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凿石窟
奚康达来胡家府邸拜见了皇上,详细讲述了镇压沙门起义的全过程,这里佛教氛围深厚,沙门人多势众,与之战斗的艰难与危险,奚康达没有多言,但是皇上和仙真都能感受到。
奚康达看着灵充华,也想起了那一日的比赛。当时他就为仙真的骑术而惊叹,一个年轻女子,竟然能有那样超绝的马上骑射功夫,除了天赋,必须有强健的体魄和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才可以做到如此收放自如。正是因为他也擅长骑射,所以一看便知这女子要达到如此的技术有多难得。
今日再见,奚康达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原来是如此清丽冷艳。但是总感觉她没了那日比赛时的洒脱,好像被套上了一层看不到的枷锁似的。奚康达那日就对她印象极深,今日一见更是深深烙进了心里。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她,但又怕被皇上看见,眼神闪躲小心翼翼。
他四处征战,无论是之前做平西将军还是华州刺史,见过不少俘虏或者烟花之地的美艳女子,但是都不及灵充华。她的美是有距离感又使人想无限靠近一探究竟的神秘冷艳的美感,但是笑起来却又直抵人心。这样的女子世间独有。
皇上提出想去高家修建的嵩显禅寺去看看,奚康达立马准备好车马,亲自驾车,带着皇上和灵充华前去参观。
一到寺门前,仙真便被这宏伟的气势所震撼。她在后宫中对高肇的权势有所耳闻,但没想到到如此地步。这座寺庙无论是规模还是气派程度,都是前所未见的,远比皇家寺院明炼寺、大觉寺等还要奢华得多。金色的砖远远看去熠熠生辉,九层佛塔高耸入云,站在塔下,即使仰着头使劲看,也看不到塔顶。皇上亲自撰写的嵩显寺碑文,更是被竖立在寺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仙真知道,元律说要来这寺庙参拜,但绝不会这么简单,她偷偷看了一眼元律的表情,果然他对着高家人笑着说母舅家配享如此豪华的寺庙,他的眼睛里却并无笑意,甚至透着寒光。
陪着皇上参拜的除了灵充华和奚康达外,也就是一些还住在安定的高家人,这些都是远支,无官职无权势,看守着高家的老宅和祖产,依附着高肇等在洛阳的族人过活,与元律也并不亲近,参拜完也就让他们退下了。
仙真看着这寺庙,说不羡慕是假的,她围着佛塔转了一圈,静静听着角铃被风轻抚的声音。元律看着仙真的表情,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朕总是会想起咱们当年在瑶光寺见面的时候你说过的那些话。那时是朕最痛苦的一段时间,母亲惨死,弟妹离散,朕虽然当了太子,却不得不恭敬孝顺杀母仇人,在宫里无依无靠。是你的那番话给了朕力量。如果只是沉溺于怀念之中毫无用处,我们必须实实在在地做些什么才能使亡者永生。再看今日,朕已有了这样的实力,也该做些什么了。”
说着,元律冲着站在远处的奚康达招了招手,奚康达连步走来,俯身静听差遣。
“奚康达,朕命你在此地开凿一座石窟,以此纪念朕和灵充华的母亲,要能够永世流传,万世供养。”
奚康达跪下接旨,本来还很头疼这石窟该如何修建,但一抬头看到灵充华的笑容时,顿时觉得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仙真没有想到元律原来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说过的话,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命人开凿石窟。这可是要比修建寺庙繁重得多的大工程,也许寺庙会失火会倒塌,但是石窟却会千百年供后人瞻仰,这远不是一个家族可以做到的,只有皇家动用力量才可以办到。
这一刻,仙真的内心又开始摇摆。她极力克制住这份感动,只当是元律对于禁锢自己的补偿,又或者,他开凿此石窟肯定又是带着其他自己猜不透的目的,总之,不会是单纯的原因。
元律此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只觉得如释重负,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那根刺终于拔了出来,他终于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了,没有人敢反对,他也不用再去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
晚上,元律坐在床榻上审阅奏折,突然抬起头对着正在烛火下看书的仙真说道:“朕看骊真聪明可爱,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朕这会看到一个人的奏折,觉得此人年龄相当,家世匹配,样貌出众,与骊真很是般配,不如,由朕来做这个媒。”
“骊真已有了心上人,那孩子别看她天天傻乐,其实心里可有主意了。就让她去找她的心上人吧,那样她才会幸福。”
这句话一说出口,仙真便意识到不对劲,果然元律一下子黑了脸,“啪”的一下合上奏折,跳下床榻一下子抱起仙真扔在床上,俯身压在仙真身上,作势就要去亲仙真。
元律的这一连串动作极快,等仙真反应过来时,已在他的身下,双手被他紧紧箍在身侧动弹不得。
“元循到底哪里比朕强?样貌、体魄还是地位,如果比这三样,朕都不比他差。你为何就偏偏忘不了他?”
仙真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喷火的眸子,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脸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元律胸口的剧烈起伏,她此时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泪水倾流而出。
元律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吓坏了仙真,连忙翻身起来,气喘吁吁地走出了房间。
仙真坐起身,拢了拢头发,回过神来心里一遍遍回荡着元律刚才的那个问题。为何偏偏忘不了他?她也说不出答案来,但是她知道,从第一次在清河王府一起骑马候月时,她就爱上了他。每次和元循在一起,她没有丝毫的顾虑与负担,不用去想他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目的。他对她好就是对她好,纯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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