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断因果
李靖现在才从敖广口中所知，灵珠子所言的事情已被解决居然还是以暴制暴。
不过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没有心思想太多了，看着前来问罪的四位龙王，李靖心中苦涩无比，开口道：
“在下没什么好说的，哪吒犯下如此大错，实乃我教子无方。”
“不过钱塘关的百姓是无辜的，若这三月暴雨真下了，塘关恐不复存在。”
“哪吒之错李靖愿一力承担，以死谢罪，请四位龙王放陈塘关百姓一条生路。”
“相公……”
殷夫人在一旁听的早就泪流满面，现在听到李靖这样说忍不住出手拉住了他。
李靖将她的手拿下，冲她摇了摇头，转身直接向四位龙王跪下，低头拱手请求道：
“还请四位成全。”
殷夫人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也上前跪在李靖身边，低头道：
“哪吒乃是我生的，他的错亦是我的责任，民妇也愿以死谢罪，只求四位龙王能放陈塘关的无辜百姓一条生路。”
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敖广四人有些犹豫不决，其实他们也不想真的淹死这一城的百姓。
毕竟就算有天庭的圣旨，他们也要背下巨大的因果，可若是只是逼死了李靖夫妇，他们如此大的声势也有些难以收场。
双方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僵住了。
李靖见四位龙王不说话，眸中闪过一抹坚决，突然拿起身边的宝剑就要向自己刺去。
敖广心中一惊，但还不待他阻止，一道法力率先袭来，打掉了李靖手中的剑。
“住手！”
灵珠子打掉了李靖的剑，从土中钻了出来，看向四海龙王冷声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哪吒犯的错，那就由我哪吒来偿还！”
李靖看着突然出现的灵珠子斥责道:
“哪吒，你在瞎说什么？”
他本以为灵珠子应该在他师父那，正好可以躲过这次劫难，没想到他却突然回来了。
“父亲，母亲。”
灵珠子转头面向李靖和殷夫人，一脸严肃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了，我感谢你们给予了我生命，但儿子犯错绝没有让父母来偿还的道理。”
“今日我愿身陨于此，以偿还之前所犯下的错，也将这具身体还给父亲母亲。”
“从此之后，我与你们再无瓜葛，我与李家也再无牵连，我所做的事自然也不会再牵连陈塘关。”
灵珠子说的决绝，只为彻底斩断和李家之间的因果，待到真正的出世后才能没有束缚。
“哪吒……“
李靖和殷夫人没想到灵珠子会说出这番话，满眼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自然不愿意与自己的孩子彻底斩断联系，但是灵珠子偏偏又提到了陈塘关的无辜百姓，让他们实在无法开口拒绝。
灵珠子不再看他们，转身面向四海龙王道：
“不知四位意下如何？”
敖广几人对视一眼还是没有答应下来，这哪吒毕竟是阐教弟子，若是他们直接逼死了他岂不是彻底得罪了阐教？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惩戒一番哪吒，再让他赔礼道歉，如此也算是能挽回龙族的面子。
只是没想到灵珠子一来就将话说的这么决绝，反倒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正当四人犹豫不决时，一道声音飘然而至。
“龙族，好大的威风。”
看着现身的太乙真人，四海龙王俱是眉头紧皱，知道难缠的来了。
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敖广带着三位龙王上前稽首道：
“见过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淡漠的看了几人一眼，并未回礼。
他这种不将四人放在眼里的行为，让四海龙王心中都是极其不满，只是碍于阐教的威势，才没有直接发作。
稍微打压了一下四海龙王的气焰，太乙真人才开口道：
“此事对错暂且不再去论，既然几位已经向天庭求来了圣旨，我们也没有置之不管的道理。”
“今日也给你们个交代，就让哪吒舍了这身躯，此事也算两清。”
见太乙真人所说之话与灵珠子先前所说并无区别，四位龙王皆是不解。
不是为了求情而来？
不止是他们，暗中的石矶也没搞懂。
她想要破坏太乙真人的谋划，但是现在却有些不知他谋划的是什么了，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徒弟？
由于暂时看不清局势，石矶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继续暗中观察。
“真人，这……”
李靖听见太乙真人的话想要开口阻止，但被太乙真人打断了。
“李总兵还是先不要开口了，今天这事必须要有个了结，难道李总兵真的想置整个陈塘关的百姓不顾吗？”
太乙真人的话让李靖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再次低头沉默。
阻止了李靖，场上无人再说话，太乙真人又将视线转回到敖广四人身上。
他这番作态让四人确定了他先前所言并非玩笑，敖广和几位兄弟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些猜测。
这位的意思好像是希望他们答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他的目的。
那先前的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
敖广心中没有再深想下去，但他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被算计了，成了他人棋子。
但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他现在再拒绝才真的是将太乙真人得罪死了，好在这个结果倒也勉强符合他们的预期
想通这点，敖广无奈，知道他现在必须答应下来。
三位兄弟算是被他叫过来撑场子，先前已经说了，一切事宜由他做主，所以只能由他开口道：
“好，今日只要哪吒身死，我等会秉明陛下，此事不再追究。”
“很好。”
见敖广终于点头，太乙真人露出笑容，冲灵珠子道：
“徒儿，开始吧。”
“是。”
灵珠子转身面向李靖夫妇，拿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宝剑，眸中深处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对着二人朗声道：
“我哪吒，乃灵珠子转世，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
“今日废此身于此，剜心剖腹以偿还父母恩情，从今往后，灵珠子只为哪吒，与李家再无因果！”
说完这些，也不顾李靖夫妇的震惊之色，灵珠子便右手举剑向自己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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