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改变需要代价
到达青瓦台会议室，无数记者和长枪短炮前，twice全员依次跟总统握手，然后面朝镜头合影。
轮到李智允时，总统慈爱地看着她，笑道：“没想到我俩在这里又见面了。”
李智允饶有兴致地微微扬唇：“好久不见。”
她也没想过他们跨越八年，还有机会对话。
当年，矮小瘦弱的李智允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寂寥的夜景，心中五味杂陈。她发现，她从未爱过，甚至有些讨厌这片土地，还有这里的大人，他们搭建了一个平凡人的地狱，然后对普通人敲骨吸髓。
“你是谁家的孩子？”一个有些眼熟的大叔站在她身后，蹲下身轻声询问。
“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李智允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大叔身边，围满了恭维他的大人，但他给她的感觉却跟那些人不同，于是她抬头问他。
“我在想，我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成为他们？”
大叔看着眼前稚嫩的孩童，脸上难掩惊讶，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我赌上了一切。”
年幼的李智允微微皱眉：“为什么？”需要付出一切才能往上爬吗？
“因为我想要改变它。”
李智允当时不解：“改变需要付出那么多吗？”
对这个问题，大叔不再回答，跟李智允一样，他也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发呆。
此时，总统感慨道：“yunnly，你做的事情跟小时候说的很不一样嘛。你没有选择成为他们，你跟我一样，选择了改变。”
“是吗？”李智允有些恍然，她一直在用歌曲传达自己的思想，关于平等，关于天赋的人权，原来是她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蓦然回首，这条路，她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可是，我需要付出什么呢？李智允心头一紧，离开青瓦台后，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周子俞发现了她的异常，担忧道：“智允，你怎么魂不舍守的？”
“没事。”李智允笑着安抚她。
她不再去担忧未来可能的事情，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把她的家庭背景全部曝光。这件事情，从出道开始，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孙彩英就在旁边，听见了总统跟李智允拉家常般的闲聊，好奇询问：“智允，你怎么认识总统的呀？”
“他从釜山发家起步，而我是釜山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李智允也觉得新奇，丝毫没意识到她曾经面容还是小孩，思想却同大人般深沉的强烈反差，给无数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彩英自动理解成总统当年拉票的时候，跟忙内有过一面之缘。
她感叹道：“真神奇的缘分。总统的记忆真好，不过，智允你确实漂亮得令人见之难忘。”
三月，twice再次在日韩回归，发行了第二张日韩双语专辑，以双主打的形式回归。
这次回归，两首主打曲全部由李智允操刀，《Run on》走超燃热血的青春风格，《Bad Kitty》则带着点朴帪英擅长的复古性感的味道，如同若即若离的坏猫咪，高冷睥睨又暗含挑逗撩拨的韵味。
两种转型途径，看回归后哪一首twice消化得最好，更受粉丝欢迎。
朴帪英听完《Bad Kitty》，感叹道：“你果然是我培养出来的学生，很好地继承发扬了我的音乐特色了。”
李智允默默看他装逼，不过格莱美那件事情她依然有疑问。
“社长，你确定那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当然，twice现在的荣誉无人可敌，我们公司的人又不是蠢货，肯定是别家公司的陷阱。”朴帪英想来仍然心有余悸：“智允，还好你聪明。”
啧，好蠢的手段，李智允心里不爽，总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人小看了。
进入繁忙的回归期，李智允以短卷发的新发型回归，Cody姐姐很了解她对漂发的排斥，只是简单地挑染了几束头发，大胆地用了清凉吸睛的亮绿色，丰富她黑色短卷发的层次感。
反正，yunnly的皮肤巨白，任意发型，任何发色都能消化。
《Run on》的打歌舞台，造型师根据歌曲的风格，给yunnly搭配了一身运动休闲风格的服装。
黑白色相间的发带，拉长的眼线，时尚活力的挑染发色，加上各色金属配饰，动作潇洒帅气，整个人酷炫得粉丝大喊“老公”。
另一首主打《Bad Kitty》将似有若无的暧昧玩到极致，舞蹈动作里暗藏的小小性感，让很多姐姐们靠直拍视频出圈，李智允则是舞台上那只永远高冷的猫咪。
【kkk，依然掌握不了性感舞蹈的yunnly，热血少年气质完美拿捏，还是沉迷热血漫画的中二yunnly了。】
【yunnly帅气少年感无敌，但猫咪只会高冷，哈哈哈。】
【要不说她梦女多了，每次回归狂吸女粉。网上应援的女粉好多，但我想不明白，yunnly的粉丝性别比例怎么还是没什么变化呀？】
【呵呵，国内男性不是一直审判yunnly不够温柔太强硬吗？她的男粉明面上从不发声，在小卡市场上重拳出击，我服了，这次回归，我一张yunnly的小卡也没抢到。】
【yunnly叫你们自己印，kkk。】
专辑发行后除了继续收割日本市场，拿下了日本唱片协会钻石唱片认证，获得了日本公信榜专辑销量一位，twice成为拿到该榜单第一名的非日本组合。
这张专辑在欧美市场也受到热烈欢迎，斩获包括美国在内的多国金唱片认证。
twice这张专辑主打日本市场，国内打歌结束后，她们前往日本圆顶体育馆举办演唱会，创下海外组合最快登上日本圆顶体育馆的新纪录。
无数闪光灯对着舞台上的少女，不计其数的粉丝包围着她，舞台上大放异彩的yunnly，举手投足间魅力十足，她似乎生来优渥，活在众人仰慕的目光中。
但一个帖子，一张照片，在深夜，迅速爬上多国的世趋，霸占世趋第一的位置。
照片不算清晰，背景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照片里的yunnly的样貌明显稚嫩太多，但五官相貌跟现在相差无几，清丽脱俗。
未到一米五的小个子，气势惊人，她的眼神，锐利无比。
苦泪盈眶，恨意凌然，隔着屏幕，都能共情她的痛彻心扉，她的悲痛欲绝，以及她深入骨髓的恨意。
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她脸上淡淡的淤青痕迹，白皙的皮肤与界限分明的青痕，刺目扎眼。
【卧槽，当时发生了什么？谁打了yunnly？】
【yunnly不会被同学霸凌了吧？他们现在还敢发图片嘲讽，西八，到底是哪个***，我要#**】
【我靠，可恶的韩国人，你们不搞霸凌会死吗？】
【对不起，我有罪。但我的第一反应是，yunnly真的好美，她脸上的淤青都美得惊人。】
关于这张照片的讨论度惊人，粉丝用着各国语言表达他们的愤怒与疑惑，JYP的邮箱和电话都被打爆了。
负责yunnly的团队，在这个帖子登上世趋后立刻联系远在日本的yunnly。
但yunnly已经睡着了，她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工作团队赶紧联系跟着她出国的经纪人朴黎和团队里面年龄最大的林娜涟。
酒店的灯啪的一声亮了，李智允感觉到异样，久被私生骚扰的她立刻睁开眼睛，迅速起身。
“啊，是你们呀。”李智允放松地躺下，看了眼时间，纳闷道：“欧尼，这个时间来找我干嘛？”
林娜涟满眼心疼，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智允，你读书的时候被霸凌了吗？”
“啊？！”李智允都被问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你还想瞒着我们？”林娜涟怜惜心痛地质问。
“没有呀。”没发生过的事情，李智允觉得她也不能凭空变出来呀。
朴黎觉得yunnly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于是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她看：“你看看这张照片。”
李智允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眼照片，随后表情一变，她夺过手机，紧紧抿住嘴，深呼吸压制愤怒：“我没有被霸凌，被霸凌的另有其人。”
想起当年的事情，她恨得咬牙切齿，眼里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我知道这张照片是谁发的，一个蠢货，呵，她真的惹到我了。”
林娜涟：“所以你为什么受伤呢？”
朴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智允低头，陷入沉默，思绪回到当年的釜山。
她自恃天资聪颖，又善谋人心，以给权贵子弟当枪手为筹码，换取金钱和朋友在学校的安稳。
当李智允在校外为他人的名誉，接连参加竞赛，陷入对世界和制度的怀疑厌恶时，她在学校的朋友，金悦迩则深陷校园霸凌，从语言攻击、人际关系的排斥开始，最后上升到身体霸凌。
施暴者们洋洋得意地将她堵在厕所门口，有人推搡着后面的金悦迩，有人手疾眼快摘下李智允头上的鸭舌帽。
随后，她们强迫金悦迩给脸上留有伤痕的李智允拍照留念。
“快拍呀，哈哈哈。李智允，你别以为你了不起。”
“她们是好朋友了，哈哈哈，一辈子的好朋友，多拍些照片留念吧。”
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李智允穿过层层恶意，凝望着低头落泪的金悦迩，她瞬间明白金悦迩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耳旁一阵嗡鸣声，她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卡着东西，哽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心碎的感觉如同被钝器敲击撕扯，李智允紧咬牙关，对着快抵到脸上的镜头怒目而视，那一刻，她恨入骨髓，她只想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外面放风的人提醒道：“教导主任快来了。”
领头的女生放狠话：“李智允，记住今天的教训，下次见到我记得客气点。”
李智允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到皮肉中，其他人离开后，她却不敢走向金悦迩。
许久，她才轻声说道：“对不起。”她明白朋友的遭遇不过是她们给她的下马威。
金悦迩主动抱住了她，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没关系，智允呀，没关系的。”
李智允却无法原谅无能为力又自作聪明的自己，她当晚拨通电话，将离家出走的朋友送回。
那晚，大雨倾盆，暴雨如同她的心情，电闪雷鸣仿佛她的怒火，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她站在暗夜里，目送载着朋友的车辆离开。
她们明明亲密无间，却又各自藏着秘密。就像李智允从未告诉金悦迩，她做枪手的事情；金悦迩也从未告诉李智允，她遭遇了校园霸凌。
她们试图用各自的方法，笨拙地守护对方，但她们都选错了办法，最后伤害彼此最深。
李智允送走朋友后，迅速计划反击，无论是领头的刘耀珍，还是她背后的保护伞，她都要报复回去。
而贪得无厌、妄自尊大的人最好拿捏。
李智允靠着跟踪和偷拍，收集到一大堆信息，然后慢慢策划，刘耀珍的靠山就是她身为教育部门主任的舅舅，一个凤凰男，还是经典的出轨的凤凰男。
一封装着出轨偷拍照片的匿名威胁信，就可以让他放弃他的外甥女。
刘耀珍阴暗自大，容不得半点不如意，她成功戳到了李智允的软肋，李智允的报复自然也要她吃够苦头。
一个目空一切，树敌无数的人，如果戳破她无能的假壳，露出不过是一介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辈的真面目，而且她的靠山还放弃她了，一定很有趣吧。
刘耀珍在学校内搞小团队，霸凌他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智允找来所有的受害者，他们站在教室外，而她明目张胆地走进六年级的教室，在无数人的目光中，掀翻刘耀珍的课桌。
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刘耀珍无能的狂怒声中，撕碎她的课本，砸烂她的东西。
她挑眉笑道：“看吧，她们也不过如此。”
刘耀珍尖锐地嘶吼道：“李智允，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校长办公室？！我舅舅可是教育部门的大官。”
“是吗？那不如我们赌赌看，谁会背着处分离开这里？”李智允从容微笑。
校长办公室内，大腹便便的男人大吼着让李智允跪下。
几个男老师的注视下，李智允没反抗，淡定地跪下，将手握拳举到耳畔，乖乖受罚的姿态反而让他们愣住了。
校长坐在椅凳上，看似关怀，苦口婆心道：“智允，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件事，你还是做错了，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李智允左耳进，右耳出，心中默念“1,2,3”。
当她数到一百时，果然转机出现，教导主任拿着手机，焦急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校长，柳校董找您。”
在校长赔笑谄媚的通话声中，在他人惊诧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李智允镇定自若地起身，现在，她拿到了这场赌局的主动权。
挂断电话，他怒气冲冲地喊道：“李智允！”
“诶，我在。”李智允淡定地走到他刚刚坐过的椅子旁，从容落座：“我可以解决这件事，但我有几个条件。”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喏。”李智允指了指一旁焦急不安的教导主任。
“校长，赵教授马上就来抵达我们的初中了。”
在数学竞赛中，李智允回答结束，在试卷中用一个精彩绝伦，契合命题的假设与证明，成功钓来一个大佬，他们现在只能依靠她，此时，她稳操胜券：“要谈条件吗？”
“什么条件？”校长咬牙切齿。
李智允似笑非笑：“很简单。”
于是，这天结束后，刘耀珍带着记录着她霸凌处分的档案留在这个学校，而她跳级去了另外一家公立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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