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你别对我这么温柔
眼前突然递来一只鸡腿,锦画笑嘻嘻地说道:“你现在,不会是认为我脑子有问题吧?”
“这么容易就被你看透,我会内疚到内伤的。”萧慕翎拾起纸巾亲自为她擦去嘴边的油,思考了半晌问道:“杜锦画,为什么你没有逃跑?”
“逃跑?我为什么要逃跑?这里有终身的饭票,还有花不完的金子,我脑袋有问题才会逃跑。”啃下一口鸡腿,继续奋战眼前的美食。
“你自己有储蓄的。都在你后殿放着,我都知道。没必要赖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储蓄的?你派人监视我?”
“你嗜金成痴是人尽皆知的。”完全没有监视的必要。
“不对。你一定是派人监视了我。”不然怎么知道她放金子的地点?
萧慕翎轻咳两声,怎么说着说着走题了?
“杜锦画,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没有逃跑?”他就想知道这个。
“萧慕翎,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派人监视了我?”这个问题也很重要。
萧慕翎又咳,锦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咳得再重也没用。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萧慕翎的视线转到她拍向桌子的那只手,拍得那么重会不会疼?一边道:“没有。”
锦画满意地坐下,晃了晃脖子,“恩。这还差不多。”
小安子又端来一盘点心,皇上在皇贵妃面前毫无威严感,倒有一点畏妻感,这样的 皇上与皇贵妃怎么看也觉得是金玉良缘情分天定。
“小安子。吩咐游蛟他们再多拿几个鸡腿来。”
“是。”
对于锦画的吃相,萧慕翎早就习以为常,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只要她嘴上现了油渍便上前轻轻为其擦拭。温柔至极。
“萧慕翎。”
“恩。”
“你别对我这么温柔。”
“恩?”
“我还记着你一心利用我的事实呢。我这人刻薄,最喜欢记仇了。”
萧慕翎不说话。这个时候,沉默是金。
“你说你这人做个皇帝怎么就这样大意呢?你那天才太子的头衔是不是炒作出来的啊?”
“不是。”那都是别人喊出来的。
“明明早已知道我早就察觉,还配合着我演戏,笑着装作什么都不清楚,你脑子是不是有泡啊?你就不怕我趁机要了你的命?”
“········”
“碧灵借流产一事让我进了冷宫,你大可以趁机铲除我免去后顾之忧。要知道,不听话的棋子随时可能反噬。”
他沉默。
“明明中了迷药见我甩下簪子也不躲,你就真的那么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也许。是吧。
“算了。反正怎么说你也不应。”他越是沉默,她就是越是不安,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连问罪的勇气都没有了!
又啃了一口鸡腿,手被萧慕翎握着,他细细地察看那日为了做出假象而刺伤的伤口,心疼蹙眉的样子绕上心头。前事如潮般涌上脑海。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情话萦牵深处,那些她拥抱过他痕迹仿佛从未消失,那些剪不乱理还乱的情愫发酵膨胀,不断涨大涨大直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杜锦画。”
她慌神,被这一句惊得举足失措,“在呢。”
“你不会后悔么?”
“呃?”
“没什么。你继续吃。”他自嘲,什么时候,他对于不关自身利益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锦画丢下鸡腿拿起水果往嘴里塞。
这么匆忙,是不想听她的回答还是不愿面对。
即使是很多年后,每当萧慕翎想起那时那日她坐在桌边大吃大喝一脸满足的样子,便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很多年以后的萧慕翎一直都在想,当时,是不是会遗憾,没能将心底的真实感受告诉她,是不是会遗憾,没能笑着倾听她的回答。
只是,没有是不是。
如果。
没有如果。
用完晚膳的锦画对着那一方窄窄的柜子,犹豫了半晌,“我真的还有继续躲在这里吗?”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
萧慕翎点头:“反正之前你不是一直躲着吗。习惯就好。”青氏的暗探很强悍,这个柜子是最安全的地方。
锦画咽了咽口水,小手交织了许久,道:“那你还陪我一起躲吗?”
萧慕翎正欲回答,赶上游蛟匆匆忙忙地进房,“皇上,出事了。”
原本蛰伏在宫中的青氏眼线之首突然暴毙,失去了一条主要暗线,只怕青氏会疑心。若真打草惊蛇,所有的功夫就白费了。
“谁动的手?”
“碧妃。”
锦画还没来得及触上萧慕翎的衣襟,他便能早已走得无影无踪。锦画努努嘴,心里闪过辛酸,口上却道:“走了就走了,老娘还就怕你留下来抢地盘呢。那柜子本来就小········”使劲忍着,老娘决不能因为这点屁大的事掉眼泪。
“娘娘,动身吧。”小安子指了指柜子,“奴才会在外面守着,娘娘不必害怕。”
锦画钻进柜子,小安子合上柜门,嘴唇半开着,被锦画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能乱摸不能乱扯,这柜子里到处都是机关。哎,这两句话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安公公,你快快下去,安心做自己的事吧,不必管我的。”
小安子应着,憨笑着退出了房间。
柜子里,锦画蜷缩着面对大片漫无尽头的黑暗。一直挂在面上的嬉笑再也装不下去,垂头奄然,身力交瘁。
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只因为一张纸条便奋不顾身地跑来配合着演一出戏?而这一出戏,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她不知道。
她想起萧慕翎开口问她的第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我要你演一出戏?”
她当时的回答是——“纸条上写的是‘来杀我’,你自称‘我’而并非‘朕’。”后半句她没有说出,萧慕翎也没有再问,她别了头遂没有再说。
——朕只在朋友面前自称我。你是第一个。
——当朕以‘我’自称的时候,说出的话不是大假话便是大真话。
她还记得。
她知道,这次,只可能是大假话。
【我错了,不该说加更的。结果有事又没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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