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闯入床帏
洛青鸢始料未及,还未解释清楚自己与司命的事,霁禾,千里,万山几人又找到沈府寻她。
霁禾告诉她府上发生的事情,他们要跟着自己,再不回那个将军府,此刻,林初棠又被众叛亲离一回。
事态越发不可控,眼下形势,洛青鸢觉得很烦恼。
看来对付齐沐心要速战速决,如此下去,她怕林初棠扛不住,倒是前功尽弃。
将霁禾他们安顿下来后,晚上,洛青鸢来到青玉客栈,她如约寻到林初棠定下的房间。
她进到屋中,林初棠幽怨起身走到她身边,满腹委屈朝她吐露,“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将齐沐心体内无尘天师的魔气消除,再是如此下去,我可扛不住了。千里,霁禾也与我闹,如今,我真成孤家寡人了。”
他执起洛青鸢的手,无辜的双眼深深注视她,洛青鸢脸上挂起温柔的笑安慰他,“你莫急,你再努努力……”
“我还要怎么努力,再努力,就要往齐小姐榻上努力了……”林初棠冷不丁冒出一句,傲娇幽怨的眼神看着洛青鸢。
他的气话让洛青鸢无言以对,她亦是无奈,沉默一阵,她又耐着性子安慰道,“好了,知道你委屈,待无尘天师被逼出齐沐心体内,我们立马降服他,你便不再演戏。”
洛青鸢依偎进他怀中笑着戏谑,“你倒不乐意,如今让你左拥右抱,还不欢喜。”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林初棠看向怀中的洛青鸢,“你当真不吃醋,就不怕我假戏真做。”
洛青鸢与他相视,她莞尔一笑,“如此甚好,那我可解脱了,自不必被你纠缠……”
“你就气死我算了,你还要解脱,这辈子,你想都别想,我要纠缠你一生。”林初棠俯下身子凑到洛青鸢面前。
“纠缠一生。”洛青鸢嘴角含笑,她抬手抚摸林初棠的脸颊,眼眸里满是柔情。
林初棠看向她的眼神逐渐迷离,淡淡的清香沁入心田,他捧起洛青鸢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肌肤。
他轻吻一下洛青鸢的红唇,轻声说着情话,“我要缠着你一生,只有死亡能将你我分开……”
“我陪你一生。”洛青鸢回应他,林初棠嘴角扬起笑,所有委屈此刻烟消云散。
林初棠沉醉的眼眸凝视洛青鸢,骨节分明的五指探进她柔软的发丝里,不疾不徐地梳理。微张的唇慢慢贴近那抹娇红,幽若兰香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去探寻。
林初棠脑子里一片混乱,气息亦是越发不稳,他一只手揽过洛青鸢纤细柔软的腰肢,洛青鸢贴近他的胸膛,他的唇不停在洛青鸢的唇上辗转。揽在腰上的手摩挲着游走,直到摸索着褪去洛青鸢的衣裳。
屋中的气氛越来越暧昧,寂静的夜,只听见他们越发急促的呼吸声。月光洒进房间,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照在窗上,婆娑起舞。
狂热的亲吻落在洛青鸢的肌肤上,她已然毫无招架之力,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意识变得模糊,只是无限的沉沦。
林初棠缓缓松开她,一双眼醉意朦胧,他大手揽过她的腰肢,洛青鸢立马被横抱起来,只剩一件内衫的她,白皙光滑的双臂挂住林初棠的脖颈,双眼也迷了心窍,再没有平日的傲气。
林初棠将她抱上床榻,他俯身又朝洛青鸢纠缠而去,一只手摸索着将床幔解下来,天地间,他的眼里只有洛青鸢美丽动人的身影。
就在洛青鸢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心中惊厥一下,不顾林初棠对她再次缱绻缠绵,她微颤着一只手,有些慌张使出一点灵力,一道清流屏障掩护着二人。
如此,她放下心来,她继续推出一掌,一阵罡风落下,屋中的烛火顷刻熄灭。月光照着摇曳的纱幔,二人交错的身影若隐若现,满室春光,尽情释放。
二人缠绵悱恻一番温存后,两人相拥在一起,林初棠轻抚洛青鸢的发丝,眼中余情未散,借着月光凝视洛青鸢的脸庞,仍是沉醉其中。
他忍不住再次亲吻洛青鸢,洛青鸢仰起头热烈回应他,林初棠的手游离至她的脖颈处,手指摩挲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落在她唇上的吻更加缱绻。
他陷在洛青鸢的温柔里,多年来的委屈,被如今的甜蜜柔情给融化,此刻,只沉浸在与之缠绵的温情中。
洛青鸢不再阻止他,或许是想到他们之间没有未来,也不知自己能否真的陪他走完这一生,倒是迎合着他,陪他疯狂。
二人纠缠不休忘情相拥时,“咚”的破门声,打破一切,受惊吓的二人猛然停住亲吻,在锦被的遮掩下双双看向门口。
一阵罡风袭来,屋中蜡烛点燃,床幔被掀开,一把利刃寒光闪闪直击而来。
半坐起身的林初棠和洛青鸢同时惊愕看向宝剑主人,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身形似女子,她不假思索的话语在剑抵过来的时候响起,“你这个负心汉,薄幸郎……”
她义正严辞的样子,像是要将林初棠千刀万剐,随着剑刃越发逼近,她的目光扫过林初棠旁边的洛青鸢,眼眸里突然震惊,宝剑迅速给收了回去。
林初棠警觉起来,他抓起床上的衣裳极速套在身上,接着他翻身跃起,直朝那个黑衣人袭击而去。
黑衣人见他出招,无奈挥着剑与他相搏,几个回合下来,林初棠看准时机,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纱,看清楚来人,他出拳的手猛然顿住,“朱邪?”
朱邪尴尬得想找一个地缝钻,她站在屋中央侧过脸,双手捂着脸不敢看林初棠。
床上的洛青鸢不急不慢捻起地上的衣物套在身上,她尽力保持平和走下床。她施了术法防止司命发觉蹊跷,却没想过防范凡人,没有料到朱邪会来撞破她与林初棠的事。
朱邪只想逃跑,她转身开溜,林初棠此刻怎肯罢休。他已然被人误会到如此境地,与自己的夫人亲热一番,已是偷偷摸摸,还被人打扰,他有气正愁没地方撒。
他一把抓住朱邪的肩膀,“你休想溜,朱校尉,你一再以下犯上,如今放肆到,竟敢闯本将军床帏……”
朱邪拍拍额头,甚是尴尬,她麻溜一个转身迅速跑到洛青鸢身边,她躲在洛青鸢身后,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你把将军府所有人都赶走,末将……末将以为你被哪个狐妹子给……惑了心智……末将亦是来……”
她实在想不出词为自己开脱,这些日子的一切她早知晓,听说洛青鸢和霁禾,千里,万山相继离开将军府,又传闻林初棠与那个齐小姐藕断丝连,她早就想收拾林初棠。
她暗中跟着林初棠,本来以为他是偷偷出来跟那个齐小姐幽会。她想着要来破坏教训他们一番,就算与林初棠闹翻,亦是为洛青鸢出口恶气,哪曾想,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就是那个狐妹子,朱姑娘准备如何对付?”洛青鸢淡淡看一眼朱邪,然后,慢条斯理行至桌边坐下,慵懒的伸出一只手抻着头,一脸从容看向朱邪。
林初棠长叹一口气,他坐到洛青鸢旁边,倒一杯茶水一口喝完,他将瓷杯狠狠砸在桌子上,四平八稳,目光犀利看向朱邪。
朱邪“咚”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喃喃自语,“将军,夫人,末将错了……”
洛青鸢侧回身,不说话,自顾自倒一杯茶水,她轻轻捻起茶杯,镇定自若细细品味。
林初棠一拍桌子震怒道,“本将军亦是太好说话,倒是如今纵得你们无法无天,你屡次冒犯本将军,真是当军法乃摆设吗?”林初棠盯着朱邪,朱邪埋着头不敢再说话。
“今日,本将军必须罚你,你以下犯上,冒犯本将军与夫人,罚你两月俸禄,杖责二十,如若再犯,必定严惩,到时,你这校尉也不必做了……”林初棠一脸严肃地说道。
朱邪轻轻抿抿嘴巴,不就几两银子与挨几下,能看到他与洛青鸢并没有闹翻,亦是不算什么。
“末将认罚。”朱邪抱拳拱手道,屋中顿时安静下来,朱邪怯怯抬起眼,“只是……将军,你与夫人这是唱哪一出……夫人都搬离府上了……而且,我还听说将军又与那个齐小姐……我以为你又要与齐小姐暗度陈仓……我是怕夫人受委屈……”
林初棠狠狠瞪一眼朱邪,一时竟找不到说辞,他又倒一杯茶,一口气干掉,一晚上的好心情此刻全被破坏。
“我与夫人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倒是摆正自己的位置。”林初棠气不打一处来,他继续训斥,“朱邪,本将军念及以往你与阿鸢的旧情,屡次对你手下留情,你不知悔改,倒是变本加厉。”
“将军此话倒是有意思,我朱某人何时需要你手下留情。当初若不是洛姑娘真心相待,我亦不见得入你军营。你若与她不睦,我自然是要管,我降的是她,不是你……”朱邪此时亦是有了骨气,她站起身与林初棠争辩起来,“若是你真与她分离,我便与她一道离开你的军营。”
林初棠手上拳头紧了紧,青筋凸起,眼底染上猩红,他这将军的威名于此人倒是不管用,他难免有些窝火。
洛青鸢看看林初棠,默默放下茶杯,波澜不惊睨一眼朱邪,“朱姑娘,此话不妥,军营岂是如此儿戏。你我之间的情意,我自是明了,可你一再忤逆将军,置你手下的兵士于何地,置你曾经收留过老幼妇孺于何地。你与将军闹翻,若真是拔刀相向,你觉得仅凭你小小山寨几个乌合之众,能成气候?你既褪了红妆,穿上军装,就应该知晓,军令如山之理,岂能意气用事?就算我与将军如何,儿女私情怎可伤及他人……”
朱邪眼底的倔强一点点消散,洛青鸢慢慢站起身,目光淡淡看向朱邪,“你只知曾经被人欺辱,你便奋起反抗,今时,你可知,因你一时冲动,又有多少人会被人欺辱?你们如此几番闹,若是军心涣散,将军调兵遣将不力,不管镇压匪徒或是上阵杀敌,都会有影响。每个将士身后是多少家庭,就为了你所谓的义气,如此儿戏,难道就是你心中的大义?”
朱邪无言以对,她将头埋得更低,洛青鸢继续说道,“你既投入将军的麾下,就该明白,军令如山,誓死效忠。否则,你便脱去这身军装,成为素人。家国大义才是一个兵士该有的情怀,不管你是男子亦或是女子,岂能意气用事。”
朱邪悻悻抬眼看向林初棠,“将军,末将知错了,末将不再如此行事,亦是死心塌地效忠将军。”
林初棠眼底的怒火一点点消散,“知错便好。”
“朱姑娘,我与将军之事,你莫多管,记着今日之言。我们自有我们自己的道理,岂是你们胡乱猜测,你回去吧。”洛青鸢目光坚定看向朱邪。
朱邪朝二人拱手拘一礼悻悻离开,待她走后,林初棠长叹一口气,“这将军之位你来做算了,我如今身边的人,倒是全听你的号令。”林初棠埋怨道。
洛青鸢行至他身边,她按着林初棠的肩膀,俯身靠着他,“你莫再郁闷了……”
林初棠将她拉进怀中,她跌坐在林初棠身上,林初棠捏捏洛青鸢的手,垂眸感慨,“失去你,我就会失去所有,我这一生只能赖着你了。”
洛青鸢微微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依偎进他怀中,望着天边的明月,清晖洒满夜幕,清冷而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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