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痛失孩子
连翘在一旁，注意到徐莹莹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出声询问道：“娘娘，这王老爷也忒没规矩了些，可要奴婢派人去敲打一番？”
“不必了，本就是我对不起他王家，经此一事，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与王家两清了，从此各不相干，罢了，这次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去知会李司祁一声，可以准备回京了。”
说罢，徐莹莹就回了自己的厢房，有些疲累地躺在床上。
李司祁听完连翘的话，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亲自去找了徐莹莹。
“莹莹，不必为此事介怀，王景瑞一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李司祁柔声安慰道。
徐莹莹翻了个身，看向了李司祁，“李司祁，我累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徐莹莹的眼眶有些微微地泛红。
李司祁顿时心疼不已，把徐莹莹揽进怀里，“好，明日我就带你回京城，如何？”
徐莹莹沉默地点了点头，她像是真的累了很久很久，不一会儿，就在李司祁的怀里睡熟了。
李司祁盯着徐莹莹的睡颜，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有了怀疑，他在想，若是当初自己留下王景瑞的性命，徐莹莹会不会就不会为了他的事情而奔波、烦忧。
可是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李司祁只能多在徐莹莹的身上花些心思，生怕徐莹莹又有什么想不开。
回京的速度很快，不过一日的时间，李司祁一行人就回到了宫中。
或许是事情都解决了，徐莹莹刚刚回到自己的宫殿，就直接没有意识地昏了过去，若不是李司祁在一旁，不然徐莹莹非得倒在地上不可。
“莹莹、莹莹！来人啊，宣太医！”李司祁把徐莹莹打横抱起，焦急但轻柔地把人放到了床上。
王黎来得很快，也多亏了李司祁把太医院挪到了凤仪宫不远处的地方。
替徐莹莹把过脉之后，王黎的脸上先是欣喜，随后就是满满的严肃和担忧。
“王太医，莹莹的身子如何？”李司祁连忙询问道。
王黎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回皇上，看皇后娘娘现在的脉象，应该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多日的操劳再加上心情郁结，娘娘身子的里子更是空虚，恐怕无法负担腹中的龙子啊。”
“什么？莹莹有孕了？”李司祁在听见王黎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愣在了原地，心里还来不及高兴呢，就被王黎下面的话给当头浇了盆冷水。
“那现在该如何？”李司祁冷静下来，接着询问道。
“微臣以为，还是要以娘娘的身子为重，若是要强保龙子的话，一来娘娘会有生命危险，二来，龙子也不一定会足月出生，极有可能会小产，还望皇上三思。”王黎也拿不准李司祁到底是想要孩子还是想要徐莹莹，只能中肯地给出了两个选择。
不承想，李司祁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莹莹的身子最为要紧，朕虽然也希望能够再有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还是打掉吧。”
最后几个字，李司祁还是犹豫了，那可是他跟徐莹莹的孩子啊，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但是在李司祁的心里，徐莹莹比什么都重要。
“是。”王黎倒是对李司祁的选择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很快就去准备滑胎药了。
连翘也有眼力见得退了出去，一时之间，殿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李司祁坐在床边，伸出手抚上了徐莹莹的小腹，“莹莹，对不起，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也很想留下他，但是对我而言，你更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意外。”
连翘端着打胎药进来的时候，徐莹莹也正好醒了过来，她揉着自己有些闷痛的额头，问李司祁，“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是不是晕了？”
“别担心，方才王黎来看过了，你只是劳累过度，这才晕了过去，连翘已经熬好了汤药，快喝了吧，然后好好休息。”李司祁面色如常。
徐莹莹也没有多想，伸手接过了连翘手中的汤药就想往嘴里送。
可是眼看着那碗汤药就要入口，徐莹莹却下意识地闻了闻药的味道，脸色大变，又把药放了下来。
“李司祁，你告诉我，这碗药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因为太累了才晕了过去，我是怀孕了，对不对？这是碗堕胎药！为什么？！”徐莹莹的情绪有些激动。
李司祁的脸上却是闪过一丝懊恼，是他大意了，他忘记徐莹莹自己也懂得一些药理，一碗堕胎药定然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李司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过那碗汤药，直直地看着徐莹莹有些激动的神色。
“莹莹，你的身子现在十分的虚弱，你是怀孕了，但是若是要强行保下这个孩子，会严重损害你的身子，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那个样子。”李司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徐莹莹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十分的激动“李司祁！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当真如此狠心，不要他了吗？！”徐莹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不住地往后退，试图远离李司祁。
“莹莹！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失去他我也很心疼，但是我更不能接受失去你！我们以后还可以有许多的孩子，但是若是这个孩子强行生下来的话，你会没命的，深儿还小，还需要娘亲的陪伴！”李司祁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激动，眼眶渐渐地也有些湿润。
徐莹莹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李司祁。
良久，她颤抖着手从李司祁的手里端过那一碗堕胎药，是啊，她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她也没有陪伴许久，更何况，她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清楚，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若是当真留下这个孩子，怕是也只会让孩子出生就没了母亲。
下定了决心，徐莹莹一口气把整碗药喝了下去，药本就极苦，可徐莹莹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更苦些，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出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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