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乌合之众
“现在的离婚率那么高，生育率又那么低，如果能用他们女儿生孩子这件事来呼吁男性要多多关爱自己的妻子，女性要勇敢生娃，用这件事来为他们造势，他们怕是巴之不得。”
“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一孕傻三年，你不会现在就开始傻了吧？”秦圣推了推顾繁星，对顾繁星的沉默有些不满。
小丫头片子，一点儿也不尊重他这个师哥，他还是她的领导呢，整得他才是小弟似的。
顾繁星“啊？”了一声，说自己在想别的。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开放观摩？”
“同意，只要你能说服家属，别说是观摩，开直播也没问题，反正我戴着口罩不用露脸，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他医院在做的事情咱们医院一样能做，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比其他医院更好。”
这些年，随着直播的兴起，医院也赶上了这个新风向，追求的不仅限于科研，还有医学知识的普及，就连手术也透明到可以通过直播或短视频推进大众的视线，不再让人觉得手术这事儿神秘兮兮的。
但是，顾繁星的思想觉悟才没有那么高，她只是在想，开了直播，把林潇潇和程牧阳推入大众的视线，引发社会关注，那么程牧阳这辈子就真的没办法跟林潇潇离婚了，更没法再出现在林霄寒的面前，既然程牧阳当初选择了林潇潇，那么，就让他们一辈子绑在一起也挺好。
想到这里，顾繁星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一看就是憋了什么坏招。
“你同意就行，我这就去通知家属，让他们签字同意。”
“好。”
秦圣离开后，顾繁星给林霄寒打了一个电话，没接，发了两条微信问他在哪，有没有进手术室，他也没回，顾繁星拿他没招，这才静下心来去准备林潇潇的手术。
这其间，程牧阳来了，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拘着，程牧阳改口叫“繁星”，顾繁星却依然喊他程先生。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我们该有三年没见面了。”程牧阳说道。
也就是说，程牧阳和林霄寒分手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
见到程牧阳，顾繁星面上冷冷的，一副高冷医生又专业又疏离的态度，冷笑着回了一句，道：“我跟程先生就见过几次而已，说不着这个。”
“霄寒他……他没有告诉过你我跟他的关系么？”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师兄弟？同学？还是同事？程先生也是学医的？”
顾繁星甩出几个简单的问题，瞬间就把林霄寒跟程牧阳之间的关系给甩得干净，林霄寒跟顾繁星关系好，好到没有任何秘密，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可林霄寒到底还是把程牧阳给排除在外了，对谁都没说。
“我以为他至少不会瞒你。”程牧阳心口堵得难受。
“瞒？”顾繁星笑笑，“他什么事都不会瞒我，他之所以不告诉我，应该是他觉得你不够格向我介绍。”
不够格？
这三个字……
太冷了，也太疼了。
一下子就把程牧阳的心给扎得血淋淋的。
程牧阳却仍然在期待着什么，强忍着剧痛，问：“所以你还是知道我跟霄寒的关系，对吗？”
“刚知道，而且……是我猜的。”顾繁星再笑，笑容很明媚，也很嘲讽，“我劝程先生不要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骗你不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是你妻子的主治医生，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随时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妻子和孩子，而不是一个被你无情抛弃的前男友，熟轻熟重，还请程先生自己抉择。”
“繁星，你……”
“我姓顾，你叫我一句顾医生，我当得，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繁星两个字，就请程先生出门右拐，另请高明，你妻子的手术我做不了。”
程牧阳被顾繁星强大的气场震得有些发懵，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他本来有很多关于林霄寒的问题想问顾繁星，可顾繁星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开口。
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走，脚上却像是灌了铅似的，脚步根本就迈不动，直到他的父亲出现，小声说了一句：“牧阳你好了没有？我刚刚看见林霄寒，你怎么没告诉我他也回来了，还是这里的医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最好给我离他远点？你跟他之间的那些破事给我藏好了，要是让潇潇和亲家知道，丢了我程家的颜面，坏了两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有什么事赶紧跟人医生沟通沟通，潇潇又在找你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有个前男友，听见了没有？”
程牧阳捏紧了拳头，也许他有过反抗自己父亲的念头，也许他有一秒的冲动想要抛开这世俗，可到了最后，他到底还是松了拳，开了口，说：“爸，我知道了，您放心，我能处理好。”
程父和程牧阳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但顾繁星的听力极好，顺便也听到了。
顾繁星“啧”了一声，心道：乌合之众。
当公公的人跟自己儿子说了半天，在乎的全是利益关系，对儿媳和孩子的安危只字未提，也是够可以的。
林潇潇嫁进这样的家庭，嫁给这样的丈夫，应该是可悲还是可笑？
程父离开以后，程牧阳没再多说一句旁的，终是把心思全都花在了林潇潇的身上，顾医生三个字也被他叫得格外敬重，生怕顾繁星在做手术的时候给林潇潇穿小鞋。
顾繁星把手术过程和风险从头到尾详细的跟程牧阳讲了一遍，并再三提醒程牧阳，这样的病例在医学界十分罕见，医院打算开一场直播，如果同意就签字，不同意，那这手术她做不了，让程牧阳趁早把人转走。
“这样的病例虽然罕见，却没什么难度，随便哪个医院都能做，是走是留你自己选择。”
程牧阳问：“你做和其他医生做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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