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暂时的温柔
“唉？怎么又下起了雨啊？”
“我看了天气预报，是阵雨，几分钟就没了，没事的。”
“不过比起这个，怎么现在连市中心的大屏幕都开始报道奥特曼了啊。”
……
“在华夏国江苏省苏京市中，第一次出现了奥特曼，也就是我们民众所知的超级英雄，现在真的出现在我们的现实中，我们将会给所有民众进行科普，目前画面中的这个奥特曼为圆谷公司所创建的一名角色，名为奈克斯特。而与他战斗的巨型怪物则叫做The One，是一种异生兽。”
巨大的屏幕中，一位家喻户晓的女主持人正说道，在这个多年来严肃的新闻报道里，听到了奥特曼这个代号，多少也有点违和感。
“据不完全统计，昨日苏京市在奈克斯特奥特曼与The One异生兽的战斗下，导致出现的伤亡人数达到130多人，其中6人死亡，28人重伤，96人轻伤，破坏财产据估计为……”
主持人开始报道起伤亡人数和财产损失，不过并没有人群们想象的那么夸张。
唰唰唰唰唰……
夜晚的城市中，雨打在地面，溅起一串串水花。少年站在路边，望向那巨大的屏幕，任凭雨水打湿他的头发，模糊他的视线。也许这样可以短暂地忘却内心的痛苦。
“而又在今天，奈克斯特奥特曼出现在了日子国的城市，与一只巨型恐龙交战，但当地的军方和驻地自由军执意攻击奈克斯特，导致战斗中出现了不少伤亡者，我们来看看当时的现场情况。”
在主持人等待几秒后，来自日子国的画面传出。
满目疮痍的街道上，一个白布裹在地面上，而另一旁的地面上刻印着一道黑影，隐隐约约能看出是来自一位孩童的。
“这场战斗中，我方外交部向日子国外交提出众多质疑，而日子国给出的答复是，奈克斯特奥特曼影响了他国和自由国的计划，同时严重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攻击也是无奈之举。”
主持人顿了顿后，接着语气严肃起来。
“但现场的一些民众记录了一些画面，我们来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
画面一转，银红色的巨人正俯下身，帮助一对母子脱离危险，焦距缩小，一个穿着比较暴露的女生出现在画面里，一脸兴奋的指向镜头中的巨人。
一段剪辑后，画面拉远，多半是摄影师撤离到较远的位置，而后数十枚导弹轰向了巨人。
一段配文随即出现。
难道现实里的奥特曼也要受到如同影视剧里姬矢准的待遇吗？
他守护人类，却被人类攻击，而后因军队和政府对老百姓的隐瞒，使奈克斯特奥特曼背上这么一个罪名，这真的正确吗！
又一个剪辑过后，是银红色巨人望向那对母子长达三分钟多久，一段听起来痛苦的低吼声后，他飞离开这片地面，直奔空中。
在镜头的最后，圆谷的一个高管郑重的说道。
“我不认为这次事件是奥特曼的问题，倘若这一切符合圆谷公司所创造的故事，那么这个适能者自己看到这些画面想必也是极其痛苦的。”
圆谷的高管望向屏幕，仿佛与月寂的眼神对上。
“哪怕现在不能相信那个巨人，那也要明白这次是日子国政府的问题，不提前告知民众们怪物的出逃，以民众为诱饵，在有市民的区域投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无论如何，我们也不应该将罪名怪罪到巨人头上，我恳请民众们擦亮双眼。”
大雨渐渐停了下来，仿佛那股劲一过去，就再无力量般。月寂望着屏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视频戛然而止，画面切回到了华夏国的主持人。
“更为讽刺的是，日子国政府把所有民众的伤亡推卸到了奈克斯特奥特曼身上，以现在这个视角来看，我们的童年英雄奥特曼，也面临着信任的危机。”
——
啊，是这样吗？
但……我还是没能救下他们。
月寂的眼神恢复了一些光彩，但他很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也许下一次交给人类自己处理会更好一些吧。
少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又湿透了，抬起头却发现并没有雨滴落下。
也许从变成奥特曼后，就要做好如同参加战争的士兵一样，但他人的生与死自己又该如何度量呢？
“该死，要是我能进化到能使用美塔领域就好了。”
月寂黯然失色的说道，如果能进化到青年形态，就可以使用领域了，这样就能避免一切伤亡。
但说实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进化，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不得不死，随后将光芒继承到下一任手里。
月寂并没有继续看下去，从BGM就能听出，大概就是支持赞扬一些的话语。这种用惯了的煽情音乐，让他也有点不适应，但是心意还是领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下去，虽说这份罪不属于自己，但月寂会明白，想要保护他人，自己先要活下去。
他缓缓的走向家的方向。
......
第二天，周五。
月寂对此仍然无法释怀，他做不到为母子两人报仇，在这一点上，他对此感到深深的懊悔。本想着哪怕去做点什么的，但是日子国本地已经爆发了，大量市民上街游行，已经轮不到他说什么了。
一觉睡醒后，月寂复盘了自己的战斗和当时的立场，虽说变身出战巨型恐龙这个事情本质是正确的，但和当地军方引起的二次战争导致的伤亡很让他过意不去。
在简单的给胸口消毒后，他便出门随便去吃点东西。
这一天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网络上对奥特曼这件事情已经炒的沸沸扬扬，月寂也因此获得了些利处。
毕竟他是做自媒体的，随手制作一些视频便能解决温饱问题。
但无论如何，世界格局已经变动了，月寂也不得不思考未来赚钱的方向。
吃完午饭后，他便在网络上查询起来。
首先查询的是一些格斗术，格斗术对于奥特曼是必不可少的，对于新时代那种格斗几乎零分最后还得玻璃大炮带走怪兽的作法，月寂并不认同，奈克瑟斯和其他奥是不同，假设新生代有三个状态条，那分别就是血量，能源和时间，在每一次战斗的开始，血量都会被重置，能源也会被补充。
但月寂这里就是只有血量和能源，血量不会在每一次战斗的开始重置，并且会继承，且受到的伤害会百分百反馈到适能者上，能源虽说也会重置，但倘若不进化的话，这份能源的量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在使用进化光线·奔流到一半的时候，月寂的能源就已经垫底了，当时继续消耗的就是他自己的血量，这也导致最后昏迷了过去，但月寂能感受到使用技能消耗所消耗的血量很容易恢复，说白了也就是精神上的损耗罢了，好好的休息调整很快就能恢复。
所以格斗术对月寂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倘若能活生生打死，那么就尽量不使用光线，交给人类去处理怪兽尸体也能对科技上达到一定的帮助，再其次，如果次次都用光线，那么战斗的累人程度将会不言而喻。
还有就是怪兽，异生兽，奥特曼是从何而来的，为何在影视剧中一一刻画的事物会出现在现实中，在这方面上，月寂也想不明白，只好去视频平台和贴吧搜索了一下。
在一个热度很低的讨论区内，一些人说自己听到了类似电视机报错的雪花嘈杂声音，听起来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般，自从这个事件开始后，就出现了巨大的怪物与巨人之类的。
不过这个话题实在是没什么热度，并没有多少人去讨论，毕竟更丰富的猜测例如核废水和影视剧同现实世界论听起来似乎都更加有道理一些。
月寂尝试在脑中联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转而去搜索关于现在奥特曼的风评。而另一方面上，如何在这个情况下去捞热度赚点钱，也是重中之重。
正当他搜索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噔噔噔噔.....
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
当看清楚来电人的时候，月寂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喂。”
“你那边什么情况了？”
“什么情况也没有，你那边的事情我处理过了，别再麻烦我了。”
“我又没问，你咋呼啥子！我就是问问你出事没。”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我说过我没事了。”
月寂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愤怒。
“我不会找你要钱了，爹也知道自己不对，所以这次我就是来问问你那还好不。”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阵赔笑声，他感觉到一阵寒意。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回去住了，给我收拾一下。”
“哦，别麻烦到我就行。”
咚..
电话挂断。
打来电话的是月寂的父亲，月司鸿。
在很小的时候，月寂就见不到母亲，跟起了父亲生活。
印象中的父亲，总是赌钱喝酒，一直不务正业，导致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也让月寂从小的生活条件变得相当之差。
二十的鞋子，能穿就穿的衣服，一道剩菜反反复复加素菜吃个七八天。
又因为父亲的不讲卫生和邋遢的生活习性，月寂的生活环境简直一团糟。
这些状况直至他自己打工赚钱开始自媒体生活后才有算改善。
后来的父亲为了娶新女人，反反复复的以条条框框的家庭道理去影响月寂。
月寂后来了解到了真相，才发现，不是他失去了父亲，而是在此基础上父亲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他没有时间为失去家人而哭泣，匆忙下又不得不寻找新的赚钱方式来让他生存下去。
别人的青春可能是在想追求哪个异性，在苦恼一些学习方面的事情。
但月寂所想的一直是生存，能够在这座钢铁树林中活下去。
在过去，他讨厌父亲，恨父亲的不讲信用，恨因为他，自己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后来也因为他，月寂在困境中不断搜寻新的方向。
命运给他关闭了大门，又关上了窗户，而他凭借自己的肉体不断的凿开墙壁，直至新的道路。
也因如此，多年的熬夜和睡眠不足，加上精神压力，也使月寂的面容如此憔悴，颇有一种成熟的气质。
月寂所不知的是，哪怕他用肉体凿开墙壁后，外面的世界仍然是黑暗的。
......
在收拾完另一个卧室后，他感到有一些疲惫，随后便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
电脑发着昏暗的光线，填充着这本就狭小的房间。地上一袋袋黑色的垃圾占满了空间，就连床上也摆放着几瓶空啤酒。
一个戴着大眼镜框的年轻男人在键盘上不断的敲打。
咕咕咕……
听闻此声，男人自言自语道。
“唉呀，又饿了。”
翻箱倒柜后，从中找出一桶方便面。
屏幕中，这个男人正在微博上创立一个话题。凭借他优秀的奥圈人脉和微博关系，想必很快能以话题主的身份来管控这个骚动全世界的奥特曼相关讨论。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仿佛得手后的笑容。
一个奈克斯特的图片贴上后，话题被建立成功，在稍微放出几个网上的视频和图片后，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推上了微博的热搜。
与之前单一的热度不同，这次是完整可关注的账号。
——
联合国的一次会议中，以五常为代表举行了一次会议。短短三天，奥特曼这个事情就引起了全球的广泛讨论，面对这么一个可以随时对付自由国战斗机编队的强大巨型生物，各国也开始讨论起这个生物的编号。
华夏国发言人对着麦克风，首先说道：“我方主持名称通用于圆谷公司所创建的，为奈克斯特奥特曼，根据现有的图片和视频来看，目前这位生物并不是我们人类的敌人，况且很有可能像影视剧中一样是人类变身的。”
自由国的代表见状，也见缝插针道。
“我方主持同意命名问题，但对于立场，我们并不赞同，要知道就在昨日这个奥特曼破坏了我方和日子国的利益，在这中间造成的经济损失更是不可估量。”
各国代表听后，也纷纷说出自己的意见。
而在最后，还是以奥特曼为统称暂定了出现在华夏国和日子国的巨人，各国对奥特曼的立场也都大不相同。
——
太平洋的海面上，一道巨大的紫光不断闪烁着，与此同时，内蒙古的地底深处也是如此，传来阵阵老电视机报错的声音，不过这次无人会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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