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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22


商系舟肉眼可见的紧张了,手脚有些无措。

  动作慌乱地出错。

  严婉儿已经蹲下来逗猫了,一边伸手勾着,一边学着咪咪叫。

  “花花,过来。”

  花花不给她面子。

  堆在那里不动。

  商系舟蹲下来,抱着它就放严婉儿怀里去了。

  “听话。”轻声斥责。

  花花不满,伸腿蹬了蹬,没挣脱开,索性不动了。

  严婉儿撸着猫,看着院里的戏台,好奇的打听:

  “上午有客吗?”

  商系舟摇头,“没客人。”

  有客人的话,提前两天就要开始准备了,隔壁连着的院子,也要摆上桌椅戏台。

  严婉儿抬了抬下巴,“那这是?”

  商系舟也伸手过来撸猫,避开她的手,弄乱猫毛,“今儿高兴,请你来听的。”

  太费周折了吧。

  看这来得人数,怕是要唱上个一天一夜,十来首曲子。

  “还有别人吧?”

  她抱一丝期望。

  然后由商系舟灭掉,“没有,就我们俩。”

  然后他又贴心的添一句,“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叫你嫂子和侄子侄女过来玩。”

  严婉儿皱眉,哎呦,浪费的勒。

  赶紧应下:“那我去喊她们过来啊。”

  能省一点是一点。

  钱都出了,戏也排好了,多来几个人并不能省钱,可多听一耳朵,严婉儿也觉得算没浪费。

  转身去了隔壁,“嫂子,隔壁邀请咱们听戏去,去不去?”

  明娟听了高兴,手从水里捞出来,正泡得发白,在衣服上擦了擦:“真的?”

  “真的。”

  明娟扯嗓子就叫儿子女儿过来,“你俩拾掇拾掇,马上跟着你姑姑听大戏去!”

  她语气里的兴奋难掩。

  偏头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隔壁那人,跟你关系好吗?”

  莫不是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严婉儿笑着摇头,有点嗲,落她嫂子眼里反而成了欲盖弥彰的有事。

  她抬胳膊碰一下,“那他娶妻生子了吗?”

  严婉儿摇头。

  她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的,只知道应该是私生子,严婉儿不愿意随便跟他扯上关系。

  俩孩子收拾好了,站门前,笑抬头:“妈,走不走?”

  “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去吧,这唱戏的声儿大,我在这边也能听清。”

  这衣服洗好,明天要给别人送过去的。

  打眼睛过个声儿的东西。

  也不能管温饱。

  严婉儿劝了半天,无法儿,随她去了。

  “走喽,姑姑领你们听大戏去喽!”严婉儿推着孩子,声调上扬的说。

  刚去隔壁,严婉儿又看见商系舟在抽烟。

  青白色的烟自他指间袅袅升起,将他的神情模糊,虚化。

  他看见严婉儿走进门来。

  一步一步,步步生莲似的,停在他面前。

  他才回过神来。

  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迅速的将烟丢在地上,皮鞋踩灭猩红火光,他笑,“你嫂子呢?”

  “她有事不来,就在隔壁呢。你这边唱大声点,那边也能听到。”怕他误会,严婉儿将事情解释清楚。

  商系舟并不在意的样子。

  附身端起一盘儿干果零碎点心什么的,递到孩子跟前,“喜欢这些吗?”

  俩孩子偷偷咽了口水,频频点头。“喜欢。”

  他将东西塞到孩子手上,“喜欢便拿去吃吧。”

  他哄孩子没什么技巧,语气都没有更温和一点,但是对于没吃过这样好东西的俩兄妹,他们也不需要在意这些。

  端着盘子坐高椅凳上吃了起来。

  严婉儿坐在商系舟旁边,自顾自的吃着干果。

  突然,猝不及防的,商系舟侧头附身过来,在她耳边说:“可以开戏了吗?”

  声音醇厚,穿过耳膜,如同莽莽旷野上一阵猛烈的风。

  而她,只是一根芦苇,还是生错了地的。

  严婉儿点头。

  铜锣敲了几声,荡起梆梆回声,接着胡琴声起,呜呜咽咽惹人落泪。

  青衣上前,吵着众人哭哭啼啼……

  这戏就开始唱了起来。

  “这相逢好比他乡遇故知,这相逢好比夫妻重逢日,这相逢好比金风玉露,这欢喜好比洞房花烛时,这欢喜胜似巫山云雨、鱼入春水,这相思从开天辟地始,悠悠无期……”

  商系舟抬手,对着旁边护卫,往台上一指,心情愉悦地说:“赏!”

  年轻护卫官弯腰,从旁边桌子的红木托盘上捧一把“袁大头”,密密匝匝地掷到戏台一角,银钱声脆,哗啦啦堆成一座小山丘。

  为了压住这黄金流水声,戏台上的甩袖、唱腔都平地拔高许多。

  院里其他看戏守院儿的人,合掌,稀稀松松的应“好”,算是喝彩。

  俩个孩子听得认真。

  严婉儿对这折子戏没兴趣,对这戏外的一举一动倒是挺好奇的。

  她附身偏头,靠近商系舟,小声的问:“这算是唱得好吗?”

  商系舟为了方便听清她的话,也侧身过去,“阿碗平常不怎么看戏吗?”

  她毫不遮掩,摇头:“没看过戏。”

  她这种家庭,怎么可能有闲钱让她去听曲子,那都是富家子弟消遣的玩意儿。

  商系舟声音擦过她的耳膜,语气温温柔柔的掠过她的耳根儿。

  “这出戏名是《喜相逢》,唱得是一对未有名分的小夫妻,历经波折,于战乱中相逢,喜极落泪。”

  未有名分。

  那算得什么夫妻。

  奔则为妾。

  严婉儿心想,也就对这出戏没了期望,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在台上忙碌奔波,奔一个假良缘。

  凉凉的“嗯”了一声。

  商系舟看她情绪不高,没再多说,又坐了回去。

  正在严婉儿听得打瞌睡的时候,一位身穿军装的青年从外面推门进来,边鼓掌,边朝商系舟走来。

  严婉儿梦中一个激灵。

  从梦中惊醒,抬眼就对上了青年冷峻的眸子。

  那人看见她,也是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弯腰附身对商系舟说:

  “三哥,事情已经办好了。段总理在津来信,一切安好,静待后续黎大总统亲自过来负荆请罪。”

  这话狂妄。

  也就私下能在小院儿内说说罢了。

  商系舟并没有制止他,眼睛还落在戏台的一颦一笑上,心思也全然不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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