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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山长水阔知何处


商予在宿舍里拿着台历算日子,商维的婚礼是在四月,许秋雅的预产期是在8月底,麻省理工的秋季学期开学时间在9月。在这期间她还要准备三场比赛,通过两轮测试,如果能顺利通过,她将成为H大史上最年轻的类脑计算中心天机团队成员,这与她即将赴美学习并不冲突,甚至跨国学习交流,对她的学业来说会更上一层楼。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三天,却也一点儿都不影响人的心情,校园道路两旁的低矮灌木新生的嫩芽被雨水洗刷的光亮而整洁,好似诉说着初生的力量。

  罗艺梦的《先秦创世纪》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加上钟砚教授的点拨,进展顺利。而商予并没有开始新的一幅《千里江山图》的画作,她需要点儿时间学习基本功。今天不想画画,窗外的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铺开宣纸,拿起毛笔:

  【帝城春暖。御柳暗遮空苑。

  海燕双双,拂扬帘栊。

  女伴相携,共绕林间路,折得樱桃插髻红。

  昨夜临明微雨,新英遍旧丛。

  宝马香车、欲傍西池看,触处杨花满袖风。】

  是晏殊的《玉堂春》。

  唐宋诗词大家千千万,商予一直独爱晏殊。晏殊词大多为娱宾遣兴、流连光景之作。也描写男欢女爱、春花秋月,或者伤春怨时、离情别恨。商予独独喜爱他词中的主观情感与人生体悟,风格温润秀洁,雍容典雅,善于捕捉瞬间情景,即景传情。

  记得刚到江都的那几天,商予在战念北的书房,也像今天这样,铺开一张宣纸。写的是晏殊另外一首词《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当时战念北笑她小小年纪,这么多愁善感,然后另外铺了张纸,从她手中拿过毛笔,写了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时,她只觉得战念北的毛笔字苍劲有力,如他的人一样,好看又大气磅礴。现在想想。原来那会儿,他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想到这里,商予又拿了张纸,重新写了两行字:

  【山长水阔知何处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罗艺梦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凑过来看商予写的字。

  “嫂子,有一说一,你这字确实写的好,能卖个好价钱那种级别,但是,我虽然文化课成绩不是太好,但也知道,这两句压根儿不是一首诗吧!这你都能记错?”

  商予放下毛笔,笑着看着罗艺梦:“你不懂,我不怪你。”

  商予去收发室拿了快递,寄件地址竟然是H大。同校又不当面给,还要寄快递,难道又是什么暗恋追求的戏码?

  回到宿舍拆开快递,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心翼翼包裹着,看来是很重要的物品。打开后是个黑色的锦缎盒子,再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翠色欲滴的翡翠长命锁,长命锁有拇指指甲大小,做工十分精细,通体正翠色,无一丝杂色和瑕疵,水头极好,看得出来是翡翠中的极品。

  商予想着,怎么会有人送她长命锁,还是翡翠的,这东西一般不都是送新生儿吗?难道现在追女生新手段,祝她长命百岁?

  她拿起小小的长命锁,翻来覆去的看,锁的背面,有刻字,很小,但笔触细腻,十分清晰,拿近了看看,两个字:商艺。

  “艺”和“予”这两个字,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无关系,商予第一时间就确定,这块长命锁,一定是来者不善。她认得这个字体,商南的字,瘦金体。

  商予拿起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第二张放大了长命锁上面的刻字,打开微信,发了出去,又打了几个字:【明天中午12点,第三教学楼下面等我下课,别装,我知道你在江都】

  商绪提前十分钟就在楼下等着了,商予下课后直接坐着他的车离开了学校。两个人进了茗悦阁餐厅的包房,商予把黑色锦缎盒子递给商绪。

  商绪手里拿着翡翠长命锁,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是爸爸的字。”

  商予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要你说!”

  商绪说:“私生女?这名字一看就是女孩儿。从你们学校寄过来的,总有寄件电话号吧。”

  商予说:“我早上打过了,是学校附近早餐店的老板,他说是个男的给他的,看起来不是学生,身高可能有一米八,带着帽子口罩,给了他500块钱,帮忙寄个快递,他确认了不是什么非法违禁品,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就寄了。”

  商绪说:“要不要让哥去查一下?”

  商予说:“爸妈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把智商都分给我和哥了,一点儿没给你留啊?小哥你动动脑子,咱家的事儿,有哥不知道的?他肯定知道,但不代表你我能撬开他的嘴,他现在筹备婚礼,这事儿一看就不是啥好事儿,别添乱了。”

  商绪说:“......  说事儿就说事儿,别拐着弯儿骂我。爸可以呀,背着妈搞私生女。不过话说回来,哥知道的事情,八成你男朋友也知道。”

  商予说:“我先试探一下战念北,不过,到底是不是私生女还不好说。老商厉害,颖姐也不逊色吧,再说,如果真的有私生女,东西都能寄到我这里来,你觉得外公和刈哥能让她活着?”

  最后这句话,商予声音压的很低。刈哥就是司刈,商予的舅舅,商家和司家上下,晚辈里敢这么叫他的就是商予一个。商予是在外公家里出生的,三岁以前都跟着舅舅,刚会说话的时候就听司刈手底下的人叫他刈哥,商予也跟着叫刈哥。从那开始,司刈就允许外甥女这么叫他。

  商绪点点头,嘴角一扯:“也是,有什么事儿是舅舅不敢做的。”

  商予想到了点儿什么,继续说:“我们学校电视台有个同学,叫章慕瑶,之前想巴上战念北,看上去不像是没战斗力的样子,不知怎么战念北冷落她几次,就泄气了。现在和华铮鸣走到一起去了。我之前想在陆帆那套点儿信息出来,怕是哥给陆帆发的工资里面包含了封口费的,丫一个字儿都不透露。章慕瑶绝对有问题,往这方向查查?”

  商绪说:“我知道她,长的不像咱们家人,反正不像爸,更不像你。你要是西施,她就是东施,你貌美,她如花。但你要这么说,不管她和爸有没有关系,这么针对你,就该查查,她到底什么目的。“

  商予:“可能我想的有点儿多,大多数长命锁都是金锁,这个锁是翡翠,翡翠是什么,玉石,章慕瑶的瑶,不就是美玉?她跟我同岁,你说该不会是颖姐怀着我的时候,老商外面的女人也怀着孩子吧?我调查过章慕瑶,你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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