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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家财洗劫


再说薛父身体康复,又不能出院,闲得实在无聊,就在医院里转悠。当他转到结账口时,看到那么多人在排队结账,心想,自己这一次住了两个月,肯定花不少钱。于是,他也站到队伍最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床位号,他问一下结账员,总共花费多少?会计告诉他,账目上显示八千多,具体的数额,要在出院当天才能看到。

  薛父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也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地快步往病房里走,迎面碰到自己的主治医生王大夫,笑着说:“老爷子现在恢复的挺好啊!真该感谢你那个三儿媳妇,一再告诉我们,用好药,不要省钱。多亏了她哟,你这条命可是钱买回来的,回家可要珍惜呀。”

  薛父一个劲儿地点头说:“谢谢,谢谢,也让你们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哎?听说是这两天他们结婚吗?你可以出院回去了。”

  “是的,是的,多亏了大夫。”薛父一个劲地道谢。

  出院回家,看到三儿完婚,知道自己住院的钱都是睡莲交的,他就让睡莲等会儿,决定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还给睡莲。

  谁知道进屋一看,屋门大开,锁也不见了踪影,急忙去开抽屉,抽屉上也没了锁,抽屉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无奈只好去开箱子,箱子里空空如也,自己的新衣服,旧衣服,还有没舍得做的布料,全都不翼而飞。又打开衣柜,里面舍不得盖的新被褥都不见了。

  可以说,整个屋子,像是自己已经去世,被整理完遗物一般干净。薛父只觉头皮发麻,竟愣在原地。突然想到,还有养老钱,在麦缸里放呢,就转身去桌子旁边,掀开缸盖,缸里的麦子一粒不剩。望着见底的粮缸,他再也挪不动半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想:“这,这肯定是二儿媳干得,只有她一人在家,她、她、她不但把我自己给老婆的拜礼1000元贪了,还收了老婆的2000元,竟假传闲话说老婆骂自己,把自己气倒在医院。花了三媳妇的钱不说,又把自己一辈子的老底都掏了个干净。前后都不下元呢!我的老天哪,这不是又要我一次命吗?”

  他想去找二媳妇理论,但浑身气得哆嗦打颤,难以站立。想叫“寒冰”,气塞咽喉,难以发声。这时,院里听到动静的二嫂,一个劲催促寒冰:“快走,再迟赶不上坐车了。”寒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家门,一拐弯不见了。

  随后二嫂又催促睡莲,只听到睡莲喊自己:“伯,我们先走了,过两天都又回来了。”接着听到了大门上锁声。

  薛父闻听,更是欲哭无泪,直挺挺倒了下去,但他这时听到大门口有人吆喝,"茹娴祖,你开开大门。"

  薛父听出来那是大儿媳肖舜喜的声音。

  "你让我开,我就开?叫唤啥呢?公公刚出院,上次你把他气病,住院两月才救过来。今天你看出院了,又来气他,这次气死,你一个人丧葬,我可不再管了。”

  “就是公公出院了,我才来找你,你拿我那2000元还给我。”

  "谁拿了?让谁还,我没拿。"二儿媳狡辩。

  "就是你从我手里夺去的,你说结婚那天见礼,用红包包上再给我,结婚也没叫我去,还让花开把婆婆从楼梯上推下去,腿摔骨折,花了我3000多元,你不给我,我吆喝全村人都知道。"大媳妇不依不饶。

  公公听了,更证实了二媳妇收了钱,还说了瞎话两头骗,他努力使自己翻身,想爬出门外跟二儿媳理论,但他四肢都不听使唤,根本爬不出屋子。

  他真后悔,老二刚娶进门的盗窃行为,自己不该包庇,最后留落到她手里,她是要恩将仇报,这是养虎为患呀。如果自己不出去,死到屋里,也没人知道她的蛇蝎心肠。

  这时,大儿媳见她不开门,见不到人,就朝门上跺了几脚,乡亲们听到又是薛家吵闹,虽是司空见惯,但闲着无聊,也想看个新鲜花样,每回笑料都翻新。

  这次,还是刚娶完亲,都出来看看新媳妇站到哪家立场。因此,不一会街道都站满了人。有人给大儿媳支招,“从平房上翻过去。"

  "对,你们两家平房连着呢。"

  大儿媳一听,回家上了平房,与老二面对面,一上一下,斗起嘴来,"你还不还我2000元?我又没见面,凭啥要我2000元?"

  “反正我没拿。"二儿媳还是铁嘴钢牙。

  "谁拿叫他家死光、死净、死断根!"大儿媳气得在平房上吆喝着赌咒发誓,明显是揭二嫂把孩子领到悬崖摔死的短,这句话就象是搧在二儿媳脸上的巴掌。

  薛父在屋里听得明明白白,更加相信二儿媳贪了3000元。老乡们也在交头接耳,认为真有其事,不然,不敢发这毒誓,就看老二怎么接招吧。

  "我回来把钱都交给公公了,你去问公公要呗,他要不给你,死光死净的也是他薛家人。"

  乡亲在外边唏嘘不已,更来气的是公公,薛父闻听此言,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咳、咳"无力咳出,嘴角流淌着屈辱的鲜血,竟无言以对。

  "要就要,伯,你在屋吗?出来一下。”大儿媳在房上高喊,"伯,在家吗?出来说句话呗。"

  “伯呀,你快出来说句话呗。"

  "不会出啥事吧?这么大声都没反应。"  大儿媳在房上连喊数声,不见动静。

  “刚出院,好好的人进家,就没见出来!”乡亲邻居议论道。

  大嫂立马从楼梯上冲下来,有两个在平房看热闹的也跟着下来,在院子里喊道:“伯?伯?你在哪屋?"

  话音未落,二嫂一下就坐到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入室抢劫了呀,都来看看吧,土匪呀,强盗呀!肖舜喜欺负俺这没男孩的人家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委屈和无助。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停地流淌着。她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委屈和痛苦的人。

  二儿媳哭着哭着竟一咕噜爬起身,冲向了大嫂“我与你同归于尽!欺负我了一辈子,到老了还翻墙到家,欺负我没男娃,主呀,耶苏呀!赶快降罪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仿佛要喷出火来。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似乎要咬出血来。她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

  说着话,低头就往大嫂怀里撞去,大嫂退到堂屋,扭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公公,大吃一惊“伯?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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