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半斤八两
转眼商南淮就到庄子上住了几个月了，可能是换了个地方，偶尔还有姜家那小姑娘陪他说话聊天，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冬天一到，村子里其实没什么活儿要做了，基本上家家都有了空闲。
或者有些什么手艺的便做些小物件去镇上的集市卖。
马上就要到年底了，集市上的人多了起来，而且临近除夕，各家都要过年，村里去镇上赶集的人也多。
学堂休课了之后，姜父带着全家都去了镇上的集市一趟。
将过年需要用的，吃的先买回来些备着，经过上次的教训，姜父算是已经琢磨出门道了，去集市上买东西一次不能买太多，容易被人惦记上，还是勤去集市上几次，一次少买些东西回来比较保准。
省得家里这个亲戚眼热，那个亲戚在背后乱嚼舌头的。
“娘亲，糖葫芦......”
姜时晚看着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瞬间就走不动路了。
“好好好，娘亲给晚晚买。”
卫氏让卖糖葫芦的大娘包了几串糖葫芦，家里孩子多，便多买几串吃，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总比买少了不够分要强的。
不过他们家孩子就是这点好，哪怕是东西买少了也不会抢，基本上都是紧着晚晚先吃，晚晚吃完了再是两个哥哥分着吃。
“娘亲给你拿出来一串，你先吃着？”
集市上人多，卫氏牵着自家闺女走了一会儿便把人抱起来了，不宽的路人挤人，要是把孩子挤丢了怕是不好找。
“等回家吃。”
小姑娘勾着娘亲的脖子，偷偷掰着手指头，大哥哥一串，二哥哥一串，自己一串，好像还能偷偷分给小哥哥一串......
姜家一大家子在集市上逛了好久，瞧着前面的路口就是医馆了，姜父让卫氏带着孩子们在集市上逛，他去医馆把年前攒着的参都送过去卖了。
年前几个月，李氏一直不消停，再加上私塾课业比较繁忙，姜父便一直没抽出机会将家里的参送到镇上的医馆来。
眼下正好趁着要过年，借着带着妻儿来集市上买东西的由头便也不会让人生疑。
卫氏带着几个孩子在集市上逛得差不多，今天要买的东西也就基本上买齐了，若是还有什么落下的，可以等过些日子再来集市逛逛，不一定非要今天全都买回去。
“都送过去了？”
卫氏见怀里的小姑娘有些发蔫，就知道她肯定是困了。
“送去了，若是要买的东西买完了咱们便回吧。”
姜父见妻子抱着小姑娘有些吃力，便从她手中将闺女接过来，虽然姜时晚不重，可抱得久了手臂还是会发酸。
“好。”
卫氏应了一声，让姜时晏和姜时初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全都放在板车上，她抱着晚晚，刚在集市上买的东西全都是两个儿子在拎着。
“姜先生，卫娘子你们也来集市买东西啊。”
集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同一个村的村民瞧见姜父和卫氏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来了镇上，还特意过来打了声招呼。
“是，这不是快要过年了，给孩子买些零嘴吃。”
姜父笑着点头回了对方一句，他的脾性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谁家孩子想念书若是没银钱，他也绝对不会多过问一句。
不过好在私塾里有几个是乡绅田主家的孩子，他们若是想在姜父的私塾念书，银子少一文都不成。
但若是家里只靠种地每年收成只够饱腹的人家，姜父一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刚买了些炊饼，姜先生可要拿些，多谢您这一年对我们家旺子的照顾。”
“这炊饼你带回家给孩子吃，照顾说不上，念书这事光靠我一个人是不成的，还是要看孩子是否上心，还有孩子是否有天赋......”
姜时初听他爹这么说，忍不住点头附和。
没错学习这事的确是要看天赋的，比方他就没有学习的天赋，每日在课堂上除了睡觉就是想回家。
看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这事儿只能让他大哥来完成了。
姜父简单同那人聊了两句之后便带着妻儿回了家，原本在路上叫都叫不醒的姜时晚到了家立马就精神了。
“时晏，你去把自己屋子的书给整理好，时初你把自己的那些弹弓，还有平日里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并收拾了。”
平时他们兄弟俩的那间厢房卫氏很少会进去，都是他们兄弟俩自己收拾的。
卫氏刚推门看了一眼，差点没两眼一黑昏过去。
时晏的那些书还好说，整理一下收进箱子里就行，时初的那些乱七八糟自己做的东西像是从哪个河套沟子里捡回来的。
“娘，我那些怎么就是乱七八糟的了，那些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费了我好长时间好多精力才做好的。”
姜时初听娘亲说自己精心做出来的东西是乱七八糟，连忙反驳。
“那你赶紧把自己精心做出来的那些宝贝给收好，要是我晚上还看见它们堆在地上，肯定要给你扔出去的。”
卫氏说完便将厢房的门给带上了。
“我之前便让你收拾了，结果你不信，今日挨骂了吧？”
姜时晏整理着自己的书，往旁边挪动的时候，差点踩到姜时初风筝的骨架。
“大哥你别说我，你是半斤我是八两，你不是也被娘亲说了要把书给整理好吗？”
见姜时初还在那嘴硬，他根本没给任何回应，继续整理自己的书。
眼看着大哥的书快收拾好了，姜时初急了，看着地上一堆东西无从下手。
“大哥，你快帮帮我，我这些东西要往什么地方收拾？”
姜时晏有专门装书的箱子，但姜时初没有......
“帮不了，我半斤，你八两我怎么帮？”
姜时初差点没哭出来，他就会这一个词，好像还用错了地方把大哥给惹生气了。
“大哥，你看看这风筝，我花了快十天才弄好的，就这个风筝的骨架，就弄了整整八天！”
姜时初将地上躺着的风筝捡起来，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开始同大哥介绍着。
“这个陀罗，我用刀一点一点刻出来的形状，又打磨了好几日，手都破了好几处......”
姜时晏到底是没禁受住姜时初的苦苦哀求，将自己装书的大箱子挪出来一个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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