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她只想躺平(29)
京中疯病的事情越演越烈,人人自危。
在这种情况下,一则关于国师的传闻更是在京中飞速流传起来——其实疯病不止在京中流传,别的地区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为何只有京城的情况这么严重呢?
说起来,这事估计和国师脱不了关系,毕竟自她回京之后,京城的情况一下严重了不少,也是事实。
而且……
听异域来的那个巫师说,天生白发,是神罚之人的特征之一。这种惹怒了神灵的人,这一生就是为了历劫赎罪的。这样说来,也难怪她一开始,在京中有那样好的名声了。
流言越演越烈,甚至已经到了有的比较偏激的百姓,宁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把自己被疯子咬死的亲人,或是杀掉的疯子的尸体,丢到国师府门口去。
……
“喂,师兄,你外边那些尸体还有用没有,没有的话,我待会儿走的时候,顺便帮你丢一下呗。”
柳酒笑嘻嘻地凑过来,伸长了脖子看沈闲醉在纸上写什么东西。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来串门的,估计也就这样这个不要命的小师弟了。
沈闲醉把刚写完的东西收好,问道:“你怎么还敢来我这儿?”
每天都有人在发病,可能睡前还是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结果再一睁眼时,便成了神志不清,见人就咬的疯子。
这病既不传染,又没有任何发病的预兆,让人防不胜防。
最开始时,宫中还算是一片净土,到现在,连那里都有不少发病的宫人。
时浔放心不下沈闲醉的情况,早在时溯告诉她国师府外有人丢尸体的第一天就从宫中赶回,守在了沈闲醉的身边。
此刻,她正安静地站在门外,眼神带着几分戒备地观察着柳酒的一举一动。
听了沈闲醉的话,柳酒倒是毫不在意地往后倒了倒,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这有什么的,师兄要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那我不早就被克死了……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就被那块糕点噎住,灌完自己的那杯茶,又连同沈闲醉的茶一同灌了下去,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好像还真有点儿克……”
他小声嘀咕道。
一般这种情况,沈闲醉该有些无语地抬手敲敲他脑袋,说他两句才是。结果,今日的柳酒,等了许久,也没见沈闲醉有什么反应。
他慌了一瞬,匆忙解释:“师兄师兄,你别伤心啊,我开玩笑的,我就是想逗你开心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生气。”
沈闲醉垂下眼眸,语气尽可能平静,死死压抑住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道:“我只是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要再用一次同样的招数。”
她师门被屠的那一日,沈闲醉匆匆赶回,看到的,只有一地的尸体,和满身血污的师父,跪在地上,嘴角还带着血迹,满眼乞求地看向她——
杀了我。
柳酒默然。
片刻之后,他艰难启唇:“对不起。”
沈闲醉转头看他,柳酒却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只是垂着脑袋,道:“……对不起,我那时没能陪在你身边。”
沈闲醉轻轻地勾了下唇,反过来安慰他道:“没关系。真要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家人强硬地把你带回去了,否则,我怕是还要再少一个师弟了。”
柳酒却笑不出来。
那一次,没能陪在她的身边,一直都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他颓然地抬眸,却在对上沈闲醉的眼睛时,蓦然僵住,“你、你的眼睛……”
那双原本澄澈干净,夺人心魄的金眸,此刻看去,虽然还是一样的瞩目,却比起从前来,不知黯淡了多少。
不对,不只是眼睛。
柳酒视线微微上移, 在看见她那头白发里夹杂的几根黑发之后,面上的表情越发严肃。
说起来,其实他现在担忧的问题还有些好笑。
毕竟从来只有担心头发变白的,还没有人会因为头发忽然变黑而担心。
柳酒还没来得及开口,国师府外,便又传来了几声叫骂声,和什么东西“咚”的一声砸在地面的声音。
“回去吧,别到时候,真的沾染上了我的‘晦气’。”
“师兄!”柳酒的声音因为太过急切而有些破音,“我对你是真心的。外边传的那些东西,我一个字也不信。我只信你。”
“如果是真的呢?”
“不是的不是!”柳酒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时浔拦住。
她语气冷漠:“请。”
“让开!”
时浔没有反应。
二人对视片刻,到底,最后还是柳酒败下阵来。
只是,临走前,他把随身带着的小药瓶交给了另一边的时溯,嘱托道:“告诉你家大人,这药对她,多多少少,有是有点儿帮助的。”
时溯虽然不大喜欢眼前这个老是往他们国师府跑的家伙,但听到是对他家大人有好处的药,还是勉强收下了。
直到看着时溯把药妥妥当当地收好了,柳酒这才不情不愿地跟在时浔后边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迟昶就跌跌撞撞地从外边回来了。
他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红,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拉过沈闲醉的手,放在自己肚子的位置上,委屈道:“最最,疼。”
自从知道沈闲醉的小名之后,这小子就叛逆得很,“大人”也不肯叫了,就爱一口一个“最最”的叫。
沈闲醉无奈:“你吃坏肚子了?”
迟昶傻笑,语气倒很骄傲:“嘿嘿,是哦,不过我是故意吃坏的。”
“你吃那些怨气去了?”
“对啊。”迟昶点点头,“我不想他们骂你,所以我每帮一个人,都悄悄在他们身边留下了‘最’这个字,这样他们就会知道是你做的啦!”
沈闲醉笑:“你还怪聪明的。”
“那当然!我最聪明了。”
感受着沈闲醉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迟昶忽而觉得有些羞涩,他抿唇,默不作声地抬起自己的手臂,递到沈闲醉的面前:“最最,这里也伤了,疼。”
沈闲醉瞧着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手臂,嘴角抽了抽,还是轻轻吹了两口气,哄小孩般的敷衍过去。
迟昶的脸更红了,然后又悄悄地把另一只手臂递了过去。
沈闲醉:……
她又吹了两下,然后便收获到了一只满脸通红,眼睛还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看的未来鬼王。
迟昶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进不知从哪捞出来的薄被里,缩了缩,又冒出个脑袋,小声道:“最最。”
“嗯?”
“我最最喜欢最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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