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重生后成了摄政王掌上珠 > 第28章 要打五下

第28章 要打五下


先生第二天就找到了。

  这位先生,乍一看,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身着深蓝色长袍,袍摆轻轻飘动,宛如秋水长天,尽显儒雅之态。

  面庞瘦削,皮肤因岁月的沉淀尽显苍老,但一双深邃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沈姒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些心惊胆战,尤其是手旁边放着的那根一尺见方的木棍,让沈姒更怕了。

  玉坠凑到沈姒耳边悄摸说道,“这是山行之山夫子,学问很高,参与过《永宣大典》的编篡。听说是永宣二十六年的探花,现在还在翰林院当值呢。”

  “翰林院?”沈姒一听有些费解。

  “夫子学问这么高,还在翰林院当值,教我会不会有些浪费?”永宣二十六年的探花比沈青安的分量还要高出不少,她不过是一介女子,“何况每个月只要六两银子。”

  玉坠沉思,“可能是我们运气好?奴婢去的时候,只有这位夫子欣然答应跟奴婢前来府上。”

  “........”

  天上还有这等掉馅饼的好事呢?

  她怎么不知道?

  沈姒刚想张口反驳,夫子咳了一声,“王妃,请。”

  “好。”

  见沈姒坐下,夫子才说道:“府中账册涉及到吃穿住行各个方面,事无大小,事无巨细。哪怕多年的账房先生也会偶有疏漏,因此我们先来从吃穿住行的方面来了解账册的各项进账支出。王妃想先从哪个方面了解?”

  沈姒眨眨眼,“最近恰逢换季,府中各方面支出都很多,先生不妨从头讲起。”

  山行之点点头,掏出一本《魁本对相四言杂字》,“账册讲解向来枯燥,这本书中带有插画,能帮助王妃更快的和账册对应,也不会觉得无聊。”

  沈姒接过翻了翻,每一页都有字和相对应的插图,方便理解也能加深记忆。

  简直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沈姒开心的点点头。

  “那王妃,我们就开始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山行之负手拿着戒尺,领着沈姒一字一句的读。

  读了两遍,“王妃,先背这两页,一个半时辰后默写,错一个打五下手心。”

  “...................”

  什么?!

  打手心?!

  这夫子好不讲理!她可是摄政王妃!

  岂有此理!

  沈姒在心中拍着桌子大叫。

  可她从小到大都没上过课,眼前的这位夫子神情肃穆,一脸认真,不免让沈姒有些害怕。

  生怕被打手心的沈姒,连忙低头认真诵读,一边拿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记着笔画。

  过了晌午日头燥热,沈姒在忙玉坠也不敢轻易上前,偶尔上前添添茶水,沈姒写的额头上都有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累的手腕酸疼,一抬头发现山行之山夫子朝后仰着脑袋,睡得正香。

  “.......”

  相顾无言,唯有沉默。

  日头一点一点偏移,沈姒紧赶慢赶的记完了,然后打量着还在睡觉的夫子。

  这夫子倒是挺会的,难不成日日去翰林院当值也不过是去点卯?

  真悠闲啊。

  刚感慨完,夫子就睁开了眼睛,支着头歪靠在座椅上,道:“王妃,时间到了。”

  “请您合上书,拿出纸来听写。”

  苍天啊!

  沈姒一边新抽了一张宣旨一边腹诽,顾怀瑜呢?

  她现在好需要顾怀瑜!

  顾怀瑜今日从内阁回来得早,刚才上府门的石阶,游锦和山青已经迎了上来。

  “王爷喝茶。”

  这是顾怀瑜回府后的习惯,他除了眼疾,郁期不定时地发作,不发作的日子里需要日日饮用药茶。

  药茶苦涩,但是平心静气,正好能缓解他在内阁淤积在胸口的气。

  “王爷今日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山青跟在后面问道。

  “昨日巡抚司进去一个巡抚,朝堂上争论个不停,好几个撞柱死谏,陈词滥调。”顾怀瑜将喝了大半的药茶递给游锦。

  哦,明白了。

  王爷这时觉得吵得头疼,懒得再听,直接回来了。

  “闹不起来吧?”山青担忧地问道。

  要是闹起来,到时候折腾的又是王爷,眼疾还好,赶上郁期,怕是满朝朱紫又要死不知道几个了。

  顾怀瑜杀人有自己的根据,但是他一向懒得说。

  朝中派系庞杂,盘根交错,说多了很难不保证不会被人拿去做一些曲解的文章。

  派系代表利益不同,考虑的角度不一样,虽都是为了大梁社稷,但是朝堂之上,内阁之中,吵个面红耳赤的样子时常发生。

  不出意外,今日估计是吵得厉害。

  “不足为惧。”

  顾怀瑜提起朝堂的事,声音淡漠,走了几步,问道游锦,“姒姒呢?”

  “王妃这会儿还在小书房里呢。”游锦回道。

  “我父亲还没有下学吗?”山青疑惑。

  “天都快黑了。”顾怀瑜瞥了眼天色。

  “那坏了!”山青拍了下脑门,“王妃肯定是被留堂了!我爹的脾气我最清楚,聪明的人也逃不过他手中的戒尺。等等,王妃她——”

  气氛开始降温,变得沉默。

  顾怀瑜的脚步一顿,狭长的凤眸扫向山青,山青拒绝背黑锅,“找我爹教她可不是我出的主意啊!不是我!”

  顾怀瑜懒得计较,“去看看。”

  书房里,沈姒蔫头耷脑地趴在书案上,白皙透粉的小脸一脸无精打采。

  垂头丧气地用毛笔一点一点在纸上写着。

  山行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桌上那张被涂了好几个墨块的宣纸,额角怦怦直跳。

  沈姒确定自己记好,“夫子,我记住了。”

  山行之手里的戒尺一下一下敲着手心,闭着眼抑扬顿挫地念:“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沈姒听得心中越发紧张,额头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越紧张越出错。

  脑中的记忆越发的模糊。

  沈姒连忙闭眼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免得又出错。

  “......鳞潜羽翔.....”

  到这里的时候,沈姒握着毛笔的手一顿,脑中空白,肚子紧张得直抽抽。

  完了。

  山行之瞥了一眼纸上的空白,神情严肃:“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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