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剩下的碎片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医生玩家？”胡沙很快get到我的意思。
“是的，明天她会代替原医生来查房，那个时候是我们最好的交流时机，”我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对他说道，“现在我们分开，该干嘛干嘛，打听碎片和洪燕也好，整理思路也好，明天白天再交换情报。”
胡沙了然地点头，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冲我做了个哭笑不得的鬼脸：“祝你好运，白大叔。”
“你也是。”
我坐在自己的病房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目前的情报，然后拿上我翻出来的干瘪的苹果，出门寻找目标去了。
我的目光四处搜寻，一眼就看到了回到了原来位置贴着墙壁的于信。
找熟人问问那可不比随机幸运儿靠谱？
我大步朝于信走了过去，站定在他的面前。
于信抬了抬无神的眼睛，垂着脑袋，终于还是选择搭理我：“有事吗？”
我本来想开口询问洪燕在哪里，但直觉告诉我这个名字现在说出口会为我带来不好的事情。
于是话语到我嘴边转了个弯：“你知道剩下的相框碎片在哪里吗？”
于信看了我一眼，思考半晌，眼神放空：“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导航，不是寻物仪器。”
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嚯嚯他，更何况现在我身上除了一个烂苹果也没有什么能够拿来交换的东西。
于信一看就不会对这个烂苹果感兴趣。
会对这个烂苹果感兴趣的一定另有其人。
我行走在精神科的走廊上，一边装作一般路过，一边偷偷地观察走廊两边的病人。
之前为了找冬夏的房间，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些病人的行为和语言。
一直走到快到走廊的尽头，我都没有找到有可能会对这个干瘪的苹果感兴趣的人，我兴致缺缺地原路返回，手中摸着那个烂苹果，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了一个不太熟的熟人。
那个不太聪明的修仙男人现在停止了冲撞栏杆的行为，正有些惆怅地瘫坐在地上，嘴唇蠕动着，像在喃喃自语。
我思考了一下他之前的言语，又看了眼我手中的烂苹果，一个有点缺德的想法自心中油然升起。
缓缓深吸一口气，我几步走到男人的身边，终于听清了男人在说些什么：
“天道无情……天道无情，”他不断地自言自语，神情灰败，“天道封锁了飞升通道，吾辈再也无法追求极致无上通天大道！”
“我手中有一物，可祝你早日突破封印。”我清了清嗓子，张嘴就开始一本正经忽悠道。
男人听到我的话语，胡子拉碴的脸上浮现出希望，他伸出手一下子牵住我的胳膊，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太确定的狂喜：“阁下此话当真？！”
我不紧不慢地拍开修仙男的手，将双手背后，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我从不说假话。”
男人神情变得焦急起来，他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上道地朝我拱了拱手：“在下可用最珍贵之物与阁下进行交换！”
我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圈，做出一副纠结的神色：“我看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让我进行交换的。”
修仙男神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他挠了挠头，又思考了半晌，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但又很快收回目光，最终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很重要的决定，又朝我一个拱手：“在下可用病员牌与你进行抵押，待到在下突破封印，完成飞升大道，定会给予阁下重礼答谢！”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想要那个所谓的能突破封印的物品。
我右手抵唇，跟他商量：“我要你病员牌有什么用？这样吧，你跟我做个交易。”
“阁下请说。”修仙男神色认真。
“你帮我找寻剩下的相框碎片的下落，我将那个东西给你。”怕修仙男不知道相框碎片长什么样，我特地取了一块出来给他看。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信誓旦旦：“这个简单。”
[您已触发“等价交换”发动条件]
[您的诉求为：请求找寻相框碎片]
[本次交换发生于玩家与NPC之间]
[本次交换性质为：私人交换]
[请确认双方交换条件]
[NPC确认交换条件为：修道封印果]
[NPC主动附加报酬：一个承诺]
不是，这个烂苹果还真有来头啊？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兜里的烂苹果，感觉那个原本平平无奇的干瘪苹果现在仿佛散发着奇异的清香，熠熠生辉。
我把那个烂苹果从兜里取出来，双手捧着，递到修仙男的面前。
修仙男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些急促地呼吸着，但却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烂苹果，不，修道封印果接了过去，然后谨慎地把它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并牢牢扣住兜扣。
“现在该你履行义务了。”我露出真实的笑意，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修仙男从另一个贴身的兜里取出一条黑色的丝线，将它绑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随后他用右手定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双眼直视前方，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我就发现他右手上的那条黑色丝线逐渐一分为二，然后消散不见。
在丝线消失不见后，修仙男并没有更多的举动，右手依旧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随后他伸出左手示意我靠近他。
我有些警惕，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但我思及有“等价交换”的神明作为保障，决定试一试，看看他要做什么。
等我靠近他后，他示意我把眼睛闭上。
我听从他的指示将双眼闭上，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我感觉到他的右手轻飘飘地拂过我的双眼，然后就听他说道：“可以睁眼了。”
[交换已完成]
[神明将为您保证交换真实性]
我睁开眼后便看到了系统提示。
修仙男的脸色挂上一丝疲惫，原本胡子拉碴的脸看上去更沧桑了，他对我解释道：“现在你的眼睛，可以看到剩下的碎片所在的方位，使用的时候，你只需要凝神静气，改变念想，就能看到。”
“谢谢。”
我照他所说尝试了一下，凝神静气，心中默念，没多时我就看到了两条隐约闪烁的黑线指向两块碎片的大体方位。
我看了一眼一脸喜色准备回病房去鼓捣烂苹果的修仙男，心中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这些所谓的“精神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修仙男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还会受到病员牌甚至是这所病院的束缚？
我检查确认了无数遍都认为非常普通的烂苹果，为什么会在我进行交易的时候转变成了所谓的“修道封印果”？
我又想到他口中的封锁，封印，脑中一些想法逐渐清晰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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