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初露心意
徐文昭几人一共点了十六道菜，可等到服务员上完之后，餐桌上还有一半的位置空了出来，河山定制的餐具已经够大了，可还是摆不满，可见这餐桌的宽广。
他们七人连餐桌的五分之一都没坐满，属实是‘地广人稀’，光这十二楼的布置，一天的费用就比这十六道菜贵了，要知道这还只是一部分，‘河山’外还有很多配套的娱乐包间，整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河山。
宋冬说道：“这很奢侈啊！”
纳兰明月应激的回应道：“宋部长，这些菜用不了多少钱。”
宋冬只是看了一眼纳兰明月，没有说话，随之就看向自己女婿。纳兰明月见此也知道自己多嘴了，这些年她都习惯了。
徐文昭也知道岳父不是针对自己，岳父知道他与魏信之间的关系，岳父只是在问魏信，但他看魏信也不说，他只好说道：
“第一次聚会，奢侈一些没问题，以后在家吃就好了，我和魏信厨艺也不差的。”徐文昭对自己岳父说话时，语气比对别人说话要尊重很多，这也是这么多年他自然养成的。
魏信之所以没有回应可莹的外公，因为宋冬不止是可莹的外公，他是知晓自己一些底细的，魏信还分不清对方的立场。
“也是，况且这还是可莹男朋友的饭店，算是半个家。”说完之后宋冬就拿起筷子，伸向面前摆盘精致的酱牛肉，然后对众人说道：“快吃吧，可莹，快尝尝，味道很不错的。”对可莹说时语气很柔和，没有一点严肃。
“好的，外公也吃。”随即夹起一块虾仁，品尝后发现确实不错，很嫩滑，也很鲜。
徐文昭知道岳父都是先吃些菜再喝酒的，他的胃一直不好，所以一直不喜欢空腹喝酒，以前岳父不得势时偶有破忌，这几年没有了，很多人都事先了解了岳父的习惯。
求人嘛，不寒酸。只是岳父从来不开方便之门，之前他还没有这么严苛，被启用后才这样的。
“可莹，你开公司累吗？”宋冬是担心可莹的，他是知道其中的艰辛，明白可莹要付出什么，可他不能说让可莹放弃的话，最多委婉试探，看看可莹的意愿强烈不强烈。
“不累，魏信几乎都安排好了，我只要跟着学就行。”笑容不自觉浮现在徐可莹的脸上，在亲人家长面前，她可以表现自己，不用压着自己。
徐可莹一旁的外婆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徐可莹，渴求道：“可莹，不能放弃吗？”
徐可莹深深皱起了眉头，外婆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外婆是很慈祥的，可如今在她面前却展现出一种威压，就算是外婆在渴求她，可观其神情无不透出上位者的压迫。
“不能，外婆，我不会放弃的。”徐可莹舒展开眉头，眼神也坚定的看向外婆，郑重说道。
宋春也奇怪的问她母亲：“妈，为什么非要可莹放弃，她有自己事业不好吗？”眼神里充满疑惑。
李锦看了一眼女儿，无奈又气愤的说道：“你懂什么！”随后就准备对可莹说些什么，再劝一劝她。
可她还没说，宋冬就说道：“吃饭，等会再聊。”他还怕妻子不听，专门用警告的眼神看向李锦。
李锦也不愿服输，和宋冬对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徐可莹几人也跟着紧张起来，这几年外公外婆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只有一旁的魏信悠闲的拿起纳兰明月刚才拿来的酒，是马老头的五十年女儿红，通体天蓝色的酒瓶倒出琥珀色的液体，一股香气慢慢弥漫在众人之间。
徐可莹还在担心外公外婆，她就闻到本在大叔的女儿红酒香，随之就看向了魏信，魏信也正好迎上了可莹的眼神。
徐可莹用眼神警告魏信，同时也想不明白魏信现在为什么这般放松，今天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魏信收到了徐可莹的警告，可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在众人的眼光中站起，说道：“来尝尝这五十年的女儿红，这绝对不是花钱可以买到的。”
好酒可以抚慰人心，自然就能缓解紧张的氛围，更别说这是五十年前的好酒，现在也就比天上的琼浆玉液差一点了。
随后就走到宋冬面前，把他的青花瓷酒杯倒满，期间也没有制止声，倒满之后魏信走到李锦面前，倒起酒来，杯子也是青花瓷的，其中内容不一样，一看就是大师烧制的。
“魏信，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李锦很不满的看着魏信说道。
魏信倒满酒杯后，与李锦对视了一下，笑着说道：“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不管是言语还是表情，在李锦看来都是挑衅她，可她现在不能再说些什么，可莹还在。
随后魏信就为宋春、可莹、纳兰明月倒满了酒，期间宋姨还和魏信客套了一句，最后魏信回到位置后，才为徐叔倒满酒，徐文昭也不在意，没有任何不满。
放下酒瓶，魏信又站了起来，一脸感激的看向徐文昭，举起酒杯说道：
“这杯酒我要敬徐叔，他在绝望中拯救了我，没有徐叔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我，我不会忘记徐叔的恩情。”随后就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很俗套的话，可这也只是局外人听到的俗套，唯有局中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辛酸、不易和深深地感激之情。
徐文昭自然也深感欣慰，是对魏信事业有成的欣慰，是对他好人有好报，善事有善果的欣慰，是对魏信走共产主义道路感到欣慰。
徐文昭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壮慨的说道：“你要走下去。”很简单的五个字被他说的很是豪迈。
“会的。”魏信一如既往的坚定。
徐文昭坐下后，魏信还站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徐文昭又一饮而尽，然后再倒满一杯，对着宋春一饮而尽，说道：“这两杯酒敬宋姨和徐叔，是你们把可莹带到世上，这才让我遇见她。”
说着还深情看向徐可莹，或许是酒精的作用，魏信真的是毫不避违的展现他对徐可莹的爱意，就算是不去看魏信炽热的眼神，其余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感情。
徐可莹自然是很高兴，感到非常幸福，可感受到其余人的注视之后，她反而有些害羞了，这还是她与魏信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赤裸裸’表达爱意。
纳兰明月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座位，去为魏信再拿一瓶酒了，他喝的太猛了。
宋春很快就收回了关注，站起身来，对魏信严肃说道：“我们什么也不求，只愿你对可莹好。”
徐文昭也再次站起身来说道：“祝你们白头到老，不要中途离开。”他不想他们英年早逝，希望他们都可以白头到老。
纳兰明月把另一瓶酒放到魏信面前，然后回到自己位置上，扫视了一圈，发现宋冬很平静，就是静静看着。
而李锦就有些厌烦了，纳兰明月知道李锦已经什么也改变不了了，可莹妹妹虽然还有些纯真，可思想坚定！
魏信又倒了一杯，其中一半是纳兰明月拿来的那瓶，他深呼吸一口气，郑重的对徐文昭说道：“这杯酒敬理想，敬徐叔，是徐叔教会了我和可莹，这是我和可莹走到一起的根本。”
徐文昭看着郑重的魏信，拿起魏信身前的酒瓶，倒满了一杯，站起和魏信对视一眼后一起一饮而尽。
李锦现在已经要疯了，她发现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还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好了，魏信不敬了吧。”宋冬不满的说道，他只是嫌形式太过了，而不是和李锦一样厌烦。
“不敬了，吃饭吧。”说完还他还不忘记走到宋春面前把酒满上。
这些年来魏信已经不知道应酬过多少次了，可他今天还是紧张了，说的话都和自己打算的不一样，不过意思是差不多的。
······
接下来没有聊严肃的话题，就是例行询问可莹和魏信，公司情况、室友情况、学校、未来打算等等，都是一些表面话，没有问很深。
宴席快要结束时，纳兰明月手机振动了，她手机是静音的，只有少数人来消息才会振动，她下意识看了魏信一眼，发现他的手机在桌子上亮着屏幕，知道是魏信给她发的消息。
纳兰明月拿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魏信”：“带宋姨和可莹出去逛逛。”
真为难人，可谁叫魏信是花钱的人呢，她也只能按魏信的话做。
“宋姨，可莹妹妹，要不要去参观参观，餐厅只是这层的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娱乐的地方。”纳兰明月用她标准的笑容笑着说道。
徐可莹不想去，她觉得有事要发生，她需要知道什么事情。
可宋春却想去看看，可她和纳兰明月不熟悉，她看了一眼女儿，知道女儿不想去，她只好撒娇道：“女儿，一起去看看吗！”她还晃了晃徐可莹的胳膊。
徐可莹无奈，她想向外婆求助，可外婆看到她求救的眼神却说道：“去看看也好，挺有意思的。”
徐可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魏信，魏信也看了过来，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这是要对簿公堂了，魏信不想让她掺合。
“行吧，去看看。”徐可莹失神似的，无力的说道。
徐可莹走后，魏信对身边的徐文昭说道：“徐叔，你也不要参与进来了。”
徐文昭不高兴的说道：“我可以帮你的。”
“徐叔，今天你说了，你放不下的。”魏信劝解道。
突然徐文昭愣了愣，失落说道：“是啊，我不该，也不配。”
“我走了，你语气好一些。”徐文昭站起身，看到玻璃墙外的夜色，灯光依旧光明，却不纯真。
等徐文昭离开之后，魏信三人并没有开始交流，而是自顾自吃菜喝酒，李锦也静静看着二人，她现在也不用急了。
“先谈公事，还是私事。”宋冬放下筷子说道，菜吃的差不多了，已经不算浪费了。
“先谈公事，你准备录音的东西了吗？”他们之间的公事涉及的人很多，这录音就是最原始的根据。
宋冬没用自己的手机，这不符合规定，现在剪辑很简单的，他在怀中拿出一根录音笔，只有一个开关，他既不能导出，也不能接入。
“我提的议案你们商讨的怎么样，这可对麟州市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就算你们麟州市不答应，还会有很多地方乐意同意。”
“你也是麟州市人，不要说你们的，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不上报中央，我们不同意，别的地方也不会同意的。”
一来一回之间，犹如刀剑相碰，危险而无伤。
“直接说结果。”魏信不再拖沓，切入正题。
“我们同意，我们可以为国外华人提供长期居住证，国际友人同等待遇，但想要入国籍，还是要按以前的规矩。”
“这本就是我的要求，我不希望放宽入籍政策，还希望再次加强。就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收紧，不然必然会乱一阵。”
“这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合同呢？”魏信也不拖时间了，直接签合同。
“带了。”宋冬从身后的公文包内拿出一沓合同，拿出一份递给魏信。
魏信接过宋冬的合同和笔，爽快的签了字，也没看具体条款，已经有人看过了，而且他也不怕有霸王条款。
宋冬接过签好的合同，收好之后又递过去几份，是一些投资合同。
魏信摊开看了看，是他要投资的几个企业，同样没看内容，直接签了字，这合同就是这样，对弱者约束力永远高于强者，这点他很不喜欢，可他却是受益者。
“我要的地也批了吧！剩下的就是关于这些的吧！都拿过来吧！”
宋冬只留下了一份，其余都送了过去。
魏信也发现了最后一份合同，他没有去问，而是一个个签完合同，然后送回后指着宋冬面前的合同问道：“这份是？”
“投资你的，考虑下。”宋冬还是之前的平静。
魏信听到后神情意味深长起来，他没想到麟州市政府有如此魄力。
“你们会相信我？”
“不会。所以我拿了这份合同。”
“内容？”魏信已经猜到了内容，只是这必须要问。
“你在国内所有的财产作为抵押，一点二五倍的投资。”
果然就是他国内的财产，也只有这些能保障政府的利益，现在他成了弱势的一方，他不在意自己作为筹码或棋子，他只需要更多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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