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之巅 红光斗篷
庞尊知道的“金罗”八卦,和白蕊蓝知道的一般无二,还少点,她就没有用心听。
白云蓝天擦脸而过间,遍地武器和险地,多风沙的刀锋峡谷到了。
在一阵沙尘吹来的空隙,星潇潇抬手,一层防护膜套在她和庞尊的身上。
庞尊困惑地看去,少女嫌弃地挥了挥衣袖上不存在的沙尘。
“真是难看死了脏死了。这里的的尘埃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好看。”星潇潇眉心紧皱。
“我说,你还想灰尘多好看呢?”庞尊有些无奈,翻了个白眼。
星潇潇被噎,愤愤地拍了拍裙摆,鼓起脸颊。
庞尊见她这样可爱,就想逗逗。
“呦,不服气,那你不如——”他把尾音故意拉长。
星潇潇的余光带着好奇看了过来,嘴角还微微撇着。
“不如什么?哼,本殿下才不好奇,只是看你太想说了而已。”
“不如——”庞尊呵呵一笑,“憋着。”
“叶罗丽魔法,星洋碎琼,纷、”
瞥见庞尊略有期待还凑过来点的大脸,想起来这魔法不仅伤不了他还对他有利,星潇潇气呼呼地走开了。
“哼,无耻之辈!”
“怎么不继续,生气了?”
庞尊跟上她的速度。压了星潇潇一回,心情格外美妙。
“自大狂走开。”星潇潇眸中怒意如火,“别逼着本殿下真对你动手!”
“呦呵,”庞尊吊儿郎当地挑挑眉,“原来你有纯攻击的手段啊。那为什么不对本尊用呢?”
“刚生病就想着打架,你怎么不去死啊自大狂!”
星潇潇恼怒地踩了他一脚,先一步飞进金离瞳的狗窝啊不是金屋。
那蕴含仙力的一脚没有踹疼了庞尊。
他一向身强体壮,这点算不了什么的。
但是庞尊在原地低头好一会,才抬脚跟了上去。
那一会他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嘲笑星潇潇把辐射当成生病了,还为此忍让,天真到家?
还是几率微乎其微的感激?
又或许,是为刚才言语不当冒犯戏弄了星潇潇心有不痛快?
再或者三者皆有。
星潇潇没有了读心术,与人相处少了不少随性。
她的心理不难推理。
估摸有觉察自己的不对,才格外艳羡性情自在无束的庞尊。
从毒夕绯和时希身上尝到交朋友的甜头,第三个也不想放弃。
星潇潇天性憨直无邪,小公主脾性,说一不二、叫东不许往西。
那一句斥骂,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的关切更为贴切。
同为骨气傲慢的仙子,庞尊深信不疑如果自己没有生病,星潇潇不会如此忍让。
时机巧妙的一句话,让他的防备心铸造起的对少女的那一层名为“隔阂”的高墙消失不见。
追上正怄气的星潇潇后,庞尊没有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他有些做作地变出一朵悬星花,递了过去。
虽然不是道歉,但胜似道歉。
庞尊的态度已经转变,微妙地开始容忍退让。
而改变,是占据一颗心的第一步。
“喏,送你。听小精灵们说,说爱生气的仙子会变得不好看。”
这是庞尊某天飞天时,在仙境一处悬崖峭壁看到的花株。
富有深沉气息的紫色与淡蓝色的渐变花瓣呈羽叶状,裂片全缘,倒挂向下垂的嫩黄色花蕊吐露芬芳。
根茎纤细光滑无毛,花苞小巧且多生。
似繁星点点挂在夜空下的枝条上,灿艳绚丽。
庞尊对这种花一眼倾心喜欢非常,很对眼缘。
才不是因为只见过这一种花。
才不是才不是!
重要的事说三遍。
“既然你诚心请求本殿下,那就勉为其难吧,”
星潇潇捏着兰花指接过这朵花,嫌弃庞尊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庞尊不解地摸了摸鼻子,才发现指腹上的些许泥土。
看来是采摘的急,根茎没有处理干净。
“矫情鬼,”庞尊没管住自己的嘴,“一点泥巴而已恶什么。仙境里这东西多了去了。”
本以为星潇潇会愤声回怼,他都低下头,打定做好挨骂尽量不还嘴的主意。
然而几秒过后,并没有动静产生。
庞尊抬眼,发现星潇潇站定若有所思。
斗篷边应景地微微闪着光。
懂。
又涉及到秘密了是吧?
“知道吗,罗丽公主那个叫茉莉地朋友,最近似乎被那位看上……”庞尊熟练地转移话题。
盯着斗篷又暗沉下来,庞尊松了一口气,同时膨胀起来。
看到没有,这就是灵犀阁阁主的工作素养,休息时间都帮忙扫尾。
一想自己是加班帮时希的忙,庞尊就底气十足。
平常上班的时候凶什么凶?不是说被吓到了,但总归影响是不好的。
还不是本尊帮一手,你才能把这件事办的滴水不漏?
时希即刻出现,庞尊也认为不怕了。
甚至想大呼一声:“时希,我帮忙了,打钱!”
其实时希只是因为不爽垮着一张冷脸。
不承想带来的压迫感又重又宏,给大名鼎鼎的雷电尊者都吓怕呼了。
真不是故意。
但说出去也没仙子信就是了。
星潇潇由捏改捧着悬星花,放在鼻前轻嗅。
“呦,不嫌弃小泥巴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庞尊旧事重提打趣道。
星潇潇没理,变出一个草木手环戴在右手腕上。
绿叶编织而成,隐隐有淡绿色的光芒划过,链条自动攀爬挂在小臂上。
仙子的魔力到达一定地步,可以储存物品自由提取。
“哪来的啊?”这种款式没见过,庞尊问。
星潇潇眸光恍恍惚惚,头顶升烟,斗篷直接亮起警示性的红光。
庞尊赶紧搜肠刮肚寻找新的八卦话题。
仓皇失措之际,庞尊听到了星潇潇的回答。
“阿小给的。”
庞尊又没管住他那张嘴:“阿小是谁啊?”
彼时,远在时间长河里的时希在斗篷多次的异样下焦急不已。
斗篷闪烁她能发觉。
那代表星潇潇眼下不是性命之忧,就是记忆有所松动。
时希转身想抽离她所处的历史节点奔过去。
长河中的时间丝线松松垮垮地围了过来。
这世间亘古以来,能掌握时间长河动向的只有三个意志。
——时望、时希、时间长河自身幽微的智慧。
时望早已宾天,只剩时希和时间长河。
那么动手的是谁不言而喻。
时希难以置信。
不只是因为时间长河早就沉寂,而今为何苏醒。
更是为了它拦阻的意愿。
“你要阻拦我?你分明比我还清楚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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