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众人惊叹，办厂的想法

反正时间还够，倒也不急着上饭，那就等等看。

  幸亏灶口够大，不然这瓦片还不一定能够拿得出来。

  不说精致不精致的问题，单单是孩子的第一件正式作品。

  董昭卿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其完整的弄出来，不能坏在最后一步，尤其这很有纪念意义。

  是的，董昭卿念头一转之后，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王子辰看着母亲的样子沉默了，不就是块瓦吗？有必要这么慎重吗？

  他这么做，只是在展示自己能烧出瓦片，且这不是什么难事儿而已。

  思虑再三之后，他还是没做多余的事儿。没用无限沙盘继续作弊，让瓦片快速冷却。

  本来就有很多说不过去的地方了，还是稳一手吧，真希望自己身边也能有个“脑补怪”。

  这边迟迟没有动静，把饭菜端上桌的二大娘过来，喊董昭卿去东边孩子奶奶和爷爷的屋子吃饭。因为王子辰下午占了大铁锅，炒菜的时候就分了两处。

  所以晚上他们几个女的就索性在东边的屋子里吃了。

  “这是怎么了？”二大娘看到董昭卿静静的坐在大锅前，也没有烧火，只是看着灶膛。

  “成了。”董昭卿说，然后起身让二大娘亲自过来看。后者回忆了一下，这才明白董昭卿说的是什么事，但这可能吗？

  二大娘身体却很诚实，仔细检查了一番，甚至用烧火棍捅一下，那已经不如之前红艳的瓦片。能够听到铛铛的脆响。

  “你……你们？”作为这个大家族里最擅长八卦的人。

  二大娘可是了解很多董昭卿的事情，董昭卿率先摇头，说这一切都是王子辰自己做的，她没有任何的提点，并且王子辰在制作瓦片泥胚的时候，二大娘也在一旁看过。

  二大娘吸了口气，笑着夸奖道：“龙龙可真厉害啊，未来说不定……”到这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以现在的环境看，夸奖王子辰未来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烧砖工人，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

  毕竟王子辰和他们可不是一代人。

  “那要不去孩子奶奶屋里蒸干粮。”二大娘改口提议，董昭卿想了想也可以，于是两个人又一通忙活。

  不知怎么的，没多久的功夫，南屋里的那些男的竟然也听到了这事儿。

  于是一个两个的竟然都凑了过来。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却引起了他们如此大的关注，真不知道他们平日里是有多么无聊。

  王子辰瞧了很想翻白眼，但考虑到自己的年龄，还是强行克制住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

  爷爷这一辈儿以及他父亲这一辈人，曾经多么希望能够进入窑厂，成为一个正式的、拿工资的工人。

  毫无疑问的在村子窑厂刚刚成立的那几年，那可是镇上重点扶持的村办企业，效益很好，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导致效益一天不如一天，一直到现在关停。

  可是，正式工人的身份，对父母还有爷爷这代人的吸引力，就相当于事业编对于王子辰这一辈人的吸引力，甚至远远超过。

  后面有王子辰的三姑父亲自动手，将灶膛里的红瓦片取了出来。

  倒是没有什么奇景，但这瓦片一看，就给人一种规整到精致的感觉，尤其是那微红的色泽，均匀地覆盖在瓦片的每一处，表面细腻的似乎在反光。

  没错。

  三姑父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不及瓦片彻底凉下来，屈指在瓦片上敲了两下。

  “铛铛！”

  这声音比此前在灶堂里敲击的时候更加的清脆。接着三姑父用他所会的所有方式检查了一番，要不是最后被王义杰拦了一下，他恨不得将瓦片敲开，看看里面的具体情况。

  但即便如此，所得的信息，已经可以确定，这片瓦的品质，和他们之前挖出来的砖相比，毫不逊色……不对，感觉像是两个级别的东西。

  “小龙龙……真的没有学过？”饶是如此，三姑父还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爷爷、看着王子辰的父亲，他们两人均是摇了摇头，而三姑父也是苦笑。

  三姑嫁过去之后，跟他讲了许多家里的事儿。

  他们这一大家的人，就只有老大进过村集体的窑厂，王子辰的父亲那时候去过河东村的窑厂，不过是86年的事儿了，而且那个时候河东村的窑厂，早就被私人承包了。

  不过，就算是王子辰的父亲给王子辰说过烧砖烧瓦的流程和方式，可王子辰这么小的年纪，他怎么记得住，怎么能够理解。

  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所以，他宁可相信王子辰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学会的，而不会觉得王子辰是无师自通。

  毕竟，作为一个常年在县城里打工的，他的见识自然很广。不如乡村人那么迷信，可是他也很清楚无师自通这4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往上数个七八十年，王子辰就是妥妥的神童。

  当然了，以他现在的年纪做出这样的事儿，也不简单就是了。

  只是三姑夫心底想的却是，王子辰能做到这样，这王义杰的手艺还能差了？他们夫妇俩，都小看这个三弟了，话说他记起一事儿，以前在酒桌上听说，自己那口子陪嫁的嫁妆，九成以上都是这三弟出钱陪送的。

  “你的意思是，这瓦片能用？”王之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他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如果王子辰也能够烧制瓦片，那烧制砖头肯定更不成问题。毕竟后者的工艺更加简单，那这样一来，他们自己开几个窑口，这可能省不少钱。

  他们家宅基地的面积，想要按照规划盖几栋房子，那得少说得几千块的砖。

  而且现在上面也没说不准自己开窑，现在管理的还没那么严格，说不准最后上面还会鼓励。

  “能，当然能，只是这样的瓦片，用在爸的房子上，有些可惜了。”三姑父的嘴一抽，紧接着急忙挽回道，“爸，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咱们农村没必要用这么好的瓦，这样的品质，把放在城里，那最少也得这个数一片。”

  三姑夫比了个七的手势。

  “7分？”王之光震惊。

  “什么7分……7毛！现在的砖头都8分钱一块了。”王之军说。

  三姑父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这还是往少了估算，毕竟我们建筑队有专门拿货的窑厂。不过，爸不知道家里……”

  三姑父刚刚开口，就被王为真抬手阻止了，然后说：“行了，赶紧去喝酒，这大晚上的怪冷。”

  几个机灵的人，稍微一寻思，就明白王为真和三姑父的意思了。

  便簇拥着我正在离去了，只剩下了母亲、二大娘，还有过来看热闹的奶奶，以及被奶奶抱着，一脸呆愣愣的姐姐。

  不过显然这事不算完。

  一直等到晚上众人散场，都11点多了。把王子辰哄睡，父亲又跟母亲说起了酒桌上发生的事。

  三姑父不仅替王子辰补充好了这么短的时间，烧出如此精致瓦片的前后缘由、原理，甚至喝了几杯之后，便有些抑制不住的建议王子辰的父亲承包或者开办窑厂。

  他用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这个社会，种地是赚不了大钱的，而且随着国家的不断发展，对于建筑材料的需求量肯定会急剧攀升。后边那段和二大娘昨日说的，也没多少出入。

  说父亲如果这么干了，只要确定好王子辰烧瓦片的几个细节，控制好最终出产的瓦片、砖头的品质。有需要的肯定会蜂拥而至，而且在价格区别不大的情况下，绝对优先选他们的。

  并且，还保证如果最终窑厂出产的砖瓦，有今天龙龙烧的瓦片档次，甚至稍次一些，他可以带着他们建筑队的老板、队长亲自来采买，并将窑厂的生意推广到密州县里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王义杰也确实动了心思。

  当然了，他也明白三姑父这么做的原因，帮助亲戚创收可能，但更主要的也是想拿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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