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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汉女×留洋回国大小姐28


苏婉仪院子里的合欢花开了,粉绒绒的一片,在枝头好不热闹。

  她躺在床上养病。

  祠堂里的日子,让她身体亏空太多了。

  系统说是因为她没有按剧情走,天道给的处罚。

  她想,处罚就处罚吧。

  只要能带荷菱走。

  什么处罚她都认。

  第二日,微雨惊恐的跑出后院,她说,荷菱姑娘跳井淹死了。

  苏家上上下下都赶了过去。

  苏婉仪拖着抱病的身体,  也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婉仪是完全不相信的。

  从她的院子到那口井,苏婉仪的腿一直都是软的,她硬撑着要去见荷菱。

  终于到了井边,她就绷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慌的乱跳,喘不上气来。

  一种不好的感觉漫上心头。

  不看,她也隐约猜到是荷菱出事了。

  古井就在秋千不远处,特别窄小的一口井,如果不是这么多天的折腾累瘦了荷菱,这井口是容不下人的。

  苏婉仪趴在井口哭。

  眼泪雨一般落进去,落进那么幽深黑暗的深渊。

  她的阿菱该多么害怕呢?

  微雨说:“昨天荷菱姑娘早早就睡下了,打发我出去。”

  “今早我再来,屋里屋外寻遍了,也找不到荷菱姑娘,路过井的时候,我听见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抽泣一般,好奇过去看了一眼……”

  微雨闭着眼睛,小心翼翼指着井口:

  “……就看见里面有人。”

  荷菱究竟是怎样想不开,非要在这个节骨眼跳井,谁也想不通。

  但是消息是不可能瞒住的。

  外面的学生、妇女闹翻了天。

  都认为是苏征聿为了泄愤,谋害了这样一个无辜的姑娘。

  不管苏征聿如何辩解,再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了。

  女学生代表们进苏府,将苏婉仪带回她们学校住几天。

  有人自发的去井边悼念荷菱。

  看着细窄不过一个花瓶身粗的井口,仿佛看见那个瘦骨嶙峋的女子,悲怆的看着井口,被逼到如此走投无路之境地,实乃民族之悲哀,女子之无奈。

  中华民国虽然成立,但像她这样被压迫的女子还有多少,弃婴塔下、沉塘河边、深井中,又有多少无名女尸骨?

  深闺里,又有多少被剥夺了自由的女子,艰难的活着?

  她们要救的,不是荷菱一个人,不是苏婉仪一家人,她们要做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运动。

  她们要为女子之权利奋斗终生。

  九死而未悔。

  千万人而往已。

  知其难可而为之。

  在众人的募捐后,苏婉仪提着银白色手扣的行李箱,带着银票,上了轮船。

  大海苍苍茫茫,阔得她心慌。

  “0916,我不是说我会带她离开吗?她为什么还要跳井?”

  苏婉仪语调悲伤。

  她想不明白。

  这些天来,她一直想不明白。

  尸骨也打捞不上来  ,只能在深井里泡着  ,永不见天日。

  而她院子里,那棵矮树上层层的白飞蛾子,都在她死后飞走了。

  苏征聿就那件屋子封存起来,再也不会开了。

  苏婉仪望着大海深深叹息。

  系统说,她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她不能挣钱,也不能永远靠着你生活,你还要结婚。

  “你胡说。”

  系统纠正她,“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她说的,你自己看剧本。”

  书里的内容很杂乱,甚至后面的轨迹偏离太多。

  苏婉仪仔细的读着。

  好像是那些年笑着给荷菱念那些英文书一样。

  她念着书里荷菱留下的遗嘱。

  那些从来没有开口跟她说过的话。

  “她是我生命里简约的俳句,含蓄,怦然欢喜了一下,了无结尾的沉寂了,就像诗里写的,然而、然而。”

  “留、走不由我,我不困你,不以情挟,不以死要。”

  这是荷菱说的。

  “别人都是临水照花人,她不是,她是我百年后坟前的腐花,缠着我,也守着我。”

  “她是礼仪下呆板的花,连花瓣都是有法数的。我是西洋的假花,有形无香。”

  “我确实忘了童年挨打的那些事,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收家书啊。”

  “后来她死了,我出国,再找到那些家书,在里面找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都是称赞她如何守规矩,如何是大家闺秀,当初我觉得家庭困我,千万里远隔重洋,几重家书就困住了我。”

  “深闺礼法、三寸金莲、相夫教子,再看,我觉得这些困她。”

  这是苏婉仪说的。

  “我要利用她和家庭断绝关系,这个家庭把她逼死了,我就登报真相,获得自由。”

  “我模仿别人的字迹,可以到难辨真伪的地步。当初老钱死了好几年,一直都是我模仿他的字迹给父亲回信、通信。”

  “我得知了她的女书秘密,模仿着她的字迹,伪装成是她写得,寄给了当地名报的记者。”

  “院子里的合欢点缀枝头,她提着行李箱走了,我看着她决绝的身影,伤心落泪,最终我也没有挣脱束缚,所以她放弃了我。”

  这是偏离轨迹之前的内容。

  她没有想到最后,一直是荷菱在拼尽全力保她。

  她站出来,交出那些女书,站出来为她整齐金钱和自由,甚至考虑到她的未来选择了自尽。

  “苏婉仪决定跟着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走,是因为那年,她二哥苏旭城欺负她,将她打伤  ,关在门外淋了一场雨,生病发低烧,躺了半个月。”

  “那时候,她就知道如果不逃,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如果不是大病一场忘掉童年记忆,她根本不可能开启新生。”

  “你不知道,我所有不循规蹈矩的念头,皆因你而起。”

  “替我画的柳叶眉,只在夜里给你看过。”

  “白鸟入天际,合欢落枝头。”

  苏婉仪穿着一身洋裙,就像是矮树上的飞蛾,一哄而散。就像是白鸟,一去不复返。

  而后宅的合欢,一年又一年,她们再也不会阖家欢乐了。

  这些,是无关紧要的话。

  寥寥几页,她就这样走完了荷菱短暂的一生。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隔着海洋,她此生都听不到,她说,荷菱,我对不起你。

  去下一个世界吧。

  她心想,不要比这个更难了,在这样下去,她过不了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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