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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成功剃度


本起寺的人心情很复杂。

  陈国夫人一直在寺里的比丘尼院修行,因着这个机缘,本起寺从不出名变成了南唐的名寺。

  可是李建勋的女儿跑来真出家,这事情就不好办。

  在寺庙里面清修和真出家是两回事。

  人家正儿八经的贵家小姐,出家了,和其他小尼姑挤在一起吗?

  也一样辛苦做活,一点点从小辈熬成长老吗?

  也要跟着吃斋,没有半点荤腥吗?

  实际上,很多和尚尼姑中途会还俗的。

  颇有些吃不下这份苦。

  好的寺庙人员流动更大。

  因为香火旺盛,布施多,多做几年和尚尼姑,就可以攒一些银钱,回去置办田产,娶妻嫁人。

  李小姐来出家,到底应该怎么安置,寺里面很犯难。

  所以,当时就让云显禅师难为了一下李进晖,让她打消出家的念头,赶紧回李家。

  这回,护国公主亲自把人送上门,亲自看着寺中人为她剃度。

  “公主,李小姐诚心奉佛,自然是本寺的荣幸,只不过怎么安排,寺里面确实有些犯难。需不需要在比丘尼院另外找一块地方?当年陈夫人过世之后,安置夫人的院子已经归为它用,不过还留了几间屋子……”

  “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本公主为李小姐带了不少舍身钱来,若是你们还安排不明白,就都还俗吧。佛陀恐怕也不在乎毁了这一间俗不可耐的庙宇。”

  本起寺的人都不敢言语。

  玉山公主大声喊:

  “云显禅师何在?”

  云显和尚哆哆嗦嗦站出来。

  “就是你吧,说李小姐没有学佛的慧根,没有理解佛经殊胜之处的智慧?”

  现在人们都传说,公主使一根水磨禅杖,重四十八斤。

  但是,很多人觉得都是胡扯。

  就算是武僧,也没听说过这么有力气的。

  可是,如今玉山公主就手握禅杖站在众人面前。

  想不到,为了一个官家小姐出家的小事,玉山公主能亲自过来讨说法。

  “禅师,你是不是如此说的?”

  玉山公主眼睛直直盯着他。

  云显和尚颤抖开口:

  “学佛确实需要慧根……”

  “若闻他说亦不信受,于此说者应生怜愍。如来法僧不可思议,应如是持。自观己身犹如火聚,是名自正。”

  玉山忽然诵出一段佛经。

  “自观己身犹如火聚,是名自正。学佛要能够自正,自己了解自己,观察自己。云显和尚,您现在就在这里展现慧根吧,若是不能,我就打断你的两条腿!”

  说完,玉山公主走到院子里,用禅杖把一个石凳打得粉碎。

  云显和尚现在哪里有心情展现慧根,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我错了,我错了,是贫僧不对,是贫僧着相了,是贫僧破了戒,贫僧该死贫僧该死!!”

  云显呜呜呜呜地哭了。

  本起寺的方丈叹了一口气。

  “公主,您是慈悲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寺会把云显赶出去,公主您看如何?”

  “不好,他想要慧根,想了悟,如果不满足他,万一放走了一个得道高僧怎么办。以后让他每天坐在那参禅九个时辰,什么时候了悟,什么时候再说。”

  云显面如死灰。

  每天坐九个时辰,他又不是达摩祖师。

  本来当和尚图得就是清闲自在,现在被迫每天坐九个时辰,想想就让人想死。

  “你去参禅吧,如果不能了悟,就请求李小姐帮你破了迷障。”

  李进晖晓得玉山是给她出气呢。

  心里特别感激。

  来本起寺出家,她有一点执着迷惑的地方,就是云显禅师的话。

  她确实没有慧根吗?

  虽说她只想逃避,可是若真是没有慧根和智慧,自己是不是破坏了佛法的威严?

  现在玉山把一切都打破。

  玉山看着众位禅师说道:

  “不立一法,不破一法。有法皆立,无法不破。所谓佛法者,其实没有佛法之相。不管是什么原因奉佛,我佛慈悲,包罗万象,为什么非要说什么慧根不慧根的。请问众人,你们都觉得自己有慧根吗?”

  寺里面的和尚尼姑都不敢说话。

  “李小姐今天来当比丘尼,管她怎么当,要如何当,既然皇上同意她当,我这个公主送她来当,怎么,你们本起寺,就是不想收留她?”

  方丈赶紧站出来说:

  “怎么会怎么会,本寺荣幸之至!!”

  玉山笑了:

  “看来,慧根不重要,权势很重要。你们就是怕李建勋李大人过后怪罪你们吧?现在,你们不让她出家,本公主也怪罪,这可怎么办呢?”

  方丈摆摆手:

  “此乃寂静处,还讲究红尘的惧怕不惧怕,便是落入惘然。本寺僧人并不都糊涂,公主放心,李小姐剃度一事,必能安排妥当。

  剃度之前,玉山抚摸着李进晖一头如云的秀发。

  “后悔还来得及。再说,你若是要带发修行,也不是不可以。”

  “都要出家,还瞻前顾后,何必呢。三千烦恼丝不要了,那样才轻松。”

  玉山点点头。

  “如你的意。”

  比丘尼院的掌院亲自来剃度。

  在诵经声中,一缕缕头发轻轻飘落。

  在金陵,李府,徐知兰捂着胸口。

  “这里空荡荡的,进晖应该已经剃度了吧。”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落下来。

  “终究是我错了,不应该把她带到这个世上。世人苦,女人更苦,生女儿出来看她受苦,就是我的错!”

  她哭得不能自已。

  李建勋也有些心灰意冷。

  那天玉山的话让李建勋触动很多。

  如今自己在朝堂徒有其位,说不上话。

  宋齐丘也称病在家,不肯出来。

  朝堂上现在南方世家和北方过来的大臣,矛盾重重。

  南方世家认为自己是正统。

  北方过来的人,觉得自己更忠诚。

  李建勋祖上也是中原人,不过唐朝末年的时候四处转战,到了吴地。

  所以,他们李家既属于元老,可又不是南方世家,并不希望朝堂党争。

  这也是李昪抬举李家的意思。

  南方北方,扯那么清楚干什么,在皇上眼睛里面,还不都是鹰犬爪牙。

  可是,现在朝堂上,党争的态势反而越来越明显。

  李建勋直皱眉头。

  他能力平常,可也有一个好处,李建勋在朝堂上从来不肯拿南北方之类的言辞说事。

  不偏颇,也不挑起这类话头。

  有时候宋齐丘想挑起南北之争,他会呼吁皇上不要这么想。

  一般这个时候,李昪顺着李建勋的话头,打压朝堂上党争的态势。

  可是现在,朝堂上的人南北方针锋相对,他们不明着拿地域说事,可是只要是对方的提议必定反驳。

  李建勋摇头。

  不是好兆头,不如找机会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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