江说,“本来是想借打猎的事弄走宋明飞的,可被两个小丫头给搅黄了。”
郭清龙话锋一转,说道,“说到两个小丫头了,方宇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提起方宇,徐顺江就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说,“方宇,我早晚要收拾他,这几年让我在人民医院少赚那么多,这次又帮着公安局查章艳的死因。”
郭清龙附和道,“对,一定要收拾收拾他,这次让他去卫生院都是太便宜他了。他有那两个小丫头支持又怎么样,背景能和沈家比嘛。”
徐顺江邪魅一笑,“沈家不会放过方宇是肯定的,现在不仅仅是沈家,打猎事件现在高层闹得很凶,恐怕到时候京都吴家、王家和白家都会出手,够他喝一壶的。”
安兴市城南龙啸山庄,全市最高档的别墅小区,占地面积约两平方公里,小区绿树成荫,小河环绕,内部建有别墅四十九套,楼与楼之间距离远,而且都被高大的树木和成片的竹子间隔,私密性极佳,在里面住的非富即贵。
小区的管理非常严格,出于保护业主隐私考虑,除了小区四周围墙装有监控,小区内未安装摄像头。保安每隔一小时巡逻一次,所有业主车辆出入小区都有自动识别感应装置。物业管理人员和安保人员不得向外透露任何业主有关信息。曾经有位保安在询问外部来访人员时,不小心说出了一位业主的身份,当天就遭到业主投诉,被物业公司辞退。
小区南侧有一栋楼显得尤为神秘,无论白天黑夜,整个房子的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任何的装饰布局。很少有人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谁,即便是同一个小区的住户都不知道。
十月的南方,近八点才夜幕降临。一辆黑色普通牌照奥迪轿车缓缓驶进小区,几分钟后在神秘别墅楼前停了下来,接着车库门自动开启,里面灯光亮起,待黑色奥迪车进入车库后又自动合上。
从驾驶位下来一位三十四五的美少妇,目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少妇上身着白色短袖衫,下身穿灰色过膝短裙。
与此同时,后排下来一位年近五十,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身高也就一米七的样子。男子身着一套黑色西装,白色衬衫,尽管是夜晚,依然戴着一副深色墨镜。
男子下车后摘下墨镜,女子走到他身边妩媚一笑,然后挽着男子的胳膊进入别墅。
两人直接上了二楼,整个二楼都是房子主人的私密空间。穿过走廊,左侧是一间书房,右侧有扇双开门,进去后,右手边是更衣间,左手则是一个超大、足足有五十平米的主卧,再往里走则是三十多平米的主卫。
房子整体装饰为欧式简约风格,简约但不简单。
进入房间,女子搂着男子的脖子,娇声道,“发良,你先歇会,我去洗个澡。”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兴市委书记张发良和安兴市公安局法医彭秋华。
张发良笑嘻嘻的伸手捏了一把彭秋华的鼻子,说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洗啊?”
彭秋华撒娇道,“你这人坏死了。”
主卫有个可以容纳两人的按摩浴缸,彭秋华褪去衣服,弯下腰拧开水龙头放水,娇美的身形使得后面跟进来的张发良血脉喷张,再也不能自控,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彭秋华。
两人搂抱在一起,拥吻着跨进浴缸,伴随着熙熙的流水声,开始了一场鸳鸯戏水。
张发良,今年四十有八,来安兴前为江南省发改委综合处副处级调研员。三年前,江南省省级机关选调一批干部下基层挂职,选派标准为年龄四十五岁以下,本科及以上学历,张发良刚好符合条件,他深知自己在省里已经很难有上升空间,年龄没有优势,父亲虽为副厅级,也很难给他倚仗,所以主动提出下派。正是那时,安兴撤县改市,张发良的父亲动用各种资源,又请客又送礼,终于给张发良谋得安兴市委书记的位置,也打碎了县长萧家强的书记梦。
安兴市是省管市,由江州市代管,曾经有个说法,县级市市委书记市长可以上挂一级,享受副厅级待遇。张发良也因此梦想着弯道超车,在安兴市委书记任上干两年,再找机会跻身江州市委领导班子,可惜,造化弄人,同年五个撤县改市的县级市,江南省委最终只批准了四家可以上挂一级,唯独安兴市不在其列。
江州市除了市区六个城区外,原下辖三个县一个经济开发区,分别是江州县、安兴县和长都县,江州市经济开发区。长都县经济条件差些,保留县级不变,江州县撤县改区,更名为龙阳区,安兴改为县级市。其中龙阳区近水楼台,区委书记和区长都享受副厅级,并且分别进入了江州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序列。
现在的江州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普遍年轻,张发良从曾经的豪情万丈,慢慢的有些心灰意冷。本就不熟悉地方工作,加上情绪上的变化,使得安兴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最终受到了影响,全国百强县排名从原来的前十,跌到了现在的四十开外,老百姓戏称,他要是再干两年,就可以获得另一种“百强”的称号,五十岁的年龄第五十位的排名。
彭秋华,安兴市人,今年三十四岁,江州医学院法医专业毕业,毕业后先在安兴市司法局工作三年,后调入市公安局。
彭秋华的爱人叫孟德金,两人是中学同学,孟德金因家境不好,学习成绩差,没有考上大学,进了安兴煤矿做销售。后来省里关停小煤窑,安兴煤矿关闭。但那个时候,南方地区普遍缺煤,孟德金带着几个小兄弟便去了西北,因为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加上砸钱,很快一条从西北到江南到东海的地下贩煤通道被他打通,一时间做得风生水起。
美女爱财无可厚非,在金钱面前,学历和相貌都可以忽略不计,孟德金不费吹灰之力抱得美人归。
俗话说,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两人度过了三年美好时光后,孟德金把公司迁到了东海,并在那里买了房子。不知道是怕离婚要分割财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孟德金只字不提离婚的事,也不说让彭秋华去东海,只是每月给彭秋华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有人说,孟德金在东海找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做秘书,长相和气质不输彭秋华,秘书只是幌子,情人才是真,到底是不是这样,没人知道。
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彭秋华不哭不闹,只要有钱,各玩各的。
至于彭秋华和张发良之间的事,得从撤县改市的庆功宴说起。
那天晚上,江南省委省政府及有关厅局负责人浩浩荡荡来了一大堆人马,当时的安兴市公安局全体出动,人手也不足以维持安保工作。
年轻漂亮的彭秋华被政法委书记许海平直接点名叫去负责主会场领导的安保工作,在紧张忙碌完撤县改市庆典仪式当天晚上,意气风发的张发良一声令下,请负责庆典活动的所有工作人员吃夜宵。
聚光灯下,美酒佳肴,一群人早已忘却了自己机关干部的身份,喝得天昏地暗。曹子康任县委书记期间,许海平不受待见,因而郁郁不得志,现在终于改朝换代,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于是酒量一般的他叫来彭秋华,左一个理由右一个说辞,让彭秋华给张发良一杯一杯的敬酒。
开始的时候彭秋华还保持着矜持,但挡不住酒精的刺激,没几个回合,便主动出击,最后张发良都招架不住,自此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察言观色是官场必备的技能,溜须拍马也是必须的基本功。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张发良熟悉熟悉安兴的工作后,便下到各部门各乡镇调研。
许海平表现心切,抢先一步安排张发良到公检法系统检查指导工作,第一站就是公安局,接待人群中自然少不了彭秋华。
除了许海平,削尖脑袋想往前挤的不在少数,其中就有时任城建局长兼安兴市开发公司董事长,现任安兴市副市长的常友宽。那年龙啸山庄刚刚开盘就被一抢而空,常友宽刻意将样板房留了下来不对外销售,名义上是为了照顾合作伙伴预留,实际上他有自己的小九九,用作招待领导。他深谙职场规则,很少有领导会去KTV桑拿中心这样的公开场合,但不去不代表不想,否则哪来那么多高端私人会所,低俗的东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已,就像“三陪女”不再叫“三陪女”,换了个名字叫“小姐”。只不过这么一来,各位出门可得注意了,但凡你在街上碰到女孩,千万别叫小姐,无论美丑,都叫美女为好,否则人家会跟你急。
中秋节刚过,常友宽邀请张发良、许海平、岳新侨等人来到龙啸山庄,心知肚明的岳新侨自然要带上彭秋华。
酒过三巡,几个人就像约好了似的,许海平接了个电话先走了,接下来是岳新侨借口局里有急事,常友宽又待了二十分钟,见时机差不多了,借口出去买烟也走了。
张发良表面上不悦,说这些人一个个都走了,把他冷落在此,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个是只身来到安兴的干柴,一个是长期独守空房的烈火,都是过来人,谁还不知道男女间那点事,干脆不装了,直接耳鬓厮磨到了一块。
从那以后,这套别墅再也不见其他人来。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两人的精力那是绝对的旺盛,不要说每天,就是一个晚上一次都不够。即便是每月彭秋华有那么几天“大姨妈”来了,两人也会想办法解决一下。
也有人奇怪,张发良年龄增长了,好像身体依然不虚,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彭秋华是法医,法医也是医,自然知道怎么给张发良补。
话说回来,两人在浴缸里一番哼哼啊啊后,休息也就半小时,冲完澡,双双来到床上,“赤”诚相待下,两人不约而同,又一次翻天覆地的鱼水之欢。
不过,这一次,就在彭秋华“嗯啊嗯啊”的沉浸在享受之中的时候,张发良却早早的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彭秋华搂着张发良,贴在他耳边娇笑着问道,“今天怎么啦?这么快就不行啦?”
张发良翻身下来,半靠在床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彭秋华翻身起来,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看他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体贴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张发良吐了一口烟雾后,“唉”的一声,慢慢道出了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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