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切归零
“起风了，宁雨。”柳西年突然开口。
宁雨看向眼前的荒芜，不明白柳西年的意思，哪里有风？
她疑惑地望向柳西年，柳西年回头看向她，勾起一个清浅的笑。
“宁雨，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能够重新选择，你会选择和我相遇吗？”柳西年眼中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宁雨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柳西年那双依旧深邃迷人的眼睛。
她有一种感觉，自己一旦回答了这个问题，就会有什么不可逆改的事情发生，她不想回答。
“宁雨，你后悔遇到我吗？”柳西年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切，身边起风了，这风也有些灼人似的，为什么风会灼人。
宁雨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柳西年整个身体被烈火包裹，风吹起他的发，点点火星混着灰烬扑向宁雨的脸。
宁雨疯了一般的想要往前扑灭柳西年身上的烈火，可是这火并凡物，只是自顾自的越烧越旺。
“这是我的命数，宁雨。”
火焰中的柳西年说了什么，宁雨没有听清，她的双手被烫的起泡也浑然不觉。
“轮回镜你给我出来，你出来，放过他，你出来啊、、、、、、”
宁雨声嘶力竭的呼喊在旷野中回荡，然而她的声音却如水滴入大海般，毫无回应。柳西年在烈火中逐渐模糊的身影，仿佛要被吞噬殆尽。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这一切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古老的铜镜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中。这便是轮回镜，据说它能掌控时间与命运，能够让人穿越轮回，但也带来无尽的代价。
“我知道你在这里！轮回镜！放过他！”宁雨咬紧牙关，愤怒地对着空中的铜镜喊道。她的声音带着绝望，仿佛要拼尽全力去改变什么。
铜镜缓缓转动，镜面上显现出一道虚影，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是阿空，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带着看透世事的平静。
“宁雨，你真的明白你所请求的意义吗？”阿空的声音平稳且低沉，仿佛蕴藏了岁月的沧桑。
“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啊，你杀我就是，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宁雨神色愈加癫狂，哪里还有平日那冷静理智的模样。
“可他曾那样伤害过你，你内心的潜意识告诉我想要报复他杀了他毁灭他的啊。”阿空神色有些不解，人类的情感这么复杂的吗？
宁雨猛的愣住，我的潜意识、、、、、、
宁雨缓缓垂下了头，眼中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止不住地流淌，她知道阿空说的是事实。柳西年曾经对她造成过无法挽回的伤害，以至于让她的潜意识深处埋下了报复的种子。然而，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她心头的痛苦却无法减轻丝毫。柳西年的身影在烈火中逐渐消失，与她曾拥有的那所有的记忆一同燃烧殆尽。
“可是，无论他曾经怎样伤害我，我都不愿看到他这样死去。”宁雨仰起头，目光坚毅地看向轮回镜中的阿空，“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他，只要他能够活下去。”
阿空轻轻落在地上，如同一片雪花。
宁雨垂头，她感觉此时自己的脖子如同千万斤重，她抬不起头，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支撑点。
“你知道柳西年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大桥上吗？”
宁雨抬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那片雪白，他生的极美，可迈步走向她时，她只觉得绝望，神物轮回镜，窥天地轮回，定人世宿命。
“为什么？”
阿空走到宁雨身前，宁雨不得不仰头看他，阿空居高临下俯瞰着宁雨这副狼狈地模样，神站高台，俯看人间世。
“他就是为看你最后一眼而来的。”阿空有些无奈。
宁雨的心像是被突然剖开丢入冰窟一般，什么叫就是为看我最后一眼。
“他的惩罚就是经历无数次由你潜意识所创造的世界，但他的潜意识与你的融合创造出了新的世界，他不断的重复回到他曾伤害过你的时期，在那些世界不断的被你一刀刀刺进身体，就像你曾经做的那样。”
宁雨的泪水汹涌而出，重新回到了眼前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终于明白，柳西年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是为了履行这样一个悲惨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受这样的苦？”宁雨哽咽着问道，她不理解这一切的意义。
阿空轻叹一声，“这是为了平衡这世间的因果。柳西年欠下的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必须偿还。”
“你和他的之间的因果债延续了几千上万年，必须要干涉。”阿空仍旧是那样高高在上如神明一般决裁着所有世界里任何存在的命运。
“那我呢，你要怎么处理我。”宁雨的声音已经开始如飘荡的风，听不真切。
“一切归零。”阿空答。
所有世界都开始崩坏，已经是无法修补的程度，包括自己，也要一切清零，从头开始。
轮回镜轮回镜，最善创造轮回，所有的一切全部归零。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
宁雨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她闭上眼，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意识逐渐变得朦胧。再睁眼时，周围的一切都焕然一新。她站在一个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地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忙的都市生活映入眼帘。
她茫然地四处张望，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记忆被彻底抹去。唯一剩下的，是一种无名的哀伤与莫名的失落。这种感觉深埋在心底，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追寻到源头。
“宁老师，你在这干嘛，医馆来病人了，在等您呢。”陶卿卿焦急的把宁雨拉着往医馆内跑。
宁雨迷茫地看着这个女孩，她叫什么？好像是姓陶，她怎么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进了医馆，肖三月看到宁雨回来了，连忙安排病人到诊室里等待治疗。
宁雨看着这个古香古色的中医馆，这里是、、、、、、福泽堂，对，福泽堂，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医馆，她每日在这里坐诊，她是一名中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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