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李翠娥
我的话刚说完,邢晴便摇摇头:“不行!你一个人去,出了点事要怎么办!”
我摆摆手,刚想说就算你要跟我去也没什么用,结果刚拉开车门,就因为扯到了脚脖子那被起尸咬到的伤口,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邢晴连忙从车上下来跑到我身边,扶起我:“听我的,我跟你去吧,我做你的脚。”
我看着她,想到她的身手确实不错,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可以让她先跑,实在拗不过她,我点点头。
邢晴转身对小警察说:“你就等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前进。”
小警察感恩戴德的重重点头,我觉得这小警察就是让他进来这血雾,他多半也不想进来吧。
血色雾气中传来阵阵鬼哭狼嚎,我御起两张符箓,上面写了我和邢晴的姓名在前面开路,这起到一个替身加引路明灯的作用,若是有鬼怪来袭击,这两张符可以替我们挡下致命一招。
于此同时,我在我俩身边开启了一个甘露咒所作用的圆形区域,听爷爷说这鬼气血色雾气最容易让人被迷上道,有这甘露咒,可以确保我俩的头脑都是清醒的。
走在这甘露咒的范围之内,四周一片寂静,刚刚我们在外面所听到的鬼哭狼嚎,果不其然都是幻觉罢了,这一切都是这里面的鬼怪不想我们去破坏而假意创造的意象罢了。
走着走着,我的脑袋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我摔倒在地上,带着邢晴也蹲到了地上去确认我的情况。
我摆摆手:“没事,我没事,你等等我,我脑子里有东西…”
有东西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突然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烈疼痛把我疼晕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人已经不在那血色雾气里面了,我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像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样子。
照片中有男有女,男人们穿着喇叭裤,带着大墨镜和猫王同款爆炸头,女人们则烫着卷发穿着能很好勾勒出身材的紧致旗袍或者是牛仔裤。
照片中的人各个都神采焕发意气风发,照片中仿佛还留下了他们的朝气蓬勃,看着看着,我就觉着不对劲起来,这里面有个人的长相怎么这么像我爷爷?
那副清高的傲气模样,不是我爷爷是谁?这是属于我的记忆吗?这是小时候我偷看的爷爷的东西吗?
我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头昏眼花,等我眼前再次清晰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长得五官极其像寺庙中那罗刹模样的女人变成了照片中的主角。
我再找爷爷,爷爷的那张照片却找不见了。
神似罗刹面容的女子此刻正被一个相貌端正的男子喂食,喂的什么东西我看不清楚,这照片时间太久已经泛黄,可是这照片中两人的恩爱样貌却被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我翻到照片的后面,后面写着:翠娥,八六年九月。
又是一阵大脑的翻山蹈海,这次是属于翠娥的记忆被一股脑的灌进了我的脑袋里。
陈翠娥,被迫在上山下乡的年代扎根西藏的父母所生女儿,母亲是城里的知识分子,生了翠娥后为了回到城里,把翠娥丢在了这藏区。
而翠娥从小没有母亲的照料,靠着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后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父亲,父亲便患病撒手人寰。
翠娥生的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再加上父母全都不在身边,因此不少心怀鬼胎的人纷纷来到翠娥身边。
“翠娥,你还记得我吗?”
说话的这人是陈德水,翠娥一个村子中长大的伙伴,因为父母进城,两个少年不得不分开,如今两人再次见面,是一眼便相爱了。
翠娥在村子里过的越苦,受到大家的欺凌越多,她就越珍惜和陈德水的这一段爱情,她把陈德水当作生命里唯一的光…
“陈翠娥,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如果我所言是虚,就让你把我开膛破肚。”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
可是世界上哪有永远不变的爱情?没有几年,陈德水便又爱上了另一个更年轻更貌美的姑娘,村里的风言风语最终都传到了翠娥的耳朵里。
随着村里人看向翠娥的眼光从厌烦到同情,说话从凌厉变得躲闪,翠娥也多多少少瞧出了陈德水的不对劲。
“翠娥,你是不是也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怎么才跟我在一起几年,你老的这么快?”
“翠娥,今天我不回来吃饭了,单位加班。”
“翠娥,你能不能思想不要这么落后守旧,我好像是在和一个老女人说话。”
“翠娥,我感觉你变了,你不是和我谈恋爱的时候那个人了,你变得庸俗,变得歇斯底里。”
陈翠娥的心里仿佛滴血一般,不打扮自己,是因为她要给丈夫攒钱,她喜欢看书,却因为陈德水的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放下了书本,他说她变了,可变的人究竟是谁?
直到有一天,陈德水很晚才回家,陈翠娥被他一脚踹起床又是端洗脚水又是热饭,不过陈德水还是不满足,看着陈翠娥日渐削弱的身子,皱着眉头:“陈翠娥,我们离婚吧。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也没生孩子,你的身体有问题。
我们老陈家不能绝后,我们离婚吧。
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了。”
陈德水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刀子,狠狠的捅在陈翠娥的心上。
陈翠娥双目失神的看着他:“你确定了吗?”
陈德水皱着眉头:“别磨磨唧唧的,我确定了,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陈翠娥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之前说过的话,算数吗?”
“什么话?”
陈翠娥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追问:“你说过的话,算数吗?说算数,可以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两人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恩爱夫妻,陈德水看她这般失心疯的模样,点了点头:“算数,你说算数那就算数吧。”
一行血泪从陈翠娥的眼中流了出来,她顺手从厨房拿出菜刀朝着陈德水就捅了过去。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年少时候精气十足的姑娘,力气大到出奇,陈德水躲避不成被她一刀捅到肚子上,陈德水想要用力量将陈翠娥推开,可是翠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刀一刀更加快速的朝着陈德水的肚子上捅了过去。
陈德水确实说话算数了,他因为不爱陈翠娥,如愿以偿的被陈翠娥开膛破肚。
尸体就躺在他们朝夕相处的床上,血水流了一地,陈翠娥小时候跟着父亲学会了一手好的剥羊皮技术,直到从哪里下刀最顺手。
她摸了一夜的菜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把刀伸向了陈德水的脑袋,从脑袋上划了一道十字,然后在伤口处冠以热水,热水的皮把人肉的内部烫熟,陈翠娥再拿刀一点一点把肉割下来,人肉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等到把陈德水的整张皮剥下来之后,她又细致的拿针线缝好,挂到了自家的墙上,里面放了些棉花,好让她男人的皮看起来光滑一点。
因为在藏区,地大物博,几里才有一户人家,陈德水的尸体被发现,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了,还是他的相好因为联系不到他而报的公安局。
当年连最有经验的刑警都被当时的房间里惨状吓了个够呛,人皮挂在墙上,煮熟了的内脏还在锅里,剩下一团没有皮的肉球般的陈德水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瞬间,我又回到了血雾之中,邢晴把我摇醒。
在幻觉中我看完了罗刹剥皮鬼的一生,在现实只是过去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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