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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关于钱的争执


京城,国师府

  “你先在听枫院休息,本座要进宫一趟,若是有事或是需要什么跟王管家说一声就好,他会帮你办妥。如若本座回来得早,便与你到聚贤楼用晚膳,顺便可以逛逛京城里的夜市。”陌临熙在将她带到听枫院的路上耐心地叮嘱着。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呼我。”

  还未走到听枫院,便见一路上种满了枫树,掌形的绿叶青翠欲滴,等到了秋季枫叶变红时,还不知是怎样一幅映红天际的绝美盛景。

  “本座就住在你隔壁的醉竹轩,若本座在府里时,你随时可以来找本座。”

  “知道啦我的国师大人,快进宫吧,速去速回。”她有些无奈笑望着他。

  “行!那你先歇息吧!”陌临熙笑笑,抬脚便准备离开,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本座这里没有丫鬟,都是侍卫……”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蔺楚枫笑着往他身边轻轻凑了凑,他则很配合地微微歪了歪头,想听听她说什么。

  “等你进宫后,我就回我家,若是你回来没见着我,试着唤我一声,我再出来。”

  “好!”他轻轻点头,准备离开,想了想,又回过身,掏出了一叠银票塞到她手里,“这些银两你先用着,不够再来找本座要。”

  蔺楚枫垂眸看着手中那叠银票,少说也有好几千两,抬眸看着他,淡淡地开口:“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男人给我钱花,拿着还真是感觉到有些烫手呢!”

  想了想,留下一张,将剩余的银票还给了他,“就当是我向你借的,我会还给你。”

  “你我之间,无需分得这么清楚。”陌临熙看着她,眼里有着不容拒绝。

  “要的。”她勾唇一笑,“我素不爱欠人人情,已经欠了你很多无法偿还的恩情,我怕再继续欠下去,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三个多月朝夕相处,楚枫,你非得一样样都要跟本座计较得这么清楚吗?”一抹受伤从他的眼中闪过,太快,快到她来不及捕捉。

  “如果你试着将这些理解为我天性凉薄,不愿欠任何人,便能接受了,况且你也是拿俸禄的……”

  “本座看起来很穷吗?”他的傲娇劲一下子漫了上来,一把抓起她的手,将那叠银票塞回她手中,“送出去的东西本座并不打算收回,这些是本座给你的,你只管收着,你拿着用也好,撕掉烧掉扔掉都行,就是不要再归还给本座。”

  “你若执意给我,我收下。”她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但我可以为你做事,你不方便出面解决的事或是杀的人,我帮你解决。”

  “本座手下有足够多的人可以调谴。”陌临熙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咬牙克制着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她,“你可不可以把我们的关系稍微想得亲近一些,我们不是雇佣关系,本座不是你的雇主,你也不是本座的手下,你是……”

  他及时住了口,紧紧地抿着唇。

  “陌国师,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可依靠之人,自己赚钱自己花,自己的任务自己完成,独立自主的观念在我的脑海中早已根深蒂固。你试着站在我的角度来思考这些问题便知道这些银票放在我的手中,何止千斤之重。”

  不想与他再争执下去,她意念一转,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楚枫!”看着她凭空消失,他连忙伸手想去抓住她,可却只抓住了一把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主子,该进宫了。”流风在外小心地提醒着,方才两人意见不合他在门外听得很清楚,蔺楚枫说不见就不见让他差点都以为自己在大白天见到鬼了。

  陌临熙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走出了听枫院。

  “本座错了吗?”他喃喃低语,像是在问流风,又像是在问自己,“本座知道她身无分文,只是给她些银两,她怎么就那样丁是丁卯是卯地跟本座分得那么清楚呢?”

  “主子,依属下看来,正如蔺姑娘所言,她一人独立惯了,所以才没有想要别人给予帮助的想法,主子何不暂且先按着蔺姑娘的想法来,一天送她一点小东西,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也不会这样抵触您的帮助了。”流风斟酌着建议。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陌临熙想了想,点了点头,“对了,楚枫暂时不想暴露她女子的身份,你们暂且叫她蔺公子,还有,把流平和流影调回来,近身保护她的安全。”

  “是!”流风想了想,又问:“可要给蔺公子买两个丫鬟?”

  “本座这里全是男子,她自己会去买的,毕竟是要伺候她的人,本座就不插手了,省得她又不高兴。”

  而此时别墅角落的一间小屋子里,蔺楚枫看着试管中的白色粉末,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粉末装好密封进行标注后,出了小屋子。

  她会毒,但不会医。

  而她的毒术则是在本硕连读时组织里打着别的专业的幌子私下开设的一门只能组织内部人员就读的学科里学会的,还学得特别纯熟。

  所以不管是中药制毒还是化合物制毒她都不在话下,但能不能解毒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在她看来,既然下了毒,要么等着残,要么等着死,还制解药来干嘛?

  时近初夏,刚刚配制毒粉让她出了一身的汗,便进了浴室的按摩浴缸里痛痛快快地泡着澡。

  瞧瞧,随便配的一种毒拿出去都能换钱,她还要他的钱做什么?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不是自己挣来的花着总是没那么安心。

  组织里不止一次对他们强调,他们都是孤儿,没人让他们依靠,他们只能依靠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因为谁也不知道作为队友的成员们会不会对自己出手,只有实力够强,才能生存下来。

  对于组织上别的洗脑有没有道理暂且不论,但光光是这点,她是认同的。

  所以看似总是笑脸待人亲和力很强的她心却是最狠的。

  懒洋洋地从浴缸里起来,随手擦了擦还在滴水的湿发,坐在浅灰色的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那叠银票,拿起来数了数,好家伙,这人一出手就一万两银票,感觉自己像被他养着的金丝雀一样。

  算了,先留着吧,待哪天再悄悄地塞到他书房或是卧房里还给他就好了,他也是好心,倒也犯不着为了这个与他起争执,毕竟,他用心地教她古武轻功和内力,这份恩情还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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